楫离点头道:“虽然我无法完全猜透桑榣榣的意图,但端墟是鬼修,他画符制符的方法与其他门派不同,对方若另有高手在,便很可能会看出这防御符中的端倪。虽然他们未必能辨识出来,但万一的话,鸾公主可就有把柄落在他们手中了。”
风倚鸾说:“是我大意了,一时没有想到这一点,我最后只猜到她的目的之一是想要探我的口风,想知道我身上究竟有多少防御之物,或者顺便再拿走一二,因为我今天对敖紧他们虚张声势,说我有一百张防御符的,哈哈。桑榣榣这苦肉计用得妙,轻易就套出了我的实底,让我露馅了,可惜,我后知后觉,反应慢了一步。”
小尾巴说:“没事没事,明天一早我们就回潜修海去,在我族的地盘,绝对没有人敢来放肆撒野,小龟敢拍着我族长爷爷的胸脯,保你们安全!”
……
与此同时,在敖紧的书房内,敖紧对寇斤笑道:“哼哼,果然不出本公子所料,那狡猾的女人果然没有一百张防御符!哈哈,榣榣这番苦肉计不错,这下我们知道,她不过是穷途末路罢了,接下来,我们一定要伺机弄死她!”
寇斤很实在地问:“如果明天她又躲进潜修海怎么办?”
敖紧瞪了寇斤一眼,恨恨地说:“我们尽快修完今年的课业,再给那些博师们多给些好处,确保一次全过,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追到潜修海去收拾她!”
这时,厌涂的密使传讯来,说在比胆山下的山谷中并没有找到卫豺的尸体,只发现了其中一名三品家奴的尸体……
入夜,直到后半夜时,卫豺身边的两名家奴才被山上的寒气冻醒来,随后又小心翼翼地叫醒了他。
两名傀儡家奴当然不能跟着他进入太学,是由密使在外调派的,便自己去找密使复命。
卫豺在懵晕的状态中返回太学,却因为宵禁无法进门,只能独自一人在大门外又呆坐了大半夜,直坐到天亮。
天亮后,憋了一肚子火气和委屈的卫豺先去找敖紧,怒问敖紧,为何把他丢在山上不管不问,敖紧无辜且无动于衷地说:
“本公子以为你死了啊,还专门派密使去找你,但是没找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让我能怎样?”
卫豺听到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黯然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坐在堂屋内暗自伤怀,悲伤怨恨了一会儿之后,他命侍从去叫来了桑榣榣,拖着她进了里屋。
桑榣榣丝毫不敢反抗,任由卫豺将她按在榻上,大睁着两只眼,眼中全是泪光。
她昨天为了配合苦情戏,被敖紧和寇斤狠揍了一顿,身上的伤直到半夜才完全愈合。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又被卫豺叫来……
卫豺咬着牙,掐着她的脖子问道:“昨天,你听到我死的消息,是不是很高兴?是不是一点遗憾或者伤心都没有?是不是?”
桑榣榣只摇头,说不出话。
卫豺又恨恨地说:“你不说,呵呵,不说我心里也知道!”
他开始疯狂地撕扯桑榣榣的衣裙,桑榣榣依然不反抗,只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卫豺一边撕一边用暗哑的声音嘶声说:“我算什么,我虽然是厌涂国卫大将军之子,但又能如何?活着有什么意义?不过是被君父等人整天随意利用,和你一样都是王权的工具,你说对不对?!”
他疯狂的笑了几声,双手游走着,乱捏乱揉一气,继续说:“我若死了,没有人记得我,没有人怀念我,包括你……即便我在你身上留下怎样的记忆,你都不会在乎,是不是?……此番若能顺利杀了蘅翠公主,我很可能还得站出来,去担罪抵命……但是,在此之前……”
卫豺说到这里,将身体往前一挺,呼吸渐渐变的粗重,口中虽然还有怨恨之辞,但渐渐言不成句。
他一口气发泄了很久,桑榣榣始终闭着眼,身体随他前后晃动着,却一声不吭,从开始到结束,两个多时辰,五六次往来冲刺中,她始终一个字都没说。
……
风倚鸾当然并不知道卫豺的这些事。
她在卯时初刻起床,那时,天色还未全亮,卫豺还可怜兮兮地坐在太学大门口……她叫醒了采菇和采芒,把她们带到院子里,开始继续教她们学《童子碧衣掌》和《蝴蝶拳》。
昨天晚上,她盯着两名侍女一直比划到子时过半,才肯放她们去睡觉,今天这一大早,她又把两人揪起来练拳,想想其实挺不仁厚的,但也不能算是欺负下人,身为主子,与别的主子相比,她虽然风格迥异,不流于俗套,但绝对是一位仁慈宽厚的好主子……
两名侍女不敢偷懒,都打起精神认真苦学,到天色完全放亮时,她们终于记住了这两套拳法和掌法的招式,能将《童子碧衣掌》和《蝴蝶拳》很完整地打一遍。
风倚鸾满意地点点头,说:“以后你们一定要勤加练习,练熟之后还可以对打过招,增强实战反应能力,如果你们学得好,等我出关之后再教你们柔风舞,可以让你们的体型更纤柔好看。”
安顿好了两名侍女,风倚鸾回头看向楫离,楫离也早就起来了,一直很安静地站在树下,看着风倚鸾给侍女教拳,此时,他迎着她的目光,微微一笑,笑容温暖而柔和。
风倚鸾却对楫离扮了个鬼脸,说:“趁着现在外面人少,路上几乎没有人,你该动身了。”
楫离点头道:“好,我先行一步,在潜修海入口处,大厅的石柱后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