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鱼公子的伤势不轻,我想办法找了大夫给他看病。
楼府内的小大仆役不算多,厨房和洗衣房的大妈们见我柔弱,本就对我诸多照顾,又见我请了大夫来,都以为我感染了风寒,更是怜惜我,所以这几天天天给我送补汤,我感激涕零的一一接下了。
大妈们颇为欣慰的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告诉他们我都给念鱼公子喝了,否则叫她们知道一片好心好意都好的别人的肚子里,不知要做何感想。
小豆芽估计又去了堤坝,一连两天不见踪影,我一方面担忧他,一方面不断的打听楼知府的动向,顺便也打听了一下殿下的情况。
据说殿下的确是受伤了,伤势不轻,楼知府找到殿下的时候也受了些小伤,大部队觉得两个人的伤势都不适合上路,于是在路上耽搁了些时间。
莲公子不愿意跟我分享情报,认为我是楼知府的新欢,他心生嫉妒,每每见到我都是白眼一翻,鼻孔一张,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小江总是在旁尴尬的直咳嗽,我装模作样的忧郁了一下下,心内却着实很着急。
若是楼知府不回来,楼府就没有动静,没有动静我可如何查那笔赈灾银的下落?再说了,莲公子这个家伙别看是个断袖,脑子倒好使的很,上次设计抓住了张英杰之后,就将他们一起关进了死牢。
知府死牢不比别的普通牢房,普通牢房是普通衙役看守,死牢基本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看守,要想突破死牢的看守,基本不太可能,在加上我没有武功,要想硬闯简直是找死,而且说实在话我也根本没有立场帮张英杰。
我们不算朋友,也没有利害关系,顶多他可能知道赈灾银的下落,但这也只是猜测,所以要我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猜测而以身犯险,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花娘对我的决定表示了理解,不过她来消息告知我,买主已经在准备了,这几天务必要搞清楚那笔赈灾银的下落,否则我们就算失败。
我不想让师父失望,狠了狠心,决定还是下死牢一探究竟。
这天晚上,小豆芽吃完饭拐跑了小江,小江虽然是个仆役,不过他二叔是个总管,权力还是要比普通的仆役要大一点的,所以来去总还是很自由的。
我嘱咐他们两个要小心一点,堤坝上的工作帮帮忙也就算了,遇到危险堤坝还是远远走开为妙。小豆芽投来鄙视的眼光,浑身上下又冷了些,小江感谢我的好意,脸上露出了笑容,眯眯小的眼睛,干瘦的手臂挥了挥,拉着尚在成长中的弱小豆芽一起出门了。
我叹口气,还是世故啊,这个小豆芽还是太小,自从我当了琼花公子之后,就一直是低气压低气压,要不是我心理承受素质极好,很容易就要被他冻伤了。
真叫人伤心,救命恩人什么的果然不过只是个虚名吧,就跟爱情一样,不符合内心所愿,就跟个屁一样,放完就无影无踪了。
来之前我是摸索过的,所以死牢也不算是难找,毕竟府衙就在楼府旁边。
我往琼花楼后头走——琼花楼自然是我的那个小楼,在琼花楼的后头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狗洞,狗洞看上去还挺新的,不像是之前就有的,估计是某个饿的前胸贴后背的狗先生,半夜三更挖出来的。
废了半天劲居然挖到后花园也算它背,不过这个可就便宜了我。
我撅着屁股,从洞里面拱了半天,总算是拱出去了,不过最近多吃了点念鱼公子剩下来的补汤,胸部变大了些,拱出去的时候,胸卡住了,半天硬是出不来,急的我狠狠地锤了它几拳,老疼了。
一路上我吸溜着凉气,揉着疼痛的胸部,偷偷摸摸的爬到凉城府衙的墙角。
最近全城都在热火朝天的大搞灾后重建的工作,大小衙役各路豪绅巨贾,还有四海游侠都被动员起来了,据说就连巡察使最近都没闲着,天天在城内转悠着,随时随地的支持着灾后重建工作。
我觉得这个楼知府果真不太简单,人都走了,这灾后重建工作居然还这么有序而积极的展开着,要说他不是个人才,我都不信。
可惜了,这个人才是个断袖,并且很快就要见阎王了。说真的杀他还真的有点于心不忍,毕竟还算个有能力的好官啊。
我一路想着一路摇头,来到府衙前面的石狮子后面蹲着,露出个脑袋偷瞄。
府衙门前有两个岗哨点,一般来说按照国制是二十四小时把守的,不过这条国制能不能完好的遵守还真的只能靠个人觉悟的高低了,所以我毫不意外的看见,府衙门前一个人都没有,不但没有人,大门还大大的敞开着。
这种情形要说正常,那我智商真的应该是负数了,可惜我不笨,这么诡异的情形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府衙遭受了袭击。
我心内狂跳,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矮着身子悄悄摸到门脚,果不其然门内倒了两个衙役。
死人......我小时候见得多,那个时候跟着疯和尚一路北上疯狂逃难,加上世道苍凉,天灾人祸不断,死亡在我眼前已经褪去了恐怖的颜色,我变得麻木,所以除了没有亲手杀人以外,我早就不惧怕死人了。
我上前摸了摸两人的脉搏。那两个衙役没死,但身体瘫软,浑身上下都没有伤痕,应该是被mí_yào迷晕的。我将衙役拖到暗处,小心翼翼的关上门,朝大牢走去。
我摸摸狂跳的心脏,感到有些紧张。
最近大牢内并没有添新犯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