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清流斜眼看自己的公子,一脸的无措中带着讨好。
“怎么办?”杨文清哼的一声,给他脑袋敲了个响指,痛得清流痛苦呼叫了他才感觉心情好些,抬头望了望天,依旧是灰蒙细雨,看来今天是不能放晴了,他低下头来看到那个碍眼的周来财,心里哀哀一叹。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这里荒无人烟的,难道还把人丢下不成!“还能怎么办?带上呗!”说着他跨上马车蹲到车辕一旁捻着鼻子一脸的嫌弃,暂时他是不会再进马车里面的。
周来财此时已经倒在马车内,他又一身脏污,全身散发着酸臭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面,这叫他进去如何忍受?马车外面留下了半截腿,只穿了一只鞋,露出另外一只光秃秃的脚,这只光秃秃的脚上包满了泥泞,看起来就。。。杨文清忍住反胃的冲动,小退了一步,实在不能退了他才停了下来,抬首一看,清流傻呆呆的打着油纸伞在看着,他顿时脸色就不好:
“还不赶紧上车赶路!”
清流见他家公子有发火的征兆,连连答应两声,收回油纸伞,跳上车辕旁抽起马鞭就上路了,主仆二人一左一右的蹲在马车车辕上,中间是一双穿了半只鞋子的脚,情况看起来极为搞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杨文清的错觉,他总感觉清流这家伙上车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离了离那人的脚,显然也不喜欢这样的脏污,杨文清在一旁嘿嘿嘿的冷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救人!此时的他已经忘记,如果没有他的同意,清流又怎么敢呢?
细雨微微,云烟蒙蒙,官道上驾着的那青灰色的马车渐渐消失在迷雾中,除了留下几声踏踏踏的马蹄声响,官道上又渐渐的恢复了宁静。
入申时的时候,马车在一处驿站停了下来。
一看住宿的地方到了,杨文清也不用清流招呼,他捶了捶蹲了两个时辰的腿,放松了一下,整个人就跳下了马车,站在驿站门口上,远离了马车好几步。
清流已经没脾气了,那周来财的腿脚熏得他,也不怪他家公子受不了,一到地方就急慌慌的跳下去,要不是公子跳得快,估计要跳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了。
黑豆斯昂的声音引来了驿站里的侍者,驿站大门里面走出来两个灰衣侍者,一个向杨文清走去,一个向清流走去,态度说不上恭敬,可也说不上有什么不好。
“剩下的看你的囖!”杨文清得意挥挥手,不负责任的跟着那个驿站侍者的脚步进门了。
清流此时的心是那个悔,可惜悔之晚矣!
他拿了两人换洗的行李就跳下了马车,将马鞭丢给那个侍者道,“看见那个人了嘛?你把车驾进去,先把我家黑豆给喂了,记住,得是上好的草料!然后去找点流食给他喂下去,”顿了顿,他显然于心不忍,“最好是肉粥!晓得不?”他丢了一锭一两银子给那侍者,那侍者看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哪里有不乐意的,点头如捣蒜般的同意。
“客官您放心,小的一准给您办到!保管您的马儿不仅能吃得饱,还能住得好!那个人小的也给您照顾得妥妥的!”那侍者收了银子,一脸的谄媚,态度变得恭敬不说,人也殷勤了起来,就差把清流供起来了。
清流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点了点头进门去了。
“店家,不是说有酱牛肉嘛?怎么还不上上来?”杨文清坐在一张简陋的四方桌上,一脸的不耐烦,桌上除了一壶茶和两个茶杯之外,别无他物。
早先领他进门的那个侍者此时已经远远站开,在柜台边上。
柜台里面站着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五十来岁的男人,他带着头帽,穿着红衣,一张四四方方的脸,看起来极为的老实,可是那双眼睛却闪烁着精光,此时正打量着杨文清一行。
杨文清之前被周文清的一个熊抱,白色的衣衫也沾黑了不少,就连那看起来名贵无比的半月牙形玉佩,也已经是“珍珠蒙尘”,除了一张脸看起来极为的赏心悦目之外,其他尽现狼狈。
那个店家,也就是这里的驿丞,此时见又有一人走进来,他忙端着眼去看,只看这人小厮的打扮,手中却提着两个藤木织箱,看分量就不轻,驿丞忍不住眼睛都眯了起来,一看他走的方向是杨文清那边,他霎时间脸上的笑容如同花开一样绽放。
他给旁边那个侍者打了个眼色,只是一个眼色,旁边的侍者就满脸笑容的上来,“客官,行李忒重,我帮您送上房如何?”他双手都伸了出来。
清流进门就听见他家公子嚷嚷要吃酱牛肉了,可是这两个人居然不理会,他家公子何时被人这样下过脸子的?也不理那个侍者,两个藤木箱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澎澎的作响。
他反身就道,“我家公子说要吃酱牛肉,你们没听到嘛?是没长眼睛?还是没长耳朵?”
“不就是钱嘛?还怕我们出不起?”清流很是不满,往怀里一掏,大掌就往桌子上一拍去,一张印着德昌盛红盖子的一百两银票就被他拍在桌上,那气势十足,很是牛叉!
那驿丞看情况不对,笑嘻嘻的上来赔罪,“眼拙、眼拙!”好话说尽,清流都不给一点好脸色看,还是杨文清打了和,清流才不甘不愿地放过了他们,发狠的坐到椅子上瞪着杨文清——你怎么就帮着外人呢?
“嘿嘿,客官是要酱牛肉是吧?小站的青花酒也不错,再配点其他各样小菜是再好不过,不如。。。”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