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正常人都会以为他是出于对父亲的孺慕之情而挡的剑,然而事实上并不是。
年仅五岁的小人被捅了一剑,脸色却一点都不变。
当先皇感动又怜惜的让人赶紧叫太医的时候,萧千风十分冷静的捂着血流个不停的伤口跪在了地上,道:“今日终于算是将父皇赐予我的性命还了回去,孩儿离去也算是了无遗憾。”
不说先皇,当时围观一众朝臣后妃都呆了。
就见一身血色的小人跪在地上口齿十分清晰的表示,他生命中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人,他生下来就是为了找那个人而存在,但是皇帝的生养之恩让他心中牵挂不能离开,恰好这次一命抵一命,他这就要去找那个人了。
听了这话,皇帝当即大怒,然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见萧千风失血过多已经昏了过去。
皇帝多疑,原本感动的心情在听了这番话后就觉得这肯定是设计好的,狠狠的勒令自己的人查清这件事的同时,也将萧千风就这么扔在了一边不管。
也亏的他命大,没死。
皇帝也查清了这事确实是个意外,再一想自己这个小儿子从小的性子,对他那一听就是胡扯的话就信了八分。
不过即便是信了,这货太过直白的话还是有些戳皇帝的肺管子,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皇帝觉得他这个小儿子除了说话太过耿直以外还是非常不错的——应该说正是他说话太过耿直才更让皇帝放心一些吧。
这件事之后,皇室中的人对这个人的性子也是有些了解了,再加上这些年萧千风刻意表现出来的与世无争的形象,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认为他会一直是握在皇帝手中守卫着国家的最锋利的一把刀。
因此听了萧年杰这句话,他的谋臣们不约而同的愣住了。
他们都是因为知道誉王爷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是个傻子,并且性格隐忍聪慧,是个当皇帝的料子才甘愿被他招揽,可是万万没想到,萧年杰在还没坐上那个位子的时候就想将挡了他路的一员猛将搞死,这样的气度实在是不大妥啊。
某位谋臣捏着胡子,看着萧年杰阴郁的眼神忍不住沉吟了一会儿道:“殿下可有什么计划?”
萧年杰冷冷瞥他一眼。
他要是有什么计划早就让人去做了好嘛,还会呆在这儿听这些老家伙叨叨。
那谋臣见萧年杰脸色不好,心中了然。
人人都知道萧千风无心朝政,同时,大家也都知道这人有多深不可测。
四五个人围在一起商量来商量去也没商量出什么好主意,直到最后,萧年杰怒而拍桌子,决定还不如直接让人去暗杀,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一直杀。
——除了堆人数,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治得住萧千风这个杀神的。
不过暗杀也是要讲究天时地利的,因此,第二日早朝,萧年杰不顾众位朝臣的围观哭唧唧抱着萧千风的大腿要二哥。
他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逼得萧千风不得不出兵去攻打牛头山——离了京城,他才好做一些大动作不是吗?
只不过不巧的是,他们昨天商量给萧千风下套的时候,被一直关注着他的小土听了个全,晚上就暗搓搓跑去找萧千风通了气。
因此萧年杰往过扑的时候,萧千风便明白了他打的什么主意。
他也不说话,只似笑非笑的勾着红艳艳的薄唇低头瞧着萧年杰哭的狼狈的样子。
萧年杰被他那似乎看透了一切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一旁又有围观的朝臣们一副对皇室中居然出了这么一个不懂事的人表现出的失望遗憾的神情,让萧年杰更是觉得如芒在背。
然而面子丢都丢了,他也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因此一咬牙,他死活抱着萧千风的大腿不松手。
萧千风垂着眼睛,看着他眼泪快要流到他衣服上的样子,直接一脚将人踹开,嗤笑了一声然后慢条斯理道:“说话就说话,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二皇子是本王的侄子,本王自然会为他报仇。”
萧年杰没有防备被他踢的在地上滚了一圈,趴在地上脸色无比无比狰狞,他简直都能听到周围人毫不掩饰嘲笑声。
然而萧千风却并没有在意他的反应,说完话就施施然整理了一下被他弄皱的衣服,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萧年杰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直到众人见没有什么热闹看了渐渐散开他才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誉王府,萧年杰脸色极度阴沉,他觉得他对萧千风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他再怎么说也是堂堂皇子,萧千风也不过是个性格孤僻的王爷,在朝中甚至都没有敢和他一起走的,竟然敢真的对待自己。
萧年杰阴沉沉的将刺杀萧千风的杀手人数又往上加了加,无比保证做到一击必杀。
几天后,萧千风果然出发去了牛头山。
牛头山外面的阵法原本就是小土设置的,因此她索性在誉王府留了一个傀儡让院子里那只小妖怪照看着,然后跟着萧千风去了牛头山。
当天晚上,小土就直接带着萧千风上了山寨中。
说起来山寨中原本是有个老大,也算是个恶贯满盈的人物,小土直接将他废了然后关起来,自己取而代之。
其他人有不服的,直接打上一顿,若还是不服,便直接杀了了事,因着这堪称残暴的手段,牛头山的土匪们对于小土都十分敬畏。
见到小土带了一个人上来,也是什么话都不敢说,恭恭敬敬的替她整理了房间然后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