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羡渊边跑边笑,心情甚好,出门就撞上回来的南城。
“主子。”南城一脸惊愕地看着他:“您……”
捡银子了吗笑得这么开心?
“咳。”瞬间恢复了镇定的表情,魏羡渊问:“有什么事情吗?”
“顾秦淮最近将沈庭看得很紧,沈庭看起来也是一心顺从他。”南城低声道:“您妹妹嫁过去,怕是要受委屈了。”
沈庭护城军统领的位置刚坐稳,与顾秦淮算是相互扶持的状态,看起来顺从也不奇怪,那毕竟是个聪明人。羡鱼的话,以她的性子,也受不了什么委屈。
想了想,魏羡渊道:“你只管暗中安排好人,婚礼当天,别出什么岔子。”
“是。”
初八就是羡鱼出嫁的日子了,未央起了个大早,好生装扮了一番,就见魏羡渊努着嘴看着她。
“做什么?”未央满头问号。
“昨儿落枕了,胳膊疼,弯不过来。”魏羡渊道:“你帮我系一下腰带。”
“活该!”未央嘴上幸灾乐祸,身子还是听话地过去拿过他的腰带。
结果一拿就看见,她送的玉佩被他系在了外裳的腰带上,再一瞥,原先那块玉佩被他系在了衣裳里头。
“真是不怕硌死你!”未央笑骂,心情瞬间就好了,给他狠狠勒上腰带,拽过人就往外走。
“你这个人最近很奇怪。”魏羡渊哼笑道:“心情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变得比天还快。”
好像是有点,未央点头:“你也差不多啊,跟来了月信的女人似的,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不知道在生什么气。”
他哪里有?魏羡渊眯眼:“你少污蔑我,我心境一向平和。”
“是吗?”未央挑眉:“那你有本事今天一天别冲我发火。”
“这有什么难的?”魏羡渊张口就应下。
魏府里喜气洋洋,未央蹦跶到绣楼上去看的时候,就见羡鱼已经盖好了盖头,一身凤舞喜袍,看起来华贵万分。然而,屋子里的喜娘面露难色,一看见未央,连忙过来道:“少奶奶能不能劝劝新娘子?她非带着这一堆破铜烂铁出嫁,礼夫都抬不动。”
未央一愣,过去看了看,笑道:“这要是破铜烂铁,那这屋子里也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带着吧,新郎官看见了更高兴。”
喜娘傻眼了:“可这刀剑不吉利啊,会坏姻缘的。”
“几把刀剑就坏了的姻缘,能是什么好姻缘?”盖着盖头的魏羡鱼开口了:“我娘都允准了,你们就别这么多规矩了。”
喜娘直叹息,这一家子人都奇怪,人家出嫁都讲究完事吉利,他们倒好,赶着上来触霉头。不过这婚事挺大,她当喜娘的赏钱也不少,就不计较了,整理着新娘的裙子,继续等着吉时。
“紧张吗?”未央蹦到羡鱼身边问。
羡鱼平静地道:“去铸剑庐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
被她这说法逗得一笑,未央伸手将个袖里箭揣给她:“你不会武功,要是被欺负了,就用这个。”
羡鱼低头看了看,失笑:“你当我是去什么虎穴狼窝吗?”
“差不多。”未央小声道:“如今朝中新的势力起来了不少,你家夫君也是风口浪尖上的,他要是护不好你,你就危险了。”
收下她的好意,羡鱼道:“你放心吧,他会护好我的。我要是没了,他的剑也就没了。”
这话说得未央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忧,只能拉着她的手陪她等。
沈庭一大早就被顾秦淮借故拖在了房间里,妄图拖过吉时,然而,沈父亲自来把沈庭带走,并向他行礼:“还请大人前厅就坐。”
顾秦淮没办法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热闹的亲事,选择相信沈庭不会被魏羡鱼迷惑。
上马迎亲,沈庭跑得极快,眼里的笑意压都压不住,从眼角眉梢跑出来,洒落了一路。
虽然还不太了解魏羡鱼这个人,但他就是很想娶她回来,一想到以后能有人跟他一起爱剑,他就恨不得围着魏府多跑两圈。
至于答应顾秦淮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说吧。
新娘出阁,未央站在魏羡渊身后,咬着手帕道:“希望羡鱼能幸福。”
斜她一眼,魏羡渊道:“你放心吧,虽然不能遇见我这样好的夫君,但她运气也不差,沈庭很喜欢她。”
“你哪儿看出来的?”未央瞪眼。
魏羡渊拧着她的脑袋让她转头看向门口。
沈庭满脸笑意,眼里亮晶晶的,是个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对这亲事有多满意。
未央松了口气:“那我们跟去沈家吃喜酒呗?”
“不去。”魏羡渊道:“人太多了,应酬也多,很烦。”
“你昨儿晚上还说现在当官了,要跟其他人处好关系,不能让人全被顾秦淮拉拢了呢。”未央眨眼:“现在怎么就烦了?”
因为想也不想就知道顾秦淮一定在沈府,一念起他上次去大牢告密的事情,魏羡渊心里就不舒坦得很。不过这种小气吧啦的原因,他是不会说的,只道:“有的是时间来往,不急在今天。”
“你妹妹出嫁你都不观礼,还是亲生的哥哥吗?”未央皱眉,拽起他就出门:“快走啦!”
魏羡渊不情不愿地被她拖着走,一边走一边道:“去观了礼就走。”
“好好好。”跟哄小孩似的,未央道:“乖,咱们看看就走啊。”
于是,魏小朋友被杜大人一路拽去了魏府,一听见“礼成”的声音,捞起她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