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纯中疑惑了,虽然他店里的生意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一个单子做个几个月,甚至半年一年,除去成本和一些工资外,一年到头忙活下来,真正算的上利润的话,也勉勉强强够得上万把块,这些还要留着下一次进建材用,却是没什么闲钱拿出来的。
毕竟像上次和田熊那样的合同只是特例,哪有开那么高的价?
而自家女儿只出去读了半年的书,就自己挣了上万块?!他哪里知道,顾子安何止是挣了上万块!早已经都不知道多少亿了!
至于沈琴,就更加疑惑了,她自己一个月工资也才一百多年,再上额外的补课费,一年下来顶多也就三千块,连个手机的边儿都够不上!
女儿竟然说是自己挣得钱?!这干什么活能赚上万块?!
两人突然想到上宣市是省会城市,里面的弯弯绕绕也多,女儿总该不会是跟着人学坏了吧?!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下瞬间一紧!
不外乎他们会这么想,这要是像他们一样本本分分的做生意,或者打个零工的话,哪能一下子赚的了这么多钱?!
顾子安一看他们紧张的样子,就知道父母在想些什么了,心下无奈,原本她看着父亲生意渐渐做起来了,便没打算这时候告诉父母了,不过经顾家人这么一闹,她却忽然改变主意了,与其等着父亲自己慢慢做大,倒不如她直接推他一把,不然在医院接到傅恒之电话的时候,她也不会当场就接了。
赤羽轩和真迹阁开了已经两年了,也该让父母知道一些了。
清亮的眼眸轻转了转,想了想,还是先说一个出来看一看,一下子说出来也不知道父母能不能接受的了,毕竟一个学生身家上亿,貌似在这个时代确实不亚于骇人听闻。
想着,顾子安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将茶推到了父母手边,淡淡道:“爸妈听说过真迹阁么?”她咂摸着下巴,貌似真迹阁比起赤羽轩,资产要少一些,相对来说应该能更容易接受一点吧?
顾纯中和沈琴奇怪,不知道女儿好好的说这个干什么,却也下意识的回道:“知道啊,不就是开在咱们汉宁市的古玩街上么,想当初开业的时候还疯传了好一阵儿,说店里要是有赝品,就赔给在场的每个人一人一件真品,并扬言以后再也不开古玩店了。”
顾纯中感叹地摇摇头,话夹子也打开了,“我当时就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搞了半天人家店里愣是没有一件赝品,这不名声打起来了,赢得了口碑也没失言,这手段做的不仅好,还有胆量!有气魄!你说现在的人,谁敢说出这话来,可人家不仅说了,还真做到了!”
“我就佩服这样的人,做的是踏踏实实的良心企业!不像别的企业一样,挂着羊头卖狗肉,你瞧瞧这样多好,真迹阁的张总坚持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熬出头了!爸别的不敢说,但爸相信,只要爸坚持做自己的,只要不昧着良心,这生意总能越做越好!”
张得喜的事儿,他也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儿,虽然干的行业不同,但都是在商业上跑的,现在真迹阁俨然已经成为汉宁市的标志,他做生意,身边也经常会听见有人时不时的来感慨两句,听的多了,他知道的也就多了。
没想到这个张总一开始也和他也差不多,这店都要倒闭了,硬是被硬生生地再开了起来,不仅开了,还越开越红火,再看看他,同样是店倒闭了,虽然隔了一两年,但同样也是再次开了起来,人家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
每每想到这儿,就更加有动力了!
沈琴也点了点头,可不是,现在汉宁市谁还有不知道真迹阁的?!
顾子安轻咳了一声,面上隐隐有些不自然,她倒是没想到父亲不仅对她的评价还挺高,更是有向她看齐的趋势?!
只不过,张得喜虽然以前店里确实真品比别的古玩店要多一些,但赝品多多少少也是不可避免的,也不是谁都像她一样,一眼就能辨认出真假,这全是真品的事儿,也是从她接手后才开始的,倒是让父亲错以为一直都是这样了。
她失笑地摇了摇头,也没打算过多解释,轻尝了一口茶,一句话,毫无预警的抛出,“其实……真迹阁是我开的。”
“你看我,我就是因为一直坚持卖好的建材,才会——”顾纯中说着说着,突然觉得不对,反应过来女儿刚刚说了什么话,声音戛然而止,愣了愣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啊?”
沈琴显然也没弄明白,愣然地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刚刚听错话了,“什么?”
顾子安无奈,清了清嗓子,清亮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看着两位还没明白过来的父母,这回又重复了一遍,当真是说的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我的意思是,两年前真迹阁在汉宁市重新开业的时候就已经转手了,当初的鉴定大赛和赝品赔真品的事儿,也是我让人放出的消息。”
“啊?!”这是沈琴发出的声音。
“什么?!”这是顾纯中发出的声音。
两人这回相互换了个回答,却依旧给出了同样的反应,这次的声音明显拔高,顾纯中、沈琴的瞳孔瞬间放大,嘴巴大张着,这回是真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顾子安扶额,迎着父母越来越放大的瞳孔,轻叹了一声,正了正面色,收敛了脸上的笑,正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