转眼十年时间过去,李释厄盘腿坐在从李小月那里借来的莲花法座里,挥臂舞动,现出六臂重影……空中降落的一道接着一道水井粗的雷电,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降落,眼看击中浮在半空的他,然而随着他手臂挥舞,这一道又一道雷电拐了一个又一个弯儿,每拐一个弯时,均一分为二……谓之分雷,即隐雷咒第三层,待到其雷电如儿臂粗时,又聚在一处,集成一束,从头到下,一处挨着一处击落其身上,他身形连连晃动,哀嚎不住,若不是有莲花法座护持,恐怕他早已从半空里跌落下来。
这一日,他长啸一声,半天里顿时烟消云散,刚才还是雷声大作、银蛇狂舞,转眼间晴空一片,他服用一把灵丹妙药后,略是打坐一会儿,便潜入山谷地底深处洞室之中,三年后,他又是一声长啸,遂收拾一番,封填洞室,离开此地。
三个月后,他来到云阳山曾居住五年之久的轱轳湖西岸,找到旧日开挖的洞室,立即着手摆布法阵将洞室周围一切隐伏起来,仔细准备后,他来轱轳湖中洗浴一番,遂回洞室中焚香打坐,半年后,他取出一玉瓶,只见瓶中有一粒拇指头大小的黄澄澄丹丸,剔除瓶上的护灵符,揭开瓶盖,一股淡淡的略带杏仁苦味的清香传来,送到鼻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苦笑道:“先前将此筑基丹当做炒豆一般吃,如今冲击练气期十sān_jí瓶颈,仍是需要筑基丹,不知道还有没有效用,若是不能成功筑基,恐怕此生证长生之道无望。”
他略是思量,又取出一玉瓶,其中有一模一样的丹丸,只是这瓶中有丹药十粒,这十粒丹药正是筑基丹,取出后,连同先前一粒,共十一粒筑基丹一并送入口中,随着**吞服。筑基丹在整个修行界并不是稀有之物,却是稀缺之物,若是无五成以上把握进阶筑基丹的练气期修行者,根本不要指望得到筑基丹可能,即使花钱去买,也是有价无市的,毕竟筑基丹是由练气期进阶筑基期必须之物,为家族或门派传承后人所用,若是无筑基丹,后继无人,门派中落是肯定的。拥有筑基丹者,即使存有千粒、万粒筑基丹,也是不可能随便浪费一粒的,据说有些大门派藏有百万粒之数,仍是不断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收集原材料炼制筑基丹备用。筑基丹除了留有家族门派内备用外,也有作为厚礼奉送、赏赐……以至于部分筑基丹流落、散失,以至于世俗界亦有此丹出现,往往为了争夺这一粒筑基丹,甚至成千上万人命搭在其中。在翠竹山时,华媚为了他能够筑基,而向别人讨要一粒筑基丹,应该欠下不小的人情,当然若是他有很好的资质,至少五成把握突破练气期十sān_jí瓶颈进阶筑基期,凭华媚是他的记名弟子,完全可以名正言顺地向门中讨要筑基丹,但是他的资质根本拿不出手见不得人。
李释厄一口吞下十一粒筑基丹后,便闭目打坐,过了十天,分别摊在左右膝上的双手微微一颤,随即其全身十万八千毛孔全部竖立起来,一股氤氲之气凭空朦胧全身,才过去一会儿时间,他便被朦胧雾气遮盖,有过两次进阶筑基期经验的他显然已经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于是他继续紧守心神,进入近乎冥想境界。
三月后,向来宁静的轱轳湖湖畔传来一声雄浑、久远的吟啸,一灰影从一崖壁蹿出,眨眼间跃上不远的湖心上空,这个灰影不是别人,正是才筑基成功不久的李释厄,只见其双臂一振,两掌心分别发出一道闪电,这两道闪电在前方百丈远磕碰在一处,在接触的一瞬间,顿现一耀眼光团,随即传来惊天爆炸声,几乎将轱轳湖半湖之水掀翻,即使在不远处的李释厄亦被掀翻几个筋斗,险些落入湖中。
他自嘲道:“没想到修炼隐雷咒所得的掌心雷竟然是这么厉害,即使结丹期修为的修行者在此亦不敢说全身而退——可惜我丹田虽比寻常修行者多出数倍容量,但是毕竟修为有限,如此厉害的掌心雷并不是想要多少就能发出多少,既然不能随心所欲地使用此法术,看来只有关键是作为奇兵所用,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的妙处。
三个时辰后,李释厄选河边一干净石块,盘腿坐在上面,此时他并不是打坐修行,而是静静地欣赏已经恢复波光粼粼的湖面,久久不肯离去。直到三天后,他长叹一声,回到洞室中略是收拾一番,并封堵洞室,离开轱辘湖,回落霞门。
在落霞门山门附近,无意中见到当初引他进落霞门两人中之一的田濂,他正欲上前打招呼,见其身后有走来三、五人,其中一女修颇为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于是他心中一动,身形一晃,拐了一山道,眨眼间,已躲开三、五里路开外。
田濂早已是筑基初期修为,他明明见眼前不远处有一人影晃动,但是在他眨眼时,那人影已经不见,于是他向前跑了几步,仔细查看,却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令他颇为郁闷。
“田师弟,此地是山门所在附近,难道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哦,胡师姐,刚才我明明见百丈外有一人,但是一眨眼时间,那人就不见身影,不知是不是我看花了眼?”
“师弟,自从前些日子你冲击筑基初期瓶颈失败后,身体一直未完全康复,你应该是眼花了吧,我们都跟在你身后,哪里见到人影?”
“可能是吧,但是我真的看见一个人,似乎还是我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