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沧掌门终于摆摆手,扫视着人群,待嘈杂的声音渐小之后,他才说:“你们先别急,至少得给本门留有商议的空间,灵泉之种是本门的镇派法宝,不能随随便便就交出去,至少得理智的分析分析。”
人群中有人高声道:“那大家就帮你们一起商议吧,有什么妥与不妥的都提出来,大家一条一条的分析,沧掌门觉得如何?”
另有人直言道:“沧掌门啊,你身为五岛修士的盟主,却不为众人着想,只顾着自己宗门抱守着法宝,宁愿把法宝烂到手中,也不拿出来用,这样是不是太小气了?”
“对呀,我们来岛上这么久了,也没见你把那法宝拿出来给大家分享一些灵气,真是忒小气了。”
“就是就是,我们推你为盟主,却也没见你做过什么对大家有利的事情,这说不过去吧?”
律阁阁主辑章再次怒道:“这是我退渊宗的地盘,灵泉之种是我退渊宗的法宝,岂容你们置喙?!你们莫要对本门强行搞道德绑架那一套,本阁主头脑还清醒着呢,绝不会屈服众言之口!”
辑章这一句吼出来,人群中的声音顿时就小了不少。
辑章便继续说:“灵泉之种乃是本门的镇派之宝,拿出来是情份,不拿出来也是理所应当!至于肯不肯借出去,全凭本门的意愿,容不得你们插言!”
楫离站在沧骁掌门身边,他抱着胳膊,似乎一点儿都不心急,对辑章微微一笑,说道:“师兄,你说的话都没有错,全都在理。但你一直身处在相对封闭的环境中,不曾见过天地,所以,看问题未免偏窄了些啊。”
辑章指着楫离的鼻子冷言道:“我看问题偏窄?呵呵,没错,你这宗门的弃徒,当年若非沧掌门看在你师尊的面子上,早就该把你逐出本门了!今天岂容你在这里说话?如今,你竟要出卖本门,为了不知什么目的,竟要把本门的镇派之宝拿去献给圣帝!?像你这种叛逆弟子,就该早把你除名逐出本门!”
沧掌门看了辑章一眼,抬起手,做出一个手掌下压的动作,说道:“都稍安勿躁,不要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本座只是想召集所有人,仔细分析分析这其中的利弊和风险,是否存有什么阴谋,最终是否能实现我们的所想,以及,这灵泉之种借出去了,何时才能收回啊。”
墨平意闻言点点头,说:“大家都先别急,都是自己人,都先听一听沧掌门的想法吧。”
沧骁掌门却先转头对着律阁阁主辑章说:“辑章啊,你一向性格耿直,眼中容不得沙子,本座懂的,可你也该知道,这些年若无楫离,沧长老根本撑不到现在,本门也撑不到现在。这些年他冒着大险走遍天下,广为结交,还给本门带回不少丹药和灵石,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以后这种赌气要将他除名的话,就切莫再提了,莫要伤了楫离阁主的心啊。”
辑章见沧掌门如此说,明显仍有偏护着楫离的意思,便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沧骁掌门又看向众人:“众位也都静一静,既然你们说要一起商议,那便公开商议吧,只是不许再互相抨击,就事论事,有话都好好说。”
退渊宗的主厅内终于安静下来,仅剩下细微的窃窃私语声。
沧骁掌门走到主位上,不急不慢地说:
“今日本座说这些话,不是站在五岛盟主的位置上,今日本座说这些话,仅代表我退渊宗。本门的确有一件宝物,名为灵泉之种,此宝物乃是本门自古传下来的镇派之宝,从未外借过。
“如今,我等流落至此,连居住的地方都相当促狭,根本无处放置这灵泉之种,因此确实有令宝珠蒙尘之嫌,无法让灵泉之种发挥其应有的作用,此次本门楫离阁主提议将此宝物借给圣帝,老夫倒不是小气,老夫最担心的,是圣帝的目的,以及他是否能守信。
“倘若他一借不还,继续打压野修怎么办?假如他骗我们说,可以让我们回到旧址去重建宗门,可万一等我们回去了,就被安枕阁一网打尽怎么办?
“楫离阁主方才在私下对本座说了,圣帝乃是真魔境界的魔修,相当于我正道的十品金仙,你们可知这是多么可怕的实力和境界?是翻手就能将我等全部碾为尘土啊,所以本座心中不可能没有顾虑,倘若就这么轻易把灵泉之种交出去了,接下来的事情,这一切可有保障?”
沧骁掌门把这番话说完,众人都暂时沉默了。
墨平意自认为他理解圣帝,但此时他却无法替圣帝辩解。该说的话已经告诉众人了,如何选择、如何想,得靠众人自己的判断,他若再多说,便有刻意游说的嫌疑,反而会起到反作用,所以他选择了沉默,只等在场的修士们自己去思考。
沧骁掌门停顿了片刻,见众人忽然都不说话了,他便看向风倚鸾:“鸾姑娘,你既然是皇族的血脉,你是否能担保此事?”
风倚鸾说:“我能确定圣帝不会骗你们,但是,要让我如何担保?”
沧掌门说:“既然在场诸位暂时都没有什么好的建议,那么,本座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风倚鸾说:“掌门请说。”
沧掌门便说:“本座想请鸾姑娘今日便加入我退渊宗,成为我退渊宗的弟子,且在灵泉之种归还之前,不得退出宗门;其二,鸾姑娘今天便与楫离阁主结亲,正好鸾姑娘的师父也在此,本座和墨尊者便能主持这婚事,又有众位道友共同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