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辰夕首先踏入了囚室,小月紧随其后。
囚室里点了一盏微弱的油灯,离歌听见动静,立刻站了起来,因为太黑暗,她只能看到有人进来,并看不清来者何人。
“谁?”离歌轻声问道。
小月向前几步,朝着里面模糊的人影走过去,一把紧紧的搂住离歌,“姐姐,是我,小月来了,姐姐怎么样?”
松开离歌,小月从上到下的打量离歌,没见有什么不妥,“姐姐,那些人没有像上次一样打你吧?”
离歌笑着摇头,“没有。”
这时,苍辰夕也已经走到离歌身边,小月赶紧让开,距离这么近,离歌才看清楚那个与小月一起进来的人是苍辰夕,“太子妃。”
离歌声音哽咽,“你来了啊。”
苍辰夕点头,眼睛如烛火一般明亮,好似是一盏明灯,一条指引光明的光线。
“你还好吗?”苍辰夕尽力抑制住心中泛滥的痛苦,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女子,心中的痛苦难以言说,却翻江倒海般的涌上心头。
离歌苦笑一声,望着苍辰夕的眼睛,“让你见笑了,好像每次你见到我的时候,我的样子都特别狼狈,所以你真是见证了我每一个出丑的瞬间。”
苍辰夕扑哧一笑,“这才说明我和太子妃有缘啊。”
说着,苍辰夕将带来的披风披在了离歌的身上,“没法带太多的东西过来,带了披风过来,这天牢十分阴冷潮湿,披上可以御寒。”
离歌接道:“我的身体底子好,再说有过上次静心苑的经历,现在这个算不了什么,你们都不用担心。”
苍辰夕继续问:“天牢里的人有没有为难你?”
离歌笑了笑,“没有,从进来就一直被关在这里。”
头上裹着的白纱布,“头上的伤口不要紧吧?”
离歌下意识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纱布,轻声回道:“没事。”
怎么会不担心,总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看着她一次一次的受到伤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保护她,原来他的力量也只是那么微薄。
苍辰夕深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哪个心怀不轨之人趁着辰轩不在宫中想方设法的要除掉你。”
离歌点了点头,“是我大意了,这次不但害了闫妃,还让我自己身陷牢狱。”
“有些事情实在是防不胜防,有些心怀不轨之人想要趁着辰轩不在兴风作浪,方才听小月说了月岚宫的事,闫妃确实死的蹊跷,杀死闫妃陷害你的凶手制造了很多对你不利的证据,母后也是没办法,为了先将这件事压制下来,她只有这么做。”苍辰夕始终眉头紧锁。
离歌接道:“我知道母后将我关入天牢只是权宜之计,母后若不关我,这宫中的其她嫔妃心中肯定不服,我只是觉得整件事情太奇怪了。”
“会不会是闫妃活腻了想要自杀,所以想拉上个垫背的,所以叫来姐姐演了这场戏?”小月提出了疑问。
离歌立刻否定了小月的疑问,“不可能,闫妃的身上有那么多伤口,尤其是刺穿心脏的那一下,应该会立刻休克昏迷,人都已经不行了,哪里可能做这么多的事情,又是拿花瓶砸我的头又是将凶器塞到我手里的,绝对不会是闫妃,而且从之前我和她的谈话中,我感觉到她并没有寻死的意思。”
苍辰夕这才开口,“既然已经将闫妃排除在外,那么能够在闫妃寝宫行凶的定是熟悉月岚宫的人,小月,你说你当时一直守在门口,那你觉得,当时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进进出出月岚宫?”
小月仔细回忆,“我守在门口这段时间,并没见月岚宫有什么人进进出出,再说我对月岚宫内的人也不太熟悉,若说真的有什么人可疑的话,就是闫妃娘娘身边那个叫小芸的贴身侍婢,从刚进月岚宫的时候我看那个丫头的眼神就不太对劲儿,事发之后,她又表现的十分刻意,说的那些话好像早就编好了一样,而且一口咬定就是姐姐杀了闫妃娘娘,从头到尾都像是在演戏一样,可又没有证据证明这个小芸有问题。”
离歌依旧想不明白,“我也觉得那个小芸很可疑,可那个丫头和你一直都守在门外,不可能潜入寝宫里杀人啊。”
小月疑惑的点点头,“是啊,当时明明是门窗紧锁,难不成闫妃娘娘的寝宫里真的有鬼神?”
苍辰夕摇了摇头,嘴角噙着一抹冷漠的笑,“这世上没有什么鬼神之说,只有做坏事的人心里才会有鬼,任何事情都会露出蛛丝马迹的,既然你们都觉得这个叫小芸的丫头行为可疑,那我就从这个小芸查起,从天牢出去之后,我会派人时时刻刻盯着小芸那个丫头,看她那边有什么动静。”
小月认同的使劲点头。
“小月,一会儿你先回明月阁,一有什么消息或者是需要你做什么,本王会派人通知你,你是太子妃身边的人,表面上你就装作静观其变,务必不要让凶手看出来什么蛛丝马迹,毕竟在这宫中本王要查什么事要比你容易得多。”苍辰夕盯着站在离歌身边的小月。
“好,奴婢全听三皇子安排。”小月爽快的答应道。
苍辰夕的眼中闪烁过一抹暗光,“做了坏事的人一定会露出狐狸尾巴的,本王会揪出那个凶手的狐狸尾巴让她原形毕露的。”他的眼神转而望向离歌,眼中的暗光忽而转为清澈透明的亮光,“你信我吗?”
离歌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