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五见江离一脸疑惑,想也不想地说:“不是从我这里得的,那就一定是八亲王给的。”
萧五轻叹,淡淡地说:“因为水净珠原是前南陈国主赏赐给西陵郡王的。后来西陵被大燕攻破,郡王战死,满府的细软被大燕搜刮干净。当年国主赏赐给西陵郡王的正是十斛,连我手上都没有多余的。所以,有人说得自青州,他一定是骗你的。现在只有八亲王手里才会有。”
她还是没弄明白范思诚为什么要对自己撒谎,不过,也许他也被八亲王骗了呢?江离这样想。
江离疑惑,萧五却陷入了沉默,他脑子里推测着各种其他的可能,视线落在江离的脸上。
他们都不答,秋霜感觉得自己受了冷落。看凭栏凝思的萧五一身月白长袍,身姿挺拔、fēng_liú俊逸;江离一身葱白罗裙,婉约精致、清丽出尘。秋霜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洒金裙很刺眼。
叫人撤去酒菜,秋霜亲手往炉上添水焙茶,上前拉了江离的手,一起到桌前坐下,“江姑娘头一次来,且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上次秋霜姑娘仗义相救,江离还未当面感谢,这份恩情我可是一直铭记在心的。”江离实话实说。
秋霜娇媚一笑,斜一眼伫立一旁的萧五,“五郎的事就是我的事。他说救谁我就救谁,所以江姑娘真不必谢我。要谢就谢他去。”
江离淡淡瞥一眼萧五,“他正说要我在锦梅别苑请客答谢,到时还请秋霜姑娘也来。”
秋霜浅浅笑答:“早就听五郎说锦梅别苑建造的如何巧妙,一直想去看看来着。还有我这里的姑娘们,听说在你那园子里发展得都挺好,我也好久没见她们了,正好去看看。到时我一定跟着五郎一起来。”
炉上咕噜咕噜响,秋霜衣袖微卷,伸手取壶。衣袖一扫落下,江离还是瞥见了手腕上一片淤青。
“你手腕上怎么了?可是练舞时擦伤了,怎么这么一大块淤青?”江离要拉过秋霜的手来看,流露出几分痛惜。
秋霜嘻嘻一笑抽回了手,眼神暧昧地冲江离眨眼:“我功夫那么好,练舞还能擦伤?这,还不是五郎弄的,做事没个轻重。”说着面露羞涩之意。
江离一怔,稍后像是有些明白过来,脸一红即白。低了头喝茶。
“小心烫!”秋霜提醒。江离手微颤把茶杯搁下。
萧五走了过来坐下,神情凝重地说:“八亲王这个人心怀叵测,那批货不能落在他的手里。以后你可得当心。要不要我再给你安排几个人在身边?”
“不用!我总不能一直让人保护着,属于自己的麻烦总该自己解决,我相信自己还应付得了。”江离的神色平淡地说。
萧五嘴张了张,秋霜瞥他一眼,轻嗔道:“江姑娘身边自会有人保护,忘了给你说,那天我派人到江家去送信,听回来的小厮说,江家门口都被媒婆挤得进不去人,都是来向江家九姑娘提亲的。要不是听说送信去的是千秋坊秋霜姑娘送的信,估计门房都不给传信。”
秋霜往萧五身边挪了挪身子,手掩了口笑笑,“还没问江姑娘,今天能出来,亲事可曾订下了么?”
江离昂起头来,眼神清澈地看着秋霜一笑:“订下了。”
秋霜也有些意外,哦了一声,随即浅笑道:“那我们可得向江姑娘贺喜。只不知是什么样的人,怎能就打动了江姑娘芳心?”
江离淡淡地说:“一个旧识,他送了我两匣珠子做订亲礼,我一箱换回来两匣,吃了大亏了,还有什么值得恭喜的呢。”
“虽然说水净珠一颗就值了千金,可江姑娘那么富,怎么才见了两匣珠子就动了心!眼皮也忒浅了些。”萧五一边冷言冷语。
江离眼一瞪,冷哼,“我本就眼皮子浅,我是守财奴、爱财如命、我高兴。”
秋霜意味深长的眼神在江离脸上流转,江离连忙收敛了心神,淡淡一笑,解释道:“其实我们也算青梅竹马,彼此凑合着交往试试。”
秋霜张大了嘴,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她:“江姑娘这话岂不是拿婚姻当儿戏,江姑娘这样的家世,嘴里说出这样话来,岂不是、岂不是······”
秋霜这种反应江离不以为然。莫说只是订亲,就是成亲了,要是夫妻不和都还可以和离。她是来自现代的意识,才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
江离一笑:“不过我也不是当它儿戏,只要他不是太烦人,我还是打算跟他一起过的。毕竟不是跟谁都可以随便订亲的不是。”
秋霜语气凉凉地说:“江姑娘条件这么好,其实可以不用这么着急的。”
“我着急了么?”江离一派轻松地笑,“其实是我自己想明白了,一个女子,婚姻也可以不是她的全部。对于感情,能遇到自己动心的最好,遇不到就找个对自己好的也不错。”
“江姑娘还没有遇到过让自己动心的人么?”秋霜要笑不笑的眼波转动。
“没有吧。”江离眼睛盯着秋霜,努力让自己笑得很真诚。两个女人相视一笑,都当一旁的萧五不存在。
萧五叹口气站起来,“本来我还想同江姑娘共谋大事的。现在倒不知江姑娘订了亲后,还有没有心思把生意做大?”
“什么大事?”江离一下子来了精神,“你知道我天生爱财,能把生意做到越大越好,说吧,怎么做?”
萧煜说:“南陈这两年蚕桑发展得很好,我这几年供给你们的绫罗绸缎也多。只是我们南陈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