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羡渊咳嗽两声,手抵着鼻尖低笑。未央乖巧地在旁边摇尾巴:“答应了嚯?”
“嗯。”魏羡渊点头:“再不答应,我怕你把嗓子捏坏了。”
立马恢复正常,未央扬着下巴哼了哼,有人罩了,马车一停她就大胆地跳了下去,底气十足地往酒楼里走。
萧祁玉宴请林若芝,那不管怎么说这都会是一场鸿门宴,整个醉月斋看起来气氛都分外怪异,一踏进去就感觉寒风扑面,分外冷冽。
“哟,魏大统领和杜大人也来了。”有人看见他们就喊了一声:“了不得,这夫妻两人可都是大官儿。”
依旧是那一大群世家子弟,褪去人前彬彬有礼的样子,乱七八糟地坐在一起。萧祁玉坐在主位,眼波流转地看一眼魏羡渊,笑道:“上回给魏大统领摆的庆贺酒小了,才惹得他半途就走,今日这桌子大,想必坐得住了。”
大概是因为这次熟悉了点,未央的胆子也大了些,立马就回了一句:“只要公主今日别给他纳妾,他自然就不会走了。”
萧祁玉微微一噎,看她一眼,轻哼:“杜大人说得是,你不想他纳妾,本宫不提便是。今日还有别的正经事,是吧刘夫人?”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未央看见了一脸平静的林若芝,立马拉着魏羡渊过去她旁边坐下。
林若芝在这一群人当中出淤泥而不染,姿态优雅,端庄大方:“公主似乎不认识字,要我替您再读一遍和离书吗?”
萧祁玉嗤笑:“本宫七岁识千字,谁不识字?”
“那还唤我刘夫人,是不知好歹?”林若芝抬眼轻笑:“自己睡过的男人,还想扔给我做丈夫,公主这算盘打得好啊。”
“林小姐。”旁边的顾秦淮开口了:“请注意你的措辞。”
“这里没有不知道事儿的人,说实话也遮遮掩掩的,那还吃什么饭啊?”林若芝起身就想走。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这儿没人会骂我。”萧祁玉黑着脸道:“只是你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和离在家,不怕人笑话?”
“您出嫁的时候也不是完璧之身,您怕人笑话了吗?”林若芝挑眉。
火花四溅,未央躲在旁边魏羡渊的怀里瑟瑟发抖,小声道:“还真敢说啊……”
“这下你知道,为什么林大小姐和祁玉是死对头了吧?”魏羡渊低声回她:“这么多人,就林若芝一个不会给萧祁玉颜面,有什么说什么。”
“她做得挺好的啊。”未央拍拍手:“想给她打气!”
哼笑一声,魏羡渊左右看了看,见桌上没人有动筷子的意思,就轻飘飘捻了个鸡腿投喂旁边这人。
香气四溢的卤鸡腿,一口咬下去里头的肉也特别嫩,未央满足地吃着,继续看她们唇枪舌战。
“林大小姐没少骂本宫不要脸,那现在是打算与本宫一起不要脸了?”
“公主过奖,您未嫁先失身是不要脸,嫁人再出墙也是不要脸,但我是嫁人和离,跟您没得比。”
“你!”
“不管怎么说吧。”林若芝淡淡地看了刘文心一眼:“想要重新在一起是不可能的,我林若芝一不捡旧鞋,二不碰脏污,刘大人既然已经是公主的裙下之臣,不如就说服了驸马爷,当个面首养在公主府吧。”
“林若芝!”刘文心气急:“你一个女人,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我一个女人怎么了?”林若芝眯眼:“是靠你养活了,还是出墙不贞了?你这官职是怎么来的你自己清楚吧?跟我成亲之后我怎么对你的你自己也清楚吧?现在我反问你一句,刘大人,你有什么资格冲我吼?”
此话一出,厢房里一阵死寂。
“好!”有人高兴地鼓掌。
众人都是一愣,连林若芝都惊了一下,回头看过去,就见未央啃着鸡腿朝她竖起大拇指:“这一屋子人,就林大小姐顶天立地,无愧于心!”
本来还有点气愤呢,一看她这模样,林若芝“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抬袖掩唇:“过奖。”
说不过林若芝啊,萧祁玉立马把矛头对准了杜未央:“魏少奶奶这意思,咱们都有愧于心了?那敢问你有愧于心的事情是什么?”
“这还用说?”未央指了指面前的几盘菜:“你看。”
萧祁玉一低头就黑了脸:“你属猪的?”
这么几大盘子菜,怎么转眼就被吃得干干净净的了?
未央很是委屈地扭头看向魏羡渊:“你们这都什么习惯,都喜欢改我的生肖?一会儿说我属狗,一会儿说我属猪。”
“乖。”魏羡渊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还想吃什么?”
未央指了指中间那一大盘烧鸡:“那个鸡冠。”
萧祁玉眯眼,侧头就对顾秦淮道:“我也想吃鸡冠。”
那盘子离他们更近,顾秦淮拿了筷子就去夹,哪知魏羡渊手快,筷子一翻就将鸡冠从他筷尖儿上夺下来,放进了杜未央的碗里。
“你好厉害啊!”未央两眼小星星。
在这种事情上被夸厉害,魏羡渊不知道该不该高兴,轻哼一声弹了弹她的脑门,眼里神色难得地温柔。
萧祁玉觉得不对劲了,先前魏羡渊对杜未央好,她看得出来是在气她,可现在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他从头到尾都没看自己一眼,一双眼盯着杜未央,竟然是从未有过的宠溺。
“羡渊?”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才想起驸马在旁边,萧祁玉连忙正经了神色道:“魏大人,咱们这儿说正事呢,你们怎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