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敲门,说了声:“江离来了,就在梅家!”
紧闭的房门突然开了半边,范思诚伸头飞快地往屋外张望一眼,伸手一把把江雅拉了进去。
一进屋范思诚松开了拉着江雅衣袖的手,忿忿然质问:“我有话问你自去让人传话。你这么站在门外嚷嚷,生怕秦元化的人不知道?”
“是你说的,让我打听到江离的事要第一时间告诉你!”江雅脸憋得通红,语气里不无委屈。“再说,我不站在门外那么说,你能让我进来么?”
范思诚冷着脸还不及开口,另一个声音接过话去:“这里也有秦元化的人?”诧异的语气,问出这句话的是范彦诚。
江雅这才注意到书房里居然还有另一个人。
“怎么没有?”范思诚俊秀的脸挤一个无奈的笑,在哥哥的对面坐了下来。
他一手撑了下巴,一手捉了支笔在手指间把玩,用闲闲的语气解释:“本来这份差使是秦元化的,是八亲王临时替我讨了来。之前出行的人选都是秦元化事先拟好的,我也只好照单全收了带来,这些人中免不了会有他的眼线。”
说过了转头问江雅:“你说江离来了梅家,她带了多少人?有没有大批的车马行李?”
江雅摇摇头,“我旁敲侧击地问了梅夫人,她好像说江离只带了个丫头来的,并无车马辎重。”
“那就奇了。”范思诚起身踱步沉吟。一回头看江雅还杵在面前,想到自己一句话,让她这些天来往梅家跑了两趟,以后还难免会让她继续跟梅家来往,语气就放温柔了些:“你下去吧,以后有事我再找你。”
江雅望一眼范彦诚,本来以为今天会是与范思诚单独相处的好机会,却被他这个突然而至的大哥搅了好事,她纵然心有不甘,也只得悻悻然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你不是来查那几起走私案么,你怎么把江离扯了进来?”范彦诚待江雅一走,迟疑地问。
范思诚答:“那几起走私案就快完结。听你半路传讯说七毒教与大燕人都在追拿江离,忍不住把从前的事情又翻出来想想,想到了一些新的疑点,所以才想起再往江离身上查。那几十只箱子,八亲王可是一直放在心上。”
身为无影门的人,且奉了门主的密令跟八亲王合作,八亲王都放在心上的事范彦诚也想听听:“什么疑点?”
范思诚凝神:“我想起三年之前的一件事。当时萧煜求八亲王出面说服朝廷提前入了萧廷,八亲王提出要十斛水净珠还有几幅古画做为酬劳。当时萧煜并没有离开过京城,几天之后他却把十斛水净珠和画都交到了八亲王手里。要知道,水净珠和那几幅画都是那几十只箱子里的东西的一部分,也就是说,那时那几十只箱子都还在京城。”
“对。”范彦诚还是第一次听说当年八亲王索贿的事。十斛水净珠,那可是值数百万两的南陈传世国宝。
范思诚继续分析:“当时萧廷萧煜离京时,我们一直有人盯着,没见到他们带走大批货物。与我们安插在南陈细作传回来的消息一致,细作也说过,南陈没有那些宝物的消息。”
这些都是以前范彦诚已经知道的事,因为范思诚给他说过。
“但是以前我没告诉你的是,后来我拿出水净珠来送江离,她的样子,很显然是见过那些东西的。当时八亲王和我都以为,她也许只是见过,也只不过表示萧煜劫了那些箱子的事她只是知道而已,至多也只是见过。”范思诚说起当年的事很冷静。
他叹了口气,“只怪当时我对江离一腔柔情,从不愿把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往坏处想。现在想想,萧煜每次来往京城都一路有人盯着,他又是外乡人,要带着那么大一批货出京城谈何容易。且一直也没有人看到过他有带大批货出京。反倒是这几年江离手上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各类货物频繁出京。所以······”
范彦诚打断弟弟的话:“所以你怀疑其实那批货说不定一直在江离手上?还说不定被江离转移了,我们才一直搜不到?”
范思诚点点头,“以前我以为她若离京一定会跟萧煜去青州,那么那些货也许也会运到青州去,毕竟青州也有江家的产业。但是你却半路传讯说她来了江南,因此我才猜测,她说不定把那些货偷偷运到江南来了。所以我才让江雅冒了江离的名字去梅家打听。”
“那你打算怎么办?”范彦诚随便一问。
范思诚对大哥笑,“你先跟踪她一段时间,看她都在干些什么,去过什么地方,大概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范彦诚冷哼:“怎么又是我去?”他跟江离打过交道,对她印象不好,感觉是个很让人头痛的丫头。
“她能一路平安到了这儿,身边一定带了高手护卫,别人去能不被她身边的护卫发觉么,你不去谁去。”范思诚理所当然的语气。转又想到:“你不是说嫂嫂跟江离在秀山相谈甚欢?找机会让嫂嫂跟江离多走动,说不定能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沅碧?还是算了吧。她的性子太直。”别到时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江离说了。范彦诚倒是很了解自己身边人。
“走私案怎么这么快就结了?”范彦诚转而关心时势。
一说到那走私案,范思诚语气变得庄重起来:“为了那几起案子,我已封了几处梅家的商楼,他们商楼里每次拍卖引凭都有记录,幸好是我来,来的不是秦元化。按八亲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