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音看着凌墨棠堆在她面前的一堆空白折扇,疑惑的看向凌墨棠:“你买这么多扇子干嘛?”
凌墨棠干咳一声:“我看景煜珩手里的扇子摇起来挺潇洒的,我也弄了几把。”
“有病。”虞晚音毫不客气的打击凌墨棠,凌墨棠倒也不生气,脸上居然还带着谄媚的笑意,推着虞晚音,故意压着鼻音朝虞晚音撒娇:“晚晚,你字写得好看,我说你写。”
幼稚是幼稚了些,但虞晚音还是如了凌墨棠的意:“写什么?”
凌墨棠立马将桌上的东西整理干净,然后倒水磨墨:“咱第一副就写‘帅’。”
虞晚音提笔蘸墨的动作一顿,许久没落下一笔,凌墨棠莫名其妙的看向愣神的虞晚音,兴致勃勃的问道:“你怎么不写?”
“你不觉得心亏?”虞晚音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
凌墨棠:……
沉默许久的凌墨棠展颜一笑,很郑重的摇头:“不,反面你再写上一个‘非常’。”
虞晚音内心真切感受到了来自凌墨棠那清新脱俗的无耻,扔了笔言简意赅的表达:“不写。”
“我丫要能写你那一笔好字,我会麻烦你?”凌墨棠又将毛笔往虞晚音手里塞,笑嘻嘻道:“你也知道我那字丑的也就我自己认识,时间久了回头再看,我自己都不认识。”
虞晚音无奈的接过笔,从来没见有人能如此理直气壮的说自己字写的丑。
提腕顿笔,虞晚音的字极其漂亮,娟秀工整,凌墨棠很满意,吹干未干的墨渍,又递了把折扇到虞晚音面前:“继续写,这副咱写文艺点的……”
虞晚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得跟凌墨棠做这么无趣的事,但看凌墨棠满心欢喜的样子,虞晚音还是由着凌墨棠闹了。
半个时辰后,凌墨棠看着桌面上摆满的折扇心满意足的笑了:“以后一天换一把折扇,半个月可以不带重样。”说着展开手中一把折扇,自鸣得意的前后摇晃起来,收起折扇又在手上转了几圈,玩出了些花样。
虞晚音摇头叹:病的不轻。眼见着时间不早出言道:“你还不睡?”
“晚上,我得出去。”凌墨棠还在把玩着折扇,漫不经心的回答虞晚音的问话,虞晚音拔下发髻上珠花的动作一顿,旋即问道:“打算偷坛子去?”
凌墨棠收拾肩上的布兜,又塞了几个灵符在兜里,头也不回的回答:“对啊,偷东西这事除了我还有谁?”
“我说你那黄符有用么?”虞晚音看见凌墨棠手里的黄符头都大了,想到上次凌墨棠上次使用黄符时懵逼的模样,虞晚音实在无法相信这样的人也能称之为天师,居然特么还是凌家第29代单传的天师。
凌墨棠神色一变,立马板起脸:“你在质疑我的技术?”
“我不是质疑你的技术,我是质疑你整个人。”虞晚音很诚实,从来就不说违心的话,被虞晚音赤裸裸鄙视的凌墨棠喟然长叹:“不与傻瓜论长短。”
虞晚音从床上蓦地起身,揪着凌墨棠的耳朵就冷笑:“欠揍。”
“松手,你又不喜欢偷偷摸摸,只能我自己去喽,你要把我打伤了,我战斗力下降,估计回不来了。”凌墨棠一脸苦恼,可怜兮兮的看向虞晚音。
虞晚音明知凌墨棠使得是苦肉计,但还是没能狠下心,重新将已经放下的散发用珠花固定住,提了剑冷声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说罢,不管凌墨棠露出虎牙笑的怎般灿烂也没多看对方一眼,直径出了客房。
凌墨棠吹了客栈中的油灯,关上客房门追着虞晚音跑出客栈。
就在凌墨棠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景煜珩正好出来交代小二送水上楼,将虞晚音与凌墨棠一前一后出客栈的身影看的一清二楚。
景煜珩心里琢磨着这两人一定是去城南徐家了,心里有些不放心也直接跟着出了客栈。
夜晚的寂静与黑暗终归是会给人带来不安的,虞晚音先一步翻身入院,凌墨棠紧随其后,动作利落,轻盈落在院子里,两人蹑手蹑脚的往徐家的书房去。
凌墨棠对路线的把握很准,第一次夜访徐家的时候,就按照风水的方法,推算出了徐家房间院落的摆设,第二次来更是轻车熟路如入无人之境。
“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凌墨棠很顺利的带着虞晚音进入了徐家书房,书房里一片漆黑,窗户又全都关闭着,外面昏暗的光线一点也透不进来,房间里很闷,让凌墨棠觉得胸口堵的慌。
虞晚音也同样有胸口堵得慌的感觉,甚至感觉头有些昏沉,脸颊上开始发烫,小声问道:“哪里奇怪了。”
凌墨棠在黑暗中摇头:“我也说不出。”屋子里多了些诡异的味道,那味道像极了寺院拜佛时的香火味,可这香火味里似乎还掺杂着其他味道,这里面的味道总之一言难尽,就像是一层香气里遮掩着尸体腐烂的恶臭味。
“你有没有觉得太安静了?”凌墨棠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的根源,这里的一切都太安静了,从她们进入徐家起空气里就变得很安静,甚至听不到院内秋蝉鸟鸣之声。
说是安静不如说是没有生人的气息。
“呀。”虞晚音忽然轻唤一声,她的脚尖似乎踢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凌墨棠同样也踢到了这样的东西。
凌墨棠一惊,立马拉着虞晚音退后,叫一声:“不好,点灯……”话音未落,书房一下子就亮堂起来,突然出现的光芒让虞晚音和凌墨棠的眼睛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