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当钓饵也不错。七毒,一听这名字都让人不舒服。
“七毒教这些年虽然风头不似以前,但他们的人行事一向毒辣阴险,江离妹妹你可得小心在意。”沅碧的神情看起来是真关心。
江离听出来这话以外的某些信息,惊讶道:“沅碧姐姐对七毒教挺熟悉?”
沅碧笑看一眼范彦诚,几分自豪地说:“我是他师妹。以前跟他在江湖上闯荡,一起对付过七毒教,对七毒教的事大致知道一些。原以为七毒教已被我们无影门铲除干净,谁知我闷在家里这么些年没出来,不知七毒教何时又冒出来了,排场还这么大,都敢公开悬赏抓人。”
师兄妹?能把横行一时的七毒教铲除掉,无影门的人应该个个身手都不弱。
江离不由打量身材柔弱、模样清丽温婉的沅碧,要是她自己不说,江离怎么也看不出来她也是无影门的人。不像小香,脚长手长,看着都是耐不住静的性子。
江离下意识地拿沅碧跟小香比。沅碧跟小香谁的功夫更好不得而知,但江离在落凤坡下见过范彦诚动刀,她虽然不懂功夫,但能肯定四喜功夫再好也是及不上范彦诚的。
想到四喜,他跟赵三去了这么一会儿还没回来报信,江离对身侧的小香说:“四喜去了这么久,你看看去。”
“主子身边不能没有人侍候呢。”小香的语气显出迟疑。
江离没再吭声,最终还是得听主子的。小香说:“那我去门口转转立马回来。”
江离接着和沅碧闲话:“想不到沅碧姐姐原来和范大哥是师兄妹。姐姐说这么些年闷在家里没出来,不知姐姐家住哪里?”
“京城。”沅碧的回答让江离很意外。
“沅碧姐姐也住京城?可惜京城太大了,这么些年咱们竟从没见过面。”江离相见恨晚的语气不是伪装的,她第一眼见沅碧,真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沅碧从袖口里掏出张手绢正拭着嘴角,听了江离的话用手绢捂着嘴笑道:“谁说我们没见过面?我们就差一点儿成了一家人。”
“······”江离想到了,这么说,这沅碧和范彦诚还不仅仅只是师兄妹。
可是,照理他们师兄妹情投意合,范彦诚该把她端端正正扶了正室才对。可是江离以前听来的范思诚分明只有一房妾。如果真是这样,她倒真替沅碧不值。
沅碧似乎看穿了江离未出口的心思,瞟了一眼伫立窗边注视着商楼内的范思诚,神情坦然道:“你猜的没错,我是他的如夫人。”
“阿沅,你又何必在字眼上较真,什么如夫人,我范彦诚一辈子不会再娶别人。”范彦诚眼光虽一直注视着对面,两个女人的话也全然听入耳了。这时转身打断沅碧的话,语气竟是格外的柔和宠溺。“所以,你也不必在人前贬低你自己的身份。”
沅碧脸红了红,嗔道:“你看你!我这跟江离妹妹说话呢,她又不是别人,是差点成了一家人的江家妹妹。你这话要是传回去给母亲知道,可不是又成了我的罪过了么!”
沅碧这话,江离听出了好几层意思。
江离淡淡道:“沅碧姐姐这话,换作别人一定会多心。这里除了你我,再没有别人。不过我懂得姐姐的担心,毕竟范家有我两个堂姐跟你做妯娌。可是你别担心我会跟她们学嘴,一来我跟她们两个处得也不是那么亲密,二来,范家的事,我真的丁点不想沾边。”
其实她更想问沅碧的是,范老夫人庞氏分明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可从沅碧的话里,却分明听出沅碧对庞氏十分敬畏,似乎庞氏以前经常找她的罪过似的。可是范彦诚在这里,总不好当作他的面询问他母亲有什么不是。
沅碧赫然道:“妹妹勿怪姐姐多心,实在是以前为这事吃过很多亏了。”
高门权贵家里少有不利害的当家主母,她跟庞氏总共也不过见上两三面,感觉不出来她有多利害,也是很正常的事。值得庆幸的是,她现在可不必为这些事操心。
两个女人家说,范彦诚呆一边甚觉无趣的样子。他转身给江离告辞,却盯了沅碧:“你不说觉得呆在那边很闷么,要不你在这儿陪江家妹子再坐一会儿?”
江离从来想不到,看着冷面冷心的范彦诚还有那么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的一面。
沅碧没有说走,范彦诚又这么说了,她这个主人自然该开口留人。于是她笑说:“那当然好,反正我一个人呆这儿也无聊,再说我跟沅碧姐姐还有许多话说的。”
范彦诚推开门走出去,跟沅碧无声对视一眼。
沅碧微微点头,回过头来笑对江离说:“我们来了半天,坐在那边的一群人谈得都是些买卖经济,我又半点听不懂,可不闷死了么!”
江离笑笑。看来沅碧也不像她看上去那么单纯。她江离才不相信范彦诚路远山遥地带了沅碧出来是来谈买卖经济的。可是她想不明白他故意留下沅碧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监视自己?
江离想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她先后派了赵三四喜出去,这么久没有回音,小香去看了还不知道结果。沅碧留在这儿,他们回来之后又该怎么瞒了她商议?
内心正在七上八下地煎熬焦躁,小香风风火火地进了门。一进门就咋咋呼呼地说:“主子主子,门口守了好多官兵,他们凶神恶煞似地把了门,梅贤居的客人只准进不准出呢!”
江离呼地起身,背对沅碧跟小香眨眼,假装吃惊问:“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