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厉泽川的嗓音偏哑,不似从前那般声线清晰。
岑曼曼把包放在沙发一角,小心地坐在他身边,伸手握住覆上他的脸,是不正常的烫。
蓦地,厉泽川睁开眼,直射向她,眼中是复杂又掺和了其他令她看不懂的神色。
“老板,你在发烧,家里有药吗?”岑曼曼下意识看向电视机柜台下,想找家里常用的备用药箱。
“在我房里。”厉泽川回答。
在她要起身时,他快速握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拉到自己怀中,“岑曼曼,我不吃药。”
岑曼曼心脏跳的很快,她挣扎着起来,但却忽略了,男人就算是生病了,力气也是不容小觑的。
只能尽量不压在他身上,劝说着,“生病了就要吃药,再说,吃药也好得快一点。”
厉泽川松开钳住她的手,语调放轻,“曼曼,只有女朋友才能管我,你要管吗?”
“那、随便你吧。”
岑曼曼坐好,还刻意挪了两个位置,离他远远的。
厉泽川深深看了她一眼,从茶几拿了烟,点着抽起来。
客厅陷入一片安静当中,谁都没有说话。
岑曼曼用余光偷偷看了他几眼,好想提醒生病还是别抽烟了,但又怕他用那句话堵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既然亦航没事,我就先走了。”岑曼曼拿了包,起身往玄关处走。
刚准备弯腰换鞋,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咳嗽声,一声比一声严重,像是随时都能把肺咳出来。
岑曼曼闭了闭眼,暗自骂道,迟早被自己多管闲事的毛病害死!
她冲到厉泽川跟前,伸手夺过他手里的烟,毫不犹豫地按在烟灰缸里,“不准抽了。”
“我说过只有……”
岑曼曼打断他的话,“老板,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和亦航一样幼稚?!”
“……”
“我去拿药,你要想睡觉回房睡,在这容易睡病情会加重。”岑曼曼不给说话的机会,气呼呼地跑去房里。
或许只有她知道,她只是在气自己。
厉泽川看着她进了房,目光落在被按灭的半截烟蒂上,垂头笑起来。
咳嗽了两声,起身走进房里。
她正坐在床尾仔细看着药的说明书,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打在她身上,让人觉得温暖。
知道他进来,岑曼曼把药箱收起来,扬了扬手中的药,“吃这种,吃完睡一觉。”
厉泽川走过来,从她手上拿了药,掰了两粒塞进嘴里,生吞下去。
“你……一次只能吃一粒的。”岑曼曼急得蹦起来,伸手就要去阻止,在看到他喉结滚动,有些无奈地说:“你能把药抠出来了。”
“死不掉。”厉泽川说着,跨步走到床头,掀开被子躺进去。
看着他已经闭上眼睛,岑曼曼略微抿唇,把药箱摆好,走出了房。没一会儿,端了热水进来,放在床头,小声说:“水给你放着了。”
厉泽川缓缓睁开眼,可能真的是烧的挺严重,眼白布满了红血丝。
他半撑着身子起来,将半杯水喝下去,伸手握住她,有些执拗地说:“你不许走。”
“等你醒我再走,我去客厅。”岑曼曼转身要走,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待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拽到了床上。
“厉泽川!”岑曼曼叫出来,又惊又恼。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全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刚刚在沙发这么做,她可以理解为他真的不想吃药,那么现在呢?
厉泽川的手搭在她腰间,稍许用力她便隔着被子紧贴上来,鼻尖萦绕着并不属于这个房间的气味,馨香扑鼻,闻久了竟然觉得醉人。
“你陪我一起睡。”
厉泽川大手一掀,大床那半边的被子直接裹在她身上,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她到了他刚刚躺下的位置,而男人在她身边,手并未松开她的腰。
“我不要。”岑曼曼脸颊已经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一男一女,工作上还是上下级的关系,现在躺在一张床上像什么样子?!
厉泽川只是钳住她的腰,就再也没做其他过分的行为,“你已经在我床上。”
“你!”岑曼曼瞪着他,好像是第一次这么生气,最后气不过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
凭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都已经不去招惹他,避得远远的,却总有事情将她绑在他身边。
虽然那天岑南熙的话很难听,可有一点他说的中了,厉泽川结过婚,虽然现在离婚了,可他和前妻有个儿子,这种关系是永远无法隔断的。
那么,她现在这样算什么?
算上杆子给厉亦航当后妈吗?哄好小的还要受大的欺负。
厉泽川没料到只是开玩笑,怎么就把人弄哭了,一时不敢再说话,只是用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男人宽厚温热的手掌贴在脸上,亦如那次在小吃街一样,只是片刻,便离开了。
“真的只是想让你陪我睡一会,单纯的睡觉。”厉泽川目光落在她脸上,温声说:“对不起。”
话落,他的手慢慢松开。
岑曼曼别开眼,不去看她,然后掀开被子,慌张逃离房内。
坐回沙发上,她那颗狂跳的心才慢慢恢复正常。
她的手覆在胸口,缓缓闭上眼,这种迷茫、慌乱以前都不曾有过,她到底该怎么办?
掏出手机,点开了微信,手指略过联系人,却不知道该找谁诉说最近的事情,初夏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