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能掐会算啊。”云明似笑非笑地端起白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殷九尧轻嗤一声,心知云明这是不想告诉她。她拉着容长安坐在贵妃榻上,淡淡地道,“条件随你开。这回总行了吧?”
“真的?”云明那双与云慈酷似的凤眸倏地一亮。
“当然。”
正巧卢公公端着两杯热腾腾的新茶走进来,殷九尧指着卢公公,爽快地道,“有卢公公作证。”
“那好,朕告诉你。”
由于说得是容长安的事情,殷九尧就请卢公公将容长安带到内室去,内室的门敞开着,方便容长安能随时看见她。
殷九尧微笑着看屋里的容长安,忽然傻气地向他挥了挥手。容长安见状,腼腆地笑以回应。
两人的互动看在云明的眼里,他“噗嗤”一声笑出来,“哎,原来咱们尧儿也有今天呐。朕可依稀还记得尧儿小时候光着屁股满屋地乱跑,谁都抓不住你的场景呢。”
殷九尧嘴角一抽,“咱还是说正事吧。”
云慈笑盈盈地将目光投向内室,“长安的相貌与他娘亲的实在是太像了。记得当年他娘亲难产,还是朕带着太医及时赶到,这才救下了母子俩的性命。说来也已经过了二十四年了。”
殷九尧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警惕地看向云慈,“你不会要告诉我长安他是你儿子吧?”
“别胡说八道!朕这辈子只爱如烟一个人,这你不是都知道吗?”
“那长安的娘亲是……”
“其实说起长安的娘亲,你应当也知道的。二十年前,南梁苏新柔的名字,三国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殷九尧吃了一惊,“义兄是说那素有‘古往今来第一才女’之称的苏新柔?”
“嗯。”
“传闻这苏新柔不但相貌生得倾国倾城,人生更是传奇。十五岁女扮男装考上状元,十八岁成为当时还是太子的南梁帝的府中幕僚。二十岁拒接南梁帝的封后诏书。三次被南梁帝赐死却幸免于难。而到了她二十五岁,她被封为贵妃,一日在自己宫中忽然消失。据说南梁帝几乎将整个南梁都翻过来也未曾找到她。民间流传说她飞升成仙了。也有人说她其实是被南梁帝秘密处死了。”
“哪有那么玄乎。她不是死了,也没有飞升,她只是怀孕了。”云明长叹了一声,“当年南梁帝对她屡屡纠缠,她怕南梁帝会伤害孩子,所以跑到了大云来。朕年轻时就很敬佩她的才智,还曾想将她招揽至麾下。只是她当时一心扑在孩子身上,再无心家国。后来生下长安之后,她就不告而别了。”
“这么说长安的爹爹并不是南梁帝?”殷九尧道,“坊间一直流传着南梁帝与苏新柔当年的爱恨纠葛,而且苏新柔后来不是也做过南梁帝的贵妃么?”
“以朕对新柔的了解,传言所言应当非实。南梁帝倾心新柔确实不假,只是新柔对南梁帝却并无好感。她的心里始终有一个男人,朕猜测应当就是长安的生父。”
殷九尧顿时眼睛一亮,“义兄可知那男人是谁?”
云明遗憾地摇摇头,“朕不知。朕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男人,只是听新柔说过,她说他是世上最高华的男子,心有天地,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不过长安应当是随了父姓的。”
殷九尧蹙眉,昨夜从长安的口中听到的苏新柔描述他爹爹的话也是这样的。
似乎他的爹爹是个惊世的治国之才。可三国之中,悉数这二十多年,并没有哪位高位者是姓容的啊。或许是她遗漏了?看来还得让冷月去详细地查一查。
殷九尧问道,“义兄可知苏新柔现在何处?”
“朕曾经在长安三岁那年见过他们母子一面。只是当时新柔正在被病痛折磨,就连性情都大为改变。其实朕当时本意将二人带回宫中,好好照料,然当时一伙江湖人士却横插进来,将二人带走了。从那之后朕就再也没有见过新柔。”云明又叹了一口气。
“什么江湖人士?”殷九尧瞪大了眼睛。
“好像叫什么无极宫。”
殷九尧脸色沉了下来,无极宫,又是无极宫。
云明看出不对,问道,“怎么了?这无极宫有什么问题吗?”
“无极宫乃是江湖第一大邪派,手下之人无恶不作,这苏新柔怎么会被无极宫所救?”
“这有什么?新柔性格开朗,一向好交好为,三教九流的朋友都有许多。会和无极宫有交情也不足为奇。”
殷九尧没有再说话,云明不知道容无极之事,才会这么说。若是他知道容无极便是无极宫现任尊主,只怕就不会想得这么简单了。
究竟要是怎样的交情,才能让无极宫的前任尊主不但收了朋友的儿子为徒,还将偌大的无极宫都交给他接管?
殷九尧又想起现在还下落不明的宁寒生与紫烨,或许她应该亲自走一趟这无极宫了。她看向正和卢公公聊天的容长安,神色冷沉。
“哎,我说,现在你是不是该履行承诺了?”云明凑上前,打断了殷九尧的思路,兴冲冲地道。
“说。”殷九尧吐出一个字。
“朕听说昨天小月犯了点错。”云明搓搓手,不好意思地道。
“呦呵,消息倒是灵通。”殷九尧冷哼一声。
“正好朕最近都在京城,你就借此机会将她派到朕身边来吧。”
“你想认她?”殷九尧道。
“不想。”云明斩钉截铁,“当年小月被人偷走,虽然并非我们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