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埋伏受了伤还能活着回来的,自然不算太重。郎中很快就给几人处理完了伤口。赵含章主持完分赃大会,大手一挥,庆功宴就正式开始了。
赵含章领着压寨夫人马凤英,大舅哥马凤武与叛军首领家属围坐一堆篝火,马凤文带着寨子老人陪着郎中围着一堆篝火,需要守夜的每人赏了三两银子肉管饱,酒每人只有二两单独占据一堆篝火。不需要守夜的人围着一大堆篝火。
赵含章端着酒站起来说了几句场面话,跟所有人一起喝了一个,又跟郎中,两个大舅哥单独喝了一个,给每个篝火旁的弟兄们敬了个酒,转回来与叛军家属喝了一席。就不再沾酒。
赵含章陪着叛军家属吃饭也就是那么个意思,作为寨子当家的和他们到一个桌子上吃饭就已经给了天大的面子了。至于喝酒的事情,赵含章自从吃了亏之后,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跟人多喝了。有马凤武这个好酒如命的大舅哥在,也不怕冷场。
庆功宴开始,时间就已经比较晚了,需要守夜的弟兄不能喝酒,早早的放下碗筷,散到哨位上去了。自己不放开了喝酒还留在场上弟兄们也放不开手脚,赵含章快速开动吃饱之后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到各个哨位上和弟兄们拉拉家常,算是排解大战压力的另外的一种形式。
刚刚看过两个哨位,马凤文领着来个两个郎中跟了过来。远远的就在挥手打招呼。赵含章等着两人过来会和之后。冲着快手周笑道:“山寨条件简陋,让两位见笑了。”
“哪里,哪里!我与老当家的相交甚笃,前些时也来给寨子中的弟兄医治过。哦,那个时候凤武还在杨国正牢里。连菜里面放的盐都还是老夫从家里带来的。现在已经很不错啦!”领头一个中年人含笑道。
赵含章赶紧说道:“这么说来,我还要叫您一声叔呢,可惜我来寨子上不久,二哥也不跟我说说,这……”
“不碍事的,更何况你是当家的,我快手周早年也跟老当家的吃这碗饭,后来有了媳妇,蒙老当家的恩准,让我拔了香头下山。这么说来我也是山寨的一份子,怎么敢在当家的面前倚老卖老呢?凤武也是为了我好,不想让人知道这层关系,免得有人对我不利。”中年人连连摆手道。
此人年纪也就四十多岁,不过,这自称老夫并不是说一定要到了花甲之后才可以,旧社会平均寿命很短,一般过了四十就可以自称老夫了。
赵含章点了点头道:“不知您中家里可还好?”
“周郎中老伴前年就去世了,现在仅剩下一个独子。现在也出了些事情,我陪着周郎中过来其实是想和当家的商量一下,让周郎中重回山寨的。”马凤文解释道。
赵含章不解的问道:“周郎中医术傍身,到哪里都能讨口饭吃,不知道为何偏偏选中咱们这提着脑袋换饭吃的买卖?”
“实不相瞒,这是我儿子,不是老夫自夸,他确实是块读书的好材料。可惜,老夫早年跟了翼王的事情被人告发了,别说考取功名了,在河对岸就连容身之地都没有了。”周郎中落寞的说道。
赵含章也不搭话,转头看着马道:“我们刚过河就遇到周郎中了,他也正要过来投奔咱们呢。我们进城买酒的时候,满城张贴着周郎中父子的画像。”
赵含章这才点头道:“没问题,既然是寨子老人,要回来我自然是赞同的。不过这上山容易下山难,以后要求取功名只怕就很难了。”
“大清都腐败透顶了,取这功名还有什么意思?”中年人身后的年轻人说道。
“不知兄弟怎么称呼?你要想清楚了,我们山寨新订了规矩,上山来的可都要剪辫子的,回头不容易啊!”赵含章笑了笑道。
年轻人坚决的说道:“在下周作同。其实不瞒当家的说,我早就看着猪尾巴不顺眼了,要不是为了在河对岸苟且的活着。您放心,我跟着爹爹学了医术,到了山上不会吃白饭的!”
赵含章摆手道:“我可没有嫌弃周兄弟的意思,你一肚子学问,我自然不担心你会没用。更何况,能有个大夫在山上,弟兄们受了伤也有条后路,不会担心得不到救治。没有比这更好的了。不过,山上人数不多,咱们暂时也用不到那么多大夫,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做,不知道作同兄弟是不是愿意?”
快手周赶紧说道:“上了山,就是寨子的人了,有什么事情当家的尽管吩咐,只要作同会,容不得他不答应!”
赵含章笑着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不过是寨子里的弟兄们都是一些大老粗,除了打打杀杀也没有个一技之长。乱世起了终究有结束的时候,咱们不能总指望这靠这行活着。我想要作同兄弟能搞教弟兄们读书识字,另外也学些做人的道理。”
“这,教绿林好汉读书是不是也太……”快手周父子犯了难了,秀才给土匪上课,这挑战性也太足了。
赵含章笑着说道:“没事,作同兄弟只管教,其他的事情我来解决。我相信他们会愿意的!”
周作同拱了拱手道:“子曰:有教无类。能让寨子里的弟兄们学点东西,作同自然当仁不让。只是不知道当家的为何不带着弟兄们习练战阵之术,反而要让他们读书习字呢?”
赵含章笑着说道:“因为从今天开始咱们就不是土匪了。”
“不是土匪了?这个……”马凤文一脸不明白的看着赵含章。
“对,不是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