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风嘴角无意识的牵扯了一下,却听到一个轻轻柔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唔,你希望我去哪里呢?”
他心脏陡然一跳,似乎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什么不一样的意味。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简直都有一种不受控制即将跳出胸腔的错觉,手心潮潮的出了许多汗。
小土踮起脚尖贴近了千风,嘴唇无意识的在他耳朵上轻轻摩擦着:“你希望我留下来吗?嗯?只要你说是,我就留下来。”
鬼使神差的,千风心脏猛地停止了一瞬间,他听到自己带着几分祈求的语气说:“留下来!”
反应过来时,那简短的三个字已经说出了口,他咬了咬舌尖,竭力做出一副镇定的姿态:“我希望你留下来。”
他说着抬头看向小土,目光触及小土平静的面容时他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委屈的意味:“你擅自带我来到这里又擅自让我还俗,我已经不是和尚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难道你要抛弃我了吗?”
小土面无表情的抬手捂住心脏,表示——正中红心!
即使被自己骚扰了两年脸上的圣洁表情却依旧不减的人忽然露出这样一副委屈又期待的表情,精致的眉眼因为主人心情的不愉悦而微微有些黯淡,让人不自觉的就生出一股怜惜的感觉。
眼睛微微垂着,又长又翘的睫毛将眼睛中的神色遮挡的严严实实,然而配合着他脸上的表情却让人忍不住猜想那瞳仁中的神色是如何的惹人心碎。
——小土发誓自己绝对没有用精神力看到自家哥哥眼中此时闪过势在必得的掠夺冷光。
表面温顺的如同毫无威胁的小白兔,内心里却凶残似野兽——她简直爱死了这样的哥哥!
她忍不住胳膊环住他的脖子将他脑袋往下压了一些然后狠狠地对准他薄而棱角分明的唇咬了过去。
她是真的在咬。
以一种极度凶残恶劣的姿态蹂躏着那从未被别人碰触过的薄唇。
而千风只是愣了一瞬间,然后就以更加残暴的动作回报了过去。
好半晌,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不出意料的两人的唇都被对方咬的红肿且带了血迹。
千风看着小土忽然笑了起来,他抬手用大拇指在她唇瓣上摩梭着,将她原本就红肿的唇瓣弄得更加殷红。
他此时脸上的神情是十分明显的愉悦与出乎意料的霸道,两人之间的气氛说不出的旖旎暧昧,然后小土一巴掌糊在他脑袋上,哼道:“厉害了啊,都敢咬我了。”
千风一呆,脸上不自觉又漫上撒娇一般的神色委屈道:“你也咬我了。”
小土瞟了他一眼,于是他果断低头道:“我错了。”
他觑着小土脸上的神色,悄悄的抓起她的手指在手中把玩着,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我错了,我带你去喝城西的花酿好不好?”
小土懒懒应了一声,他鼻子微微皱了皱,期期艾艾的道:“能不能不喝桃花酿——杏花酿其实也不错的。”
他才不是因为自家墨墨以前喜欢过那桃花妖才这样说的呢。
小土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她喜欢桃花酿不过是因为以前有一个世界习惯了而已——不过这个世界里桃花酿并没有那个世界中黄药师亲手酿出的的那种味道,所以不管哪种花其实都无所谓来着。
两人跑去城西喝了一趟花酿,有关本朝最大一起徇私舞弊案已经在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
听说皇上厌弃了之前最为宠爱的静贵妃,将她贬为答应,打入了冷宫。
听说静贵妃的小女儿也被连累禁足,从此不得擅自出入静华宫。
听说静贵妃母家当今丞相因为徇私舞弊案而牵扯出怪力乱神的事情,九族都被株连。
听说……
普通民众们并不知道上层那些弯弯道道的事情,他们只知道,这京城要变天了,那飞扬跋扈的丞相张府,已经再也不复存在了。
俗话说,墙倒众人推,丞相府出了事,竟没有一个雪中送炭的,倒是一大堆趁机踢掉丞相的人欲要瓜分他的势力分一杯羹的。
不过十几天,原本门庭若市的丞相府便变得极为破败——甚至见镶嵌在柱子上的金片都被逃走的丫鬟小厮们扣了下来。
任谁看见这凄惨的景象也不能想象这地方在十几天前是何等的金碧辉煌,人声鼎沸。
小土十分愉悦的将以非正常手段搜集到的证据交给耿直的大理寺,拍拍衣袖深藏功与名。
很快的,张府的罪名被定了下来,主犯直接问斩,其他以及女眷流放南瀛——啧,这样遍布毒虫蛇鼠的地方想必这些养尊处优的贵人们也生活不了多长时间吧。
尘埃落定,小土打算最后再去看一眼何生。
她匿了身形潜入关押何生的牢房。
此时何生再也没有一点书生意气,他身上一件囚衣血迹斑斑,脸色惨白头发凌乱,神志似乎都有些不清楚。
——这也难怪。
他手中的试题是小土给他的,皇帝问起主谋他当然说不出个一二,后来实在受不住酷刑说了实话。
当然他口中的实话是指他的妖怪妻子想让他金榜题名替他偷来了试卷。
然而偏偏,他刚花了一千五百两找人将妖怪收了——因为何生的供词小土还被传过一次话。
不过因为她这两年在京城中也结识了一些达官贵人,因此只被问了几句关于何生妻子的话便被放了回去。
小土当时十分老实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