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窗台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目光放空,思绪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咔哒一声响,房门被打开,她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鸟一样,蹭地一下竖起了所有的毛。
霍毅站在那里,成熟男人的风韵和颠倒众生的颜色在他身上完美的融合,在他身上甚至看不住任何被岁月侵蚀的痕迹,仿佛还是那个在她婚礼上静坐的男人。
白蕖自惭形秽,她别过脸去,躲避他的目光。
脚步声一下一下的逼近,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停在她的身侧。
“我有一栋靠海的屋子,你想去散散心吗?”
她的眼睫毛动了动,内心泛起了波澜,却很快又归于平静。
“不用了。”
“那栋房子建在山上,木结构,有些破旧,但看海的位置极佳。”霍毅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在那里,你可以看到从地平线上升起的第一缕阳光,也可以看到滑下去的最后一抹夕阳,很平静,没有人来打扰。”
白蕖低头抱住膝盖,像是在听又像是在出神。
过了一会儿,他打开房门出去,似乎是放弃了一样。
白蕖抬起头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迟缓的起身,走到镜子面前凝神注视。
看,这样衰败的样子,怎么能和他的光芒万丈相比呢?
出乎白蕖的意料,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移动了位置,不在白隽的家了。
海风带着咸湿扑在她的脸上,她穿着白色的长裙站在木地板上眺望。远处的大海波光粼粼,平静的海面下不知酝酿着什么惊涛骇浪。风越来越大,几乎要迷了她的眼。
她在那栋微旧的房子里住了下来。
房子大概有五十多年的历史了,构造牢固,但依旧掩不住被风霜侵蚀的痕迹。房子里面的摆设都极为简单,最多的是花草,顺着墙边放了一圈,每天照顾它们都是一个不小的工程量。
定时有人送来食材和生活用品,大多数是在凌晨。起初她还醒得很早,能听见微小的动静,但随着日子的推移,她渐渐的能睡个好觉了,听不到来人的声响,只是打开冰箱发现有时节性的蔬菜瓜果。
凌晨五点,楼下又传来轻微的动静,白蕖披着衣裳起身,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手表。
男人的身影晃动,几乎是瞬间发现了站在楼梯上的她。
“怎么起这么早?”他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笑着看向她,神采奕奕。
白蕖伸手,“你前天忘了这个。”
她的手心里安静的躺着一块腕表,她认识它的主人,所以特地来还给他。
霍毅走过来,拿起手表扣在手腕上,他说:“一不小心忘了。”
白蕖点头,转身准备回楼上。
“你还要睡觉吗?”他在身后问她。
白蕖停下脚步,最近几年她的睡眠很浅,一旦醒了是再也睡不着的了。
“我还没吃早饭,你可以帮我做吗?”他在后面追问。
滋啦......鸡蛋落入油锅,散出阵阵香气。煎好了的鸡蛋火腿被盛在盘子里,面包机也跳了一下,烤面包也好了。
霍毅坐在木桌旁,静静等候的他的早餐。
他扫视了一圈屋子,发现多了些小玩意儿,看起来更加女性化了。随手拿起桌面上的香包,打开一看,里面是晒干的香花,有淡淡的草香味儿。
白蕖把盘子放在他的面前,问:“还喝咖啡吗?”
“有吗?”
“有。”
“哦,那我要一杯。”
“嗯。”白蕖转头,去煮咖啡了。
霍毅的眼光随着她的转动而游移,他光明正大的打量她,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
咖啡好了,她端来两杯,一同拿来了牛奶和方糖。
两人对坐吃早餐,安静无声。
吃完早餐,她慢慢地洗碗,他端着咖啡靠在厨房的门上。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过几天要搬过来住。”
手一抖,碗碟碰撞的声音传来。
“为、为什么?”
“城市里空气质量不好,而且糟心事太多了。”他说。
白蕖默然无声,她不是傻子。
霍毅问:“你不想我住在这里吗?”
“这是你的房子。”
“你想吗?”
两人的对话不在一个频道上,但彼此都能懂对方的意思。
有时候,住在这样一间旧房子里,想起以前看过的那些灵异小说和鬼故事,确实挺害怕的。特别是天气不好的时候,海风呼啸而来,像是要把房顶掀开一样,白蕖裹在被子里,顾不上自己的那点伤春悲秋,只是迫切的希望黎明的到来。
她的沉默被他当做是赞同,于是第二天,他的东西就被送过来了。
白蕖以为自己会很排斥这样的“同居生活”,但事实却出乎她的意料。四十岁的霍毅比二十几的霍毅要成熟很多,他懂得尊重她的个人隐私,也懂得适时的施以援手,比如在修剪花枝的时候,他还会在旁边递一下剪刀什么的。
房子前面的花园里,他亲自动手给她做了一个秋千。说是秋千,其实就是一块板两根绳子。他撸起袖子亲自做,光是裁量木材就返工了三遍。
“过来试一下。”做好了,他朝白蕖招手。
她站在窗子那里看他,一袭素裙,颇有些出尘的味道。
“过来。”他又喊了一声,笑着看她。
白蕖放下杯子,推开门走出去。
“来,坐上面,我推你荡一下。”霍毅站在后面,兴致勃勃的说。
白蕖看了一样秋千的板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