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儿!”
“殿下!”
众人齐齐低呼,再也顾不上三夫人母女,赶紧的都围了过去。
西陵钰脑袋上的伤口尽其实不大,伤势也不重,只是昏睡了半天,又被人灌了药,此时便是头目森然,脑袋里胀痛的厉害。
婢女扶着他慢慢的坐起来。
他一看陈皇后居然在这里,还是黑着脸,神色焦灼的模样就更是觉得头大,一时也没记得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嘶嘶的抽着气道:“母后,您怎么会……”
陈皇后还不及说话,黄氏已经抢着说道:“殿下您可是醒了,您要是再不醒,这里可是就要出大乱子了,这双母女简直不要脸,居然说是……”
话到一半,黄氏也就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总不能告诉西陵钰,他自己在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个小丫头强了吧。
黄氏面上一阵尴尬。
西陵钰脑子里还有点懵,这时候想要掀被下床,结果一屋子的人全部尴尬了。
黄氏赶紧上前,压着被子给他捂住。
西陵钰虽然fēng_liú,但到底也是还是要脸的,一看自己这浑身赤条条状态还不对的模样,一张俊脸瞬间就涨成了猪肝色,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外面来宝已经拉着大夫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大夫!大夫来了!”
西陵钰循声看过去一眼,再见地上散落的零星碎瓷片,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有了那么点儿明白。
沈青桐那个丫头!
一瞬间,他的脸又黑成了锅底灰,直接怒斥:“滚出去!”
那大夫年纪大了,有点眼花,再加上被来宝拉着跑了一路,有点儿喘不上气,还在纳闷呢,陈皇后已经扭头道:“太子妃已经没事了,你下去吧!”
不管西陵钰和沈青音这事儿的细节怎么样,到底也是见不得人的,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既然西陵钰没什么事,自然也是少一个人知道就最好少一个人知道。
古嬷嬷最懂她的心思,赶紧迎上去,用自己宽厚的身板儿把人挡住,送了出去。
那老大夫医德还是不错的,虽然心里纳闷,却很老实,都没有往四下里多看一眼就提着药箱嘟囔着走了。
这边的屋子里,西陵钰还在绞尽脑汁的想沈青桐的事——
他确定自己是把那丫头堵在这里了,并且还险些就得手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在床上……
不对!
他抬手一摸后脑勺,就先摸到一手半凝固的血块,顿时又是神色一怒。
这时候,沈青音已经等不得了,哭着膝行过来道:“殿下!臣女冤枉,我……不是我做的,我是被人下了药,我……”
她急切的想要解释。
西陵钰却不记得还有她这一茬的,拧眉道:“你?”
卫涪陵是知道西陵钰不检点的,可是今天是她的生辰,而且又是在大白天里,他就当众胡来,这也着实是叫卫涪陵有些恼火的。
她倒是没有发作,只就是讥诮的冷笑道:“怎么?镇北将军府的三小姐,殿下难道不认识吗?沈三小姐说她被下了药,殿下您不会说您也被下了药了吧?方才母后跟咱们进来的时候就见她正和殿下做那事儿呢!”
沈青音给他下的药分量比较重,药劲儿都还没完全下去呢,西陵钰又不是没感觉,他虽然没记忆却也知道之前肯定是有事发生的。
这时候听卫涪陵这么一说,就险些是一口老血喷出来,黑了的脸色一瞬间又涨得通红。
他咬牙切齿的看向了沈青音:“你!”
沈青音且心虚着呢,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
三夫人却是不干了,也是嚎啕大哭着爬过来,把女儿往怀里一抱,抹着眼泪道:“殿下,音儿她一个未经世事的姑娘家,她懂什么,现在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您叫她以后怎么做人?”
太子后院的女人已经够多的了,黄氏闻言,却是第一个不干了,上前一步,怒骂道:“你们还要不要脸,这个小浪蹄子轻薄了太子殿下!亏得你还好意思说?换做是我,如果我生出这么不要脸的女儿来,早就直接掐死了了事了,也不嫌弃寒碜!”
三夫人本来就是市井出身,撒气泼来才不管什么头脸,直接就顶回去:“我的女儿年少无知,就算真有什么,那也是被人陷害的。反正现在事情都发生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侧妃娘娘那些漂亮话我不会说,太子殿下,这事情您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出来,臣妇……臣妇就只能去御前要个说法了!”
沈家的这个三夫人,厚脸皮的程度还真是叫人叹为观止!
自家女儿做了丢人现眼的事,她居然当面威胁皇后,威胁太子?
陈皇后的脸色已然是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但是却不能说什么——
沈家的人都是跟着少年成名的沈竞发迹的,在那之前,就是京城里小有余粮的殷实人家,家里三个儿子娶的媳妇门第都不高的,沈家这个三夫人尤其不着调,陈皇后也是知道的。
这种泼妇,撒泼起来是真的不计后果的。
横竖沈青音破了身子,以后也指定没人要了,真把她们逼急了——
西陵钰的名声却还是要的。
陈皇后也是气恼的厉害,拿那泼妇没办法,就只转向了西陵钰道:“钰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才她们破门而入那时候的场面的确诡异,由不得不叫人生疑。
沈青音唯恐西陵钰恼羞成怒不肯认账,已经打定了主意就把所有的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