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这致命一刀却被一双合拢的巨手拦下。
千手众位忍者身前,绿色的高大木人单膝及地,双手合十,宇智波泰一须佐能乎状态下的长刀就被那双手合拢在掌心之中。
巨人的头顶上,千手柱间一身白色长袍,腰上挂着巨大的卷轴。他的双手拢在袖中,只是站在那里,惊惶恐惧便从千手一族的眼中褪去。他们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而后满脸狂热地看向千手柱间,高声叫道:
“族长大人!!”
一见到千手柱间,宇智波泰一双眸的眼白都充了血。
宇智波一族崇拜强者,但宇智波泰一却无崇拜他人之心,他更有意成为那个强者。
他野心勃勃,拼命修炼,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将宇智波斑赶下族长之位,由他掌握无上权柄,君临忍界。
宇智波斑兄弟的死,万花筒的开启以及随之而来的族人推崇无疑让他得偿所愿,虽然他那胞弟与他同时苏醒万花筒,在族里的声望也不逊于他,他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是有些不舒服的。
真正的忍界第一只能有一人,即使是他的兄弟,也不能与他分享那个位置。
明明觉得那个位置触手可及,偏偏他的前面杵着一个千手柱间,无论他怎样拼命修炼,无论他修炼出何等高明的瞳术,就是奈何那个男人不得。
“千手柱间!”宇智波泰一死死地盯着千手柱间,一身杀意冲天。
比起宇智波泰一的杀意纵横,千手柱间的神情显然要冷淡得多。
曾几何时,即使从黄泉归来,见到如此强者便如一杯饮下一杯烈酒,他曾见猎心喜,酣畅淋漓。然而如今,一身素衣的千手族长只将双手拢在衣袖中,绿色的木遁查克拉护住头颅,目光直直地看向那双猩红色的眼眸,近乎喟叹一般道:“永恒万花筒。”
距离轮回眼又近了一步,但千手柱间却笑不出来。
宇智波泰一大笑起来,“不愧是千手族长,果然有眼光!”他的手指抚摸了自己的眼眶,“今天,我要用这双眼睛亲手打败你。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忍界之神应该是我宇智波泰一。”
千手柱间微微阖上眼睛,“那就来吧。”
忍界之神的虚名从不是他所求,他只想要将那个男人唤回。
若他所行之事皆为罪恶,那么,便由他一力承担好了。
想要得到什么总是先要失去,他早已有觉悟。
“泉奈,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坐在床边,宇智波斑的手掌轻轻握住宇智波泉奈的手,他的声音很轻,出口之后就几乎消散在唇边。但宇智波泉奈的唇角挽着笑容,静静地看着双眼处蒙着绷带的哥哥。
“故事应该从哪里开始呢……”手中握着自家弟弟温热的手掌,宇智波斑慢慢地道:“从前,有一个男孩叫宇智波斑,他有一个严肃的父亲,三个哥哥,还有一个可爱的弟弟。对于斑而言,大概,没有什么比弟弟这种生物更可爱的存在了。”
宇智波斑以为,轮回百世,数百年的记忆存于脑海之中,他曾经的过往早已变得模糊起来。但在此刻,宇智波斑才恍然发现,原本,曾经的种种,他都尽数记在心里。
那是他即使痛苦,却不愿割舍的过去。
宇智波泉奈听得很认真,在斑提到弟弟的时候,他会脸红红地看着自家哥哥。在说起年幼时的囧事时,他的视线会不自觉飘移,小声嘟囔抱怨道:“开玩笑的吧,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然而,在他说起双目失明的时候,宇智波泉奈唇边的笑容终于缓缓褪去。
宇智波斑在诉说着他的第一世。
在说到弟弟留下那对万花筒写轮眼后死去时,宇智波泉奈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哥哥,他知道,他的想法已经被哥哥知晓了。
宇智波斑的故事仍在继续。
从获得那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想要用这双眼睛为他的弟弟复仇,然而,族中却有人渴望和平,为了与对头千手一族和解,不惜暗地里诋毁他的名誉。
宇智波斑不在乎。
在失去泉奈以后,即使是他出身的宇智波一族,他也不曾放在心上。之所以同意联盟,他只是在恍惚中想起了当初想要建一个村子,将弟弟放在中间保护的愿望……以及,虽然不远承认,但千手柱间在他心中是真真切切占据了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