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着佛龛觉得精致漂亮,烧了可惜,就双手抓住这一人多高的苏工四层大佛龛晃了晃,这么一晃,竟然纹丝不动。
文四姐挑眉:“呦呵?小样把你能的,大爷两膀一晃有千金之力,居然晃不动你?”
选项一:这是连在墙上的柜子,其实是暗门。
选项二:这是连在地上的柜子,为了防盗。
选项三:这个柜子是黄金贴的紫檀木皮,有这个工艺,把名贵木头打的薄薄的贴在廉价木器上,好手艺人能贴的不露破绽,不仅木头纹路接的上,而且边边角角都能贴到。
劈开佛龛下面柜子的锁,里面有账册书信和黄金。
“啊哈哈哈,是最蠢的结果。”
文四姐叹了口气,挑了两本看起来很重要的账册带上,从胸前百宝袋里拿出修锁三件套,修刚刚被自己劈断的锁头。
用鱼鳔胶和锡粉混在一起粘好,放在灯上烤一烤,锡是焊接常用的东西。然后打磨一下,加以做旧,重新锁回去,自己嘀嘀咕咕:“我就不该为了省事儿不撬锁,撬锁有什么难的呢,修锁头才费劲。虽然一掰就断,但谁特么掰锁头玩。”
她怀里揣着账册,怀里抱着大七宝金佛,身上包袱里放着几尊小像。
有哪些看起来可能很重要的书信和账册在,这塔就不能烧了。
秋天树也不好烧,枝繁叶茂还挂果,烧不起来。努力找了一颗很老的大树,已经死了一小半了,只是这帮笨蛋看不出来,烧了它。
秦阿姜在墙外等了半天了,一阵兴奋一阵担心,时间过得漫长无比,前所未有的难熬。墙里头既看不见火光,也听不见叫嚷声,又不见文四姐出来,天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这可真是度日如年,一只耗子在面前爬过都把他吓了一哆嗦。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只有蝉鸣□□叫的夜里,忽然传来一声陶罐破碎的声音。
文四姐肩上搭着怀里抱着,费劲巴拉的爬上墙头,落下来的时候沉沉一声响,她也一声闷哼。她把肩上的褡裢摘下来递给他:“你拿着。”
秦阿姜伸手接过,出乎意料的沉重,差点把他坠下来。
文四姐抱着大七宝佛咬牙切齿的爬上马背:“我屮艸芔茻,真沉啊!”
马感觉到多出来二十多斤的重量,稀溜溜一声怪叫。
俩人纵马狂奔,赶在周家的护院发现有人放火跑来捉人之前,就跑掉了。
回去之后,清点收获(赃物),项包子穿着睡衣掌灯,叹息道:“师父,您现在不比过去,何必费劲巴拉的扛这么沉的金佛出来?”
秦仲玉看着满桌子金器和闪闪发光的宝石,有些兴奋:“难怪那么多人作奸犯科,这财路来的太快了!这比我十年的俸禄还多啊!”
好多钱!桌子都压弯了!好多金子!金灿灿的!今天好刺激啊!好紧张啊!一定要写下来寄给皇帝……把七宝佛和阿难迦叶寄给他,文书普贤我就贪污了,这也是好几斤黄金呢。
文四姐趴在床上直喘:“给我揉揉腰,落地的时候墩着了,腰疼。”不应该直接从墙头跳下去,当时就觉得抻着了或者墩伤了,反正就是疼啊。
项包子把烛台放在旁边,让瞬间变成小财迷的阿姜慢慢看,仔细看,自己给师父推拿。
刚推了没两下,文四姐叫道:“停!我怀里有东西,拿出来,好家伙活活硌死我了!”
项包子掏出一本账册,在师父的授意下递给阿姜,阿姜正不住手的抚摸金像,两眼带着亮光:“金子真好看啊……当清官真苦啊……包子,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项包子:“啥?”
秦仲玉仰天长叹:“如果不嫁给我,你是不是隔三差五就弄一大笔钱来花?”
我也没给你什么,知府的俸禄也不多,一个月攒不下多少钱,我送你的首饰主要是我祖母留下的两箱,我娘留下的两箱,我没钱给你买首饰,只是买书了。
项包子无语良久:“阿姜,你想差了,不是随便去一家人家就能捞到这样的宝贝……不对”她心乱如麻的摇摇头:“我懂的不多,过去都是靠写书和走镖赚钱,没干过多少打家劫舍的事。”
文四姐懒懒的说:“主要是太胖了,容易被逮住。”
项包子娇羞的跺跺脚:“师父!”过去继续给她揉腰。
秦仲玉趴在灯下看账本,写的都是代号和字符,看起来有点累。问:“一甲由十人,这是什么代号?”
文四姐懒懒的答道:“这是黑话。如果是数字,一其实是二,因为有两个尖儿,甲是一百,由是十,十有四个尖儿是四,人则是三,因为有三个尖儿。”
秦仲玉懵了:“我听说一到十是流月汪则中、神心张爱足,怎么换了。”
文四姐笑道:“连你都知道了,这还叫黑话吗如果这不是数字,也有可能是指某次生意的记录,一甲也有可能是生意档次,十人可能是十个好手去打架,也有可能是十个美女送人了。”
秦仲玉恭恭敬敬的把账本送到她眼前:“您瞧瞧,这是怎么个意思。”
文四姐淡淡一笑:“我从来不记账,不太懂这些,包子,你研究研究。”
项包子跟他研究了一夜,期间秦仲玉把周家的嚣张跋扈、今夜的历险都写了进去,写的扣人心弦——当然有项包子帮他润笔。然后找来一大堆干草,把佛像包好装好,找镖局送去京城。
吃完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