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微微一愣,说:“赵云的父亲么?不对,他说这是他最好朋友的,请问是你么?”
赵云这是哪里请人来搞的恶作剧?我翻了翻白眼,说:“对对,就是我,少来这套,赵云呢,打电话干嘛,我正忙着呢,赶紧说了。”
电话那边说:“这边是中山医院,赵云被人打得内脏出血,刚做完手术,需要进行住院等其他手续,他说要给你打电话来做,请过来一趟。”
那边的声音顿了一下,又说:“你是赵云朋友吧?怎么感觉不像?”
我吃了一惊,急道:“你说什么?赵云被人打得内脏出血?怎么可能!你让他接电话!”
电话那端:“他刚做完手术,你觉得可以接电话么?一会儿才能醒过来。请你过拉一趟,否则,我们要联系他的家里人,并且报警的。”
我心头大乱,挂了电话就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鱼幼薇紧随其后,拿着车钥匙说:“我跟你一起去!”
到了车库提了车,我要去开车,鱼幼薇说:“我来开吧,你现在情绪不稳定,还是先缓和一下比较好。”
我咬了咬牙,坐进副驾驶去。鱼幼薇开车出去,一路上街景后退,我的心却还是烦躁不已。
鱼幼薇低声说:“小峰,赵云怎么了,是跟别人打架么?你别担心。”
我摇了摇头,咬着嘴唇说:“不知道,但千万别出事。他是我这辈子的好兄弟,要是出了事,我却不在身边,这就够我内疚一辈子。”
鱼幼薇想要我开心,于是岔开话题:“你跟赵云怎么认识的呀,这么要好的关系,真是羡慕死人了。”
我轻声一叹,闭上眼睛,回想着与赵云认识的经历。
其实没什么经历,无非就是大学入学,然后一个宿舍,彼此认识。赵云的性格温润如玉,又重情重义,这是我最看重的。我们大学室友四年,我很少在学校里待,他帮我补课,点到,各种学校的事情做了很多很多,可以说没有他的话,我大学都毕不了业。即便如此,他也很少有怨言。
我们一起逃课,一起泡妞,一起打架,那些年少轻狂的经历,全都与赵云有关。我的回忆肮脏不堪,但这些肮脏里,出淤泥不染的,就是与赵云在一起的经历。
回忆还没结束,中山医院就到了。我冲下车,也来不及管鱼幼薇,直接冲进去,问了楼层,跑到三楼的住院部,在楼道尽头的一个病房里,看到了躺着的赵云。
他躺在床上,腰腹上缠着绷带,一圈一圈,好像木乃伊。头发凌乱,脸上还有淤青红肿。看到我进来,赵云笑了一下,然后虚弱地说:“你来了啊,江医生,你看,我说了会有人来的。”
在病床头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黑色短发,金丝眼镜,白净的皮肤上是宠辱不惊的脸。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说:“我已经帮他办好住院手续,你现在来帮他缴费吧。”
我连连点头,江医生带着我出门,刚到一楼交费处,鱼幼薇这才进来,戴着大帽子和墨镜,靠近我身边,低声说:“好难停车,赵云有事吗?”
我还没开口,那江医生看着鱼幼薇,皱眉说:“这么热的天气,你穿的很厚,还戴着帽子,很容易生出痱子,请把帽子围巾摘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