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同江离送丘大出门。江离看着萧煜说:“你不跟他一起走么?”
“今天我陪你出一趟门。我带你去看看你父亲以前住的宅子。”萧煜说完,看江离的眼神一亮,拉着江离的手就走。
两人转过几条街道再转过一条湖边的花堤,萧煜指着一座灰墙乌瓦朱红大门的宅子,“那里就是。其实这里离你住的那座宅子很近,你在那边的楼上就能望见这里。”
萧煜拉着江离走到宅子前面,一把铁锁锁住了大门。“这座宅子是周守备的,你父亲跟他关系好,来了青州就一直住在这里。后来你父亲出事后就一直没有人住进来过。我带江琚来的时候曾托了人问周守备买这座宅子,可周家人回说不卖。”
江离拉着萧煜绕宅子外墙转了半圈,萧煜左右看看,带着江离轻飘飘越过高墙,落在宅子内墙里。
宅子很大,有前后两个大花园,园里亭台楼阁水榭凉台无一不精美,庭院花树草地都打理得很整齐,地上也收拾得很干净,一看就是有人照管的。只怕是看守房子的人暂时出去了,江离也不管是不是偷偷溜进来的,一间间屋子看过去,努力想要找回一点点父亲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终于,在书房里江离找到了一行行熟悉的字迹。书架上的一摞摞的书都有他翻阅批注过的字。还有书房墙上挂着的字画,江离一眼识出那都是出自父亲的手笔。
江离在书房里沉吟,半晌对萧煜说:“想不到这家主人还保留着我父亲的字画,我真想拜访你说的这个周守备。”
两人从书房里出来,顺便又看看其他一些地方,萧煜照旧带着江离越墙出来。
这天,萧煜带着江离在外游荡了大半天,江离见识到了青州不一样的风土人情,看看天色晚了,萧煜送了她回去。
他们出门不久,范彦诚收到江南那边传来的急件,江离一回来,沅碧便来请江离去后院商议。
范彦诚开门见山地说:“京城里传来急件,要我和三弟火速进京。三弟这个样子是走不了,只能我先走一步回去跟八亲王交待清楚,所以,我们想先走,想请江姑娘帮我们照顾三弟一段时间。”说完,和沅碧两个眼巴巴地望着江离。
“本来也不需我自己动手操劳,你们若放心,就把他留在这里好了。”江离也不矫情,大方地应承下来。
沅碧送江离回前院的路上透露范彦诚要火速赶回京城的原因。原来八亲王传来急信说北方边境与大燕冲突过几次,现在大燕人又在边境挑事,八亲王这次不准备再忍,这次紧急召范思诚进京,就是想派他到北方前线去。
江离听了,想起萧煜说起范思诚兄弟俩利用万佛斋替八亲王筹集军饷的事来,她知道范若真跟大燕打起来了,她手里的几十箱东西是不是该交给他们?她自己一时也想不清。
范彦诚第二天就带着沅碧走了,照顾范思诚的担子就落在江离身上了。就像江离说的,范思诚的日常起居都有丫头小厮照顾,她自己不动手,但是,范思诚一天天地好转,出来走动的时间多了,时不时要找人陪他解闷。于是,江琚便成了范思诚的影子,天天跟着他形影不离。
丘大不来,秋霜便住了进来。秋霜跟江离也不生分,除了每天给范思诚扎三次银针,看着丫头熬药,其他的时间有时也会跟江离聊些青州的风土人情,还有清风寨的事。
也是从秋霜的话里,江离才知道清风寨有十位堂主和十位堂主的名字。只是秋霜对清风寨谁是寨主的事讳莫如深,江离几次问她她都不说。
这天,江离坐在旁边看着江琚跟范思诚下棋。范思诚记不起从前的事,棋艺也差得不行。江琚跟他对弈都嫌他棋臭。但是想到秋霜说跟他多下棋有助于帮他回恢复记忆力,江琚只得忍了,耐着性子陪着他下棋。
江离在旁边看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江琚聊些闲事。
“江琚,好些日子没见师傅了,他去了哪里?”“不知道,他说他有私事需要处理,要出去一段时间,处理好了就回来的。”江琚皱眉看着范思诚慢吞吞地落下一子。回头对江离说:“姐姐,你说范大哥是本身就是臭棋篓子还是这次中毒才变成这样子?”
范思诚抬起头,“小鬼头,你说谁棋臭?我只是一时想不起而已。”江离与秋霜对视一眼,笑了。
“他虽不认识江琚,但说话明显清晰了很多。说不定哪天突然就想起来了。”秋霜仔细观察着范思诚说。
“那就好。看他以前多聪明伶俐一个人,突然成了一个白痴似的呆瓜,看着真让人受不了。”江琚愁眉苦脸道。
范思诚听了江琚的话翻白眼,侧头来看江离,冲她笑笑。
那一笑让江离微微有些恍神,想起从前他对自己笑起来似乎也是这副样子。江离眼珠转了转,心道,莫不是他已经好了?
好不容易挨到跟他下完一盘棋,江琚再也不陪他下了。范思诚手拈了白子侧着喊江离:“江离妹妹,你陪再下一局?”
那一声‘江离妹妹’叫得如此顺溜,听得江离一愣:“你、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来?”范思诚的眼神清澈,真像是心事完全透明的样子,眨巴着眼问江离。“那小鬼头叫你江离姐姐,我可不就叫你江离妹妹了么?”
“好吧,是我多心了。”江离略看过棋盘落下一子,慢悠悠地说,“也是,如果你想起以前的事来哪里还能坐得住。你前不久还是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