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诧然的看向他,狐序寄奴从怀中摸出一颗银豌豆递给老者,老者睁大了眼睛,狐序寄奴用手指了指小土,老者朝里面望了望,将狐序寄奴拉到一边语气颇重的道:“你还有什么事?”
狐序寄奴道:“求老人家通融一二,这冷风烈烈的,我们几人可得要去哪里找住处啊?”
老者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我心狠,只是苏相公一听说你们是从阿皮亚过来的,还带着从……”
老者说着指了指小土,一副“你懂得”的表情,然后道:“苏相公当时神色就变了,立马要让你们走,我在苏相公这里看门,本不该跟你说这么多的,只是看你们确实没有地方住,可怜的紧,才多说了了些,你也莫要为难我一个老头子了。。。”
狐序寄奴又从怀里掏出个造型别致的挂坠,塞到老者手里,道:“老人家可救命了。我们也实在是找不到别的地方了,再这么下去,我们几个大人也倒罢了,只是那两个小孩都要冻死了。”
他伸手指了指苏良苏善。
老人将挂坠塞进怀里,看了看苏良苏善被小土画的乌青的小脸,神色柔了柔,道:“你也是心善。也罢,我就进去再问问苏相公,孩子确实是冻不得。”
见老者又进去了,狐序寄奴回头冲小土笑道:“老人家说再进去问问。”
小土遗憾的叹了口气,道:“我还想着,他要是不让我们进去我就硬闯呢。”
狐序寄奴:“……”
刘啸悄悄的看着小土嘴里咕哝着什么,小土朝着他一龇牙,他终究没有敢说出来。
不多时,老者再次出来了,这次脸色好了许多。
狐序寄奴脸上一喜,忙问道:“如何了?”
看着矜持的道:“老人家也算是豁出这张老脸了,苏相公同意了,不过你们可不要惹事,在偏房里住上一晚明日便走吧。”
小土嘴角挑了挑,冷笑了一声。
狐序寄奴忙不迭点头道:“能住上一晚已经是感激不尽了,怎么敢有什么事儿能惹的?”
老者笑道:“那便好那便好!跟我进来吧。”
……
将几个人安顿在几个房间里,老者态度友善的道:“定北天儿黑的早,莫看这会儿才午时,要不了多长时间就黑了。”
小土饶有兴趣的倒了一杯茶递给老者道:“哦?竟黑的这般早?”
老者眼睛一眯,狐序寄奴讪讪的笑了笑,老者摇了摇头,也不接小土递过来的茶水,只回答道:“往日也没有这么早,只是这几日天气不大好。”
小土将茶杯顺手递给苏良,斜睨了狐序寄奴一眼,道:“老人家贵姓?若是得空可否给我们讲一讲这定北的事儿?”
老者似是有些不屑,道:“贵不敢当,大家都叫我刘老头。”
贺盛见小土神色逐渐冷了下来,忙凑到跟前玩笑道:“老人家姓刘?刘啸,瞧瞧,这莫不是本家的?”
老人家看了看刘啸,脸色缓和了一些,道:“后生仔也是姓刘?那倒是有缘了。”
刘啸小心的看了看小土,小土捧着茶杯抬了抬眼皮,刘啸顿时严肃道:“我本家在洛南,在这极北之地怎么可能遇到?贺盛你可别胡说。”
刘老头脸色猛地沉了下来,贺盛赔笑了几声,见小土明显的不高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抬头一个劲儿的朝狐序寄奴使眼色。
狐序寄奴原本想当做没看到,余光一扫见贺盛手指着小土时,干咳了一声,道:“我这随从脑子不大好,说话不中听老人家不要在意,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小土无视了几人,捧着茶杯喝起茶来。
狐序寄奴连忙倒了一杯茶奉上,然后道:“苏相公原本不允我们留在贵宅,多亏了老人家我们今晚才有栖息之地,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您好了。”
刘老头接过茶杯,眼神扫了扫小土,终归没有再说什么,道:“有什么好谢的,人老了,心就软了,见不得人求,况且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狐序寄奴笑道:“那也是多亏了您了,要不是您我们这会儿还在风里站着呢。小良小善,来谢谢刘爷爷。”
苏良苏善看了看刘老头,朝小土身后躲了躲,并不朝他道谢。
狐序寄奴心里哀叹了一声,这两个孩子,还真是一切向着娘亲啊。
小土有些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放下茶杯,拍了拍苏良的脑袋,将苏善拉在怀里,道:“多亏了刘爷爷我们今天才能住进房子里,怎么不谢谢他呢?”
苏善看向苏良,苏良看了看刘老头,低下头揉着衣角,小土放柔了声音道:“怎么了?娘说的不对吗?”
苏良闷声道:“不想道谢,我们可以住外面。”
小土失笑:“住外面哪有房子里舒服呀!”
苏良撅着嘴巴道:“可是他对娘很凶。”
刘老头原本不悦的皱着眉,听到苏良的话顿时觉得老脸有些挂不住了。
狐序寄奴一扶额,当机立断的道:“刘大爷,我看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出去吧。”
小土和贺盛几人望了望外面明晃晃的太阳,齐刷刷看向刘老头,刘老头抽了抽嘴角,艰难的附和道:“说的不错,定北天黑的确实很早,你们明天就走吧。”
说着就起身向外走去。
狐序寄奴:“呵呵,呵呵,请,您慢走。”
狐序寄奴送走刘老头,几个人坐在房间里一时间相顾无言。
然后眼神一个个的落在了小土身上。
小土视若无睹的捧着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