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谨慎些才好!”舵手仔细的从船舱看着外头,风浪一阵阵的来,甲板上到处都涌上来了海水和白色的浪花,“这鬼天气,小心驶得万年船!”
“滴溜溜,”凄厉的哨子声响起,大副冲出了驾驶室,看到了桅杆上的信号兵拼命吹着哨子,又把红色的棋子拿出来横着三下挥了挥,“东南方向,三海里,有敌来袭!”
“敌袭!敌袭!”大副兴奋的吐着口水,“你这个乌鸦嘴,”他笑骂着对着舵手说道,“说有敌人来,敌人就来了!”
舵手的身后已经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军装的中年男子,“萨管带!”大副禀告道,“有敌人来袭!是日本人!”
威远号管带萨镇冰,点了点头,佩服的说道,“中堂大人算无遗策!居然猜中了日本人会来偷袭我们运兵船,可惜啊,原本议定的商船,被总兵大人换成了铁甲舰!”
“全军准备,”萨镇冰下达命令,“调整角度,迎接来犯之敌!”
悬挂着旭日旗的“浪速”号在波涛之中慢慢的出现,跟在他后头的还有四五艘几百到千余吨不等吨位的铁甲舰,“浪速”号,调转了舰身,侧弦“咚”!的一声巨响,一枚炮弹,夹杂着黑烟朝着中国的军舰打去,威远号不甘示弱,也奋起还击,海面上,两国正式开始了交战。
李鸿章得到了电报,点点头,“我可真是佩服皇太后了,”他对着盛宣怀说道,“算无遗策啊算无遗策,既然算中了日本人会突袭咱们的运兵船!”
“老夫之前还将信将疑的,没想到,这事儿居然真的有准了!”李鸿章佩服的说道,“皇太后真乃神人也!”
“那接下去如何?”盛宣怀连忙说道,“皇太后若是后头的事儿都预测到了,那咱们打仗可真是容易多了。”
“难啊,”李鸿章摇摇头,“太后说了,这一次准了,以后就都不会再准,后面的事儿都变了,既然变了,那就是猜不中了。”
电报房,《泰晤士报》记者莫里逊正在向报社发出电讯--
“记者莫里逊报道:昨天,公元一八九四年七月二十五日上午,在中国渤海的丰岛海域,日本军舰突然袭击了运载有三千余名中国步兵的威远号带领的小型的北洋舰队,掀开了这场中日战争的序幕……现在我还不知道这场突袭战的结果如何,但是我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
“一八九四年是中国的甲午年,如果将中日间本世纪末发生的这场战争,称之为甲午战争的话,那么,我想它将从根本上影响到这两个亚洲国家在下一个世纪,也就是二十世纪的命运……”
他还没有完结这一篇稿子,外头就传来了一阵阵的欢呼声和叫喊声,“我的上帝啊,”莫里逊苦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么嘈杂的环境,我还怎么写稿子!”
“哦,天哪,我亲爱的莫里逊,”他的同事跌跌撞撞的跑了起来,“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怎么还在这里辛苦的写稿子呢?你应该马上去外面听战争的最新进展!”
“有什么进展了吗?”莫里逊连忙问道,“我在写这一次战争对中日两国的影响!”
“中国人战胜了,这一次的战争!”
“什么?这么快的速度吗?”
“是的,中国人似乎早就有了准备,威远号击中了浪速号的屁股,浪速号不得不撤退离开了战场,中国在击沉了三艘铁甲舰之后趾高气昂的把士兵们运到了朝鲜,现在听说已经朝着汉城进军了!”
“天哪,我的上帝啊,所以外面的人,都在庆祝了吗?”
“是的!”莫里逊的同事把窗户打开,外面的嘈杂声犹如爆竹一般冲进了房间,莫里逊扑到了窗户边,见到无数的报童在挥舞着手里的报纸,“卖报卖报!”
“卖报!”
“威远号大战浪速号,日本吃败仗!”
“三艘铁甲舰全灭!我北洋军舰毫发无损!”
“全胜!”
“全胜!”
莫里逊转过身子,努力的继续写完最后一段,“任何一个国家的外交官,除了英国人之外,对于日本人发动战争的行为都觉得不够好看,我原本还是比较认为体制比较先进的日本应该在战争的开始,能够占据更多的主动,但是现在看来,我的观点,是错误的,日本人发动了战争,后续如何,请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七月二十七日,武云迪率领新军第三、第八、第十一、第十二在丰台大营誓师出征。
七月二十八日,山东团练遭遇汉城日本守军,不敌,溃败至牙山,和叶志超聂志成合营,袁世凯困居全州,观望之心甚重。
二十九日,金宝越过鸭绿江,却又被朝鲜人驱逐,复又回到丹东,荣禄从奉天府出发,前往凤凰城,部署进军事宜。
七月二十九日,日本从釜山登陆,四万陆军从釜山进攻,直插汉城左近之牙山大营。
梅亭居,这昔日日本艺妓最漂亮的场所,这些日子,已经是门前冷落车马稀,大家伙原本只是尝一尝新鲜的口味,日本女人也算不得什么好看的,只不过温柔不抗拒,任何挞伐都默默承受不会哭喊出声,其余之外,也似乎并没什么值得夸奖的地方,现在这个时候,中日交战,为了国家,也为了自己的名声,自然更不会来光顾梅亭居了,故此,这些日子,这里可着实冷清。
这样的冷清,倒是给了一些人可乘之机,几个粗使的仆妇抬着水缸吭哧吭哧从梅亭居的边上小门出来,一个低着头努力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