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少然的头埋在两肘之间,他没好意思哭出来,只是憋在那一口气,硬生生逼退了眼泪,涨得脸都红了才松口,吸吸鼻子,看郝晨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忧伤。
只有我才能救,郝晨把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不下十遍,外面站着一群要人有人,要办法有办法的警察,可这孩子不加一点掩饰的,直接把事情推给了自己,郝晨面色凝重,他向外面的警察一摊手,意思是话套出来一半,我还得继续?
没反应,继续。
“不,黄少然,这是警察局,你确定只有我能救人?”郝晨特意将警察局三个字强调了一番,愁容满面的看着黄少然。
“确定!”黄少然抹了抹鼻子,目光坚定的点点头。
“……”郝晨扶着额,闭了会眼。
此时站在外面的童以初,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郝晨这个白痴,你倒是问对方是谁啊,多少人啊,为什么啊,在哪啊!你在那扶个什么额啊你。
果然不是自己亲自参与的审问,看着就是让人闹心。
“为什么是我?不,为什么只有我?”郝晨脑子里盘算半天,自己长这么大得罪最大的也就剩下“叛道者”一伙、“殉道者”一伙,哪个都不好惹,但是哪个都不像是需要用这么土里土气的方式来折腾他的。
“因为,他们说,要得到你的秘密!”黄少然目光坚定,不像是说慌,可这话的含金量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郝晨的秘密,郝晨自己知道的可只有脑子里的系统,住在心里的寄灵鼓老,这要是对方想要的东西,那必定来者不善。他在心里跟鼓老商量了一下,可鼓老也猜不出到底对方指的是什么。
站在外面的童以初眼睛一转,郝晨的秘密?她想到这次见到郝晨的种种诡异情况,必死的脑癌奇迹康复;恢复期只有一个月不到,却壮实了好几倍的身体;一枚硬币丢出去老远,还能砸弯一辆摩托车的前轮骨架……这么多奇怪的行为,一齐发生在这人身上,这足以让她对郝晨,产生了一丝奇怪的疑虑。
“什么秘密?”郝晨追问道。
“不知道,好像说你是死而复生的什么的,不懂。”黄少然摇摇头,这也确实不是他能知道的事情,可……
“要我的秘密,抓你们这些不想关的人干嘛?”
“我也不知道啊大哥,真不知道啊,他弄走了我那几个还受着伤的兄弟,说我要是不用他的方法,把你骗来,就拿他们几个做人体实验啊!”黄少然又急又伤感。
“他是谁?我要去哪找他?”
“我不知他是谁,他只让我叫他博士,说如果找到你,让你一个人,去西郊八里台的旧焦化厂仓库,只能一个人,多带一个警察,他就让我这辈子也别想看见那几个兄弟……”说完黄少然又把头埋进了两肘间,垂头丧气的看着地板。
看说得差不多了,青年警官开了审讯室的门,让人带黄少然出去,他和童以初走了进来,一脸接下来该你交待问题的表情,把郝晨弄得更加郁闷。
“我哪知道为啥?”郝晨一摊手,一脸无辜的看着两个人。
死而复生,这个词汇对郝晨来说非常敏感,估计天底下除了他和鼓老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因为这是“天运”系统自带的技能,鼓老当时为了复活他私自使用,还消耗了自己一点天运值。
会不会是医生的病历记录泄了出去,毕竟在手术台上,郝晨确实心跳血压都成了一条直线,凡是学过医的都知道,一条直线就代表着死亡,而郝晨则是这直线后突然复活的,病历上肯定会有记录。
还有他那摘除后却毫无影响,完全恢复如初的脑功能,按理病历上,郝晨那块肿瘤的位置很糟糕,摘除虽然可能有机会拖延“癌症”的死亡时间,可代价也是惨痛的,当时医生的风险手术单上,就明明确确地写着,术后可能会产生的包括认知障碍,运动障碍,甚至感官功能的丧失等等。
但他醒来后,活蹦乱跳的比从前还正常,这也曾经让医生惊讶不已,给他做了几项检查都没发现任何问题,观察了一个月才放他出院,还给他冠上了“医学奇迹”的称号。
但这些事都被家里压了下来,没有被任何人宣传报道出来过啊!
郝晨当然不会说出“系统”的事情,他告诉两个人的内容,其实就是医生奇迹般的救活了他,他的脑癌也奇迹的消失了,虽然脑子表面上受损,可没影响任何功能等等。
“会不会是医院内部的人?”年轻警官像看见怪物一样,看了看郝晨,怎么都感觉不出这人曾经快死了。
“有可能!”童以初补充道。
“嗯……这个你们比我懂!”郝晨挠了挠脑袋,他确实同意警察的看法,可他还有一点不明白,就是这人为什么当时不在病房时,就对自己动手呢?是还不确定,还是……
更关键的,是这个人居然知道他的所有行程,连路过哪里都一清二楚,要知道去酒店,遇到童以初,到后来去吃烤鱼都是他们临时做出的决定。
难不成自己被跟踪了还不知道?郝晨下意识的看了眼童以初,又摇摇头,虽说刚刚她跟踪自己也没发现,但是这妹纸没这么复杂的脑袋瓜,也接触不到医院,不可能。
“教授!”童以初复述着这个代号。
“这代表他对自己的学识和社会地位有认同感,而且自信!”年轻警官说。
“确实,而且你们发现没用,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