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努力扒他的手,弄不开,挣扎道:“干嘛不让我听?什么事?什么小孩?谁是他主人?”
“你说得对。”姚三郎继续捂着她的耳朵不松手,又对醉眼朦胧的文四姐说:“难怪你不细问那小孩的端底,连姓名都不问。文四,你早知道是吗?”
文四姐挑眉:“我知道啥?我等哥哥告诉我那小孩是怎么回事呢。你松开我徒弟!”
皇帝也道:“三郎放手!叫黛玉回避就是了,别这么拉拉扯扯的!”
姚三郎讪讪的松开捂着她耳朵的手:“我怕林妹妹晚上做噩梦。”
黛玉平静的说:“既然卓先生要说正经事,那我暂且回避。哥哥,黛玉告退了。”
她站起身,看都不看姚三郎,笼着在挣扎期间弄乱的头发就走了。
气死人了!干嘛都起哄!干什么呀突然捂着我耳朵,好讨厌!
皇帝笑了。笑的无比得意,我叫你乱摸我妹妹的脸,该!
姚三郎脑袋上如果有耳朵,都耷拉下来了,垂头丧气的说:“我真是好心,那么残忍的事叫她听见不好。怕她又要哭出了了。”
皇帝幸灾乐祸:“玄真长公主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这会该你哭了。”
文四姐幸灾乐祸:“你叫她挣扎不出你手中,好啊,接下来她就该兴致勃勃的挑战你了。”
卓东来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绣衣使们定会在三两日内找你帮他们治伤,找个借口把人聚齐了,再找个借口讲经。把他们都弄睡着,其余的事情交给谁都行。”
姚三郎蔫蔫的用筷子戳番茄肉,生无可恋:“没有借口把人聚齐…也没有借口讲经…”
我又惹她生气了,不知道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还是因为突然捂她耳朵。
卓东来真想骂他‘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又想吐槽‘可笑的爱情,可悲的爱情’。
然而接下来的重头戏还是他无可替代,就柔声安慰道:“林姑娘的母亲在绣衣使的袭击中,中毒很深,恐怕命不久矣,她若知道为了女婿为她报了仇,一定会对你满意。”
皇帝微笑着看好朋友忽悠人,非常认真的点头:“是的呀!”
哈哈哈朕就知道跟你们吃饭比一个人吃饭有意思多了!
文四姐又喝了两杯酒,刚有些清醒过来。
姚三郎立刻坐的笔直,端正又浑身闪亮,一脸正气的说:“卓先生说的是!嗯,我可以跟他们说念一遍咒很累,如果人多我可以设八卦阵,更有助于肢体再生。”
卓东来眨眨眼:“八卦阵?”
姚三郎鬼扯了十分钟的阴阳相生相克,人体内的阴阳二气,地水火风,奇经八脉,血肉表里……
五行五通五能,五脏六腑,七情六欲。(就如同三流电视台卖假药的假中医一样。)
八卦阵可以和生辰八字相结合,四乘八是三十二。
皇帝刚开始还认真听,渐渐的手托腮,靠在桌子上打瞌睡。
本来就醉酒的文四姐差点睡的出溜到桌子下面去,被卓东来拎着胳膊拽回来。
卓东来凭借绝佳的毅力没有睡着:“嗯,说得好!”
我都听不懂,别人更听不懂。
伸手把皇帝拍醒。皇帝茫然的看了看左右,想起来自己是听着#……¥……¥¥&睡着的。
姚三郎非常认真帅气的说:“嗯,听起来挺对的,只有一个小纰漏,不过一般人听不到那儿就睡着了。
至于讲经……我就说他们心里太乱,要静下来才好施为。”
皇帝打了个哈欠:“本来昨晚上就没睡好…咳。”
他满脸堆笑,伸手拉住姚三郎的手:“真是有劳了,这样不会有损你的道行吧?”
你是我父皇的道友,我未来的妹夫,我可不希望你因为骗了几个坏人就有损道行。
姚三郎严肃的回答道:“不会的,他们都不是好人,上天亦不乐见。而且我也没骗他们,事后他们的断肢会再生的。”
皇帝没明白他的冷笑话。
卓东来却动了,微笑道:“未必,或许投胎成女孩儿呢?”
姚三郎摸摸下巴,不负责任的说:“那也没缺什么呀。好了,二郎,我也告退了。”
他站起身,已经从刚刚黛玉毫不留情转身而去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有神采奕奕的准备去哄黛玉。
皇帝等他走远了,吐槽道:“说真的,三郎越看越不像神仙了。”
第一眼感觉超像神仙,仙风道骨,飘逸出尘,现在越来越有血有肉了。
他的喜怒哀乐都围绕着黛玉一人,为她殷勤俯就,为她哭笑,为她有所求,这太古怪了。
卓东来淡淡道:“无妨,等玄真长公主回江南奔丧的时候,姚神仙就能恢复仙风道骨。”
伸手拍了拍文四姐:“泽兰,泽兰!醒过来!”
文四姐揉着眼睛:“哎呀怎么睡得这么香,难道刚刚姚三郎讲经了?”
皇帝失笑道:“怎么知道?”
文四姐仰头一笑:“喝醉睡着和正经睡着感觉不同呀~”
皇帝和卓东来聊着以后对绣衣使全部裁撤的之后的处理方法,他们现在负责的权力范畴划归给谁,还有绣衣使除了三十二长使之外,还有一些人有些才华,只是误入歧途,要不要留。
聊着聊着,皇帝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小册子,展开一看满是名单,俩人对照着名单一个个的商讨应该怎么处理这个人,有些时候是用指甲在名字上划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