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惊非同小可,郭壮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最敬重的张大爷,居然不同意在自家山上建基站。他耐心的解释半天,张大爷站起来说:“大壮,别的事都好商量,就这事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如果再提,我立马走人。”
见两人话不投机,吴小芳赶忙过来把张大爷扶到座位上坐好,好不容易让他们把饭吃完。
没想到好好的一件事办成这样,郭壮百思不得其解,回到家里,郭有富说:“大壮,你耷拉个脑袋,忙乎啥呢?”
郭壮就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父亲,并埋怨说:“爸,您说张大爷他今天是咋啦?别人家想办法要出租,他到好,送上门的生意都不答应,是不是有啥隐情,您知道吗?”
郭有富抽着旱烟袋,这是他想事的时候老习惯,可是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就问他老婆:“孩子娘,你过来下,张书记家后山是不是有啥说头啊?租他块地还发那么大脾气,这也不是他的性格啊。按道理,他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会不答应的。”
郭壮妈从厨房出来说:“你不说我倒忘了,他家后山啊从来不让人上去,平常谁家的牛啊羊啊要是跑上了山,婶子都不高兴,据说是张书记早年请人看了相算过命,说他家的后山是座风水宝地,他能当那么多年村干,与这块山有很大关系。”
郭壮一听就知道事情的原委,原来张大爷也是个老封建,还信风水那一套。可症结找着了如何破解呢?眼看着亚男马上带着建筑材料回来,基站开工在即,如何是好?郭有富出主意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老支书听信风水先生的,那就再去把他请过来,让他再给大爷算算,多给点钱,这事就了啦。”
农村毕竟和城里不一样,有需求就有供给,胡瞎子是远近闻名的算命先生,靠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不知道欺骗了多少老百姓。为了全村的利益,郭壮不得不委曲求全,特意装做算命的让他给算一下。
但是,让郭壮感到不解的是,胡瞎子用一双手摸了摸他的脸后说:“你这个人生在本地,但吃的是国家的饭,从你面相看,行伍出身,是个有福之人,但是,命中多挫折,请问你来算哪样呢?是婚姻还是前程?”
郭壮心中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当过兵呢?就试探着问:“胡大仙,我想算算命中有几个老婆?”说完心里暗暗好笑。
谁知胡瞎子不是省油的灯,他掐指一算说:“你啊,真正跟你走到头的恐怕没有,但身边不缺女人。不过,你今天来恐怕不是算自己的吧,说吧,找我给谁算一算呢?”
他居然知道自己来的目的,真是神了。郭壮哪里知道,有一句话说得好,叫眼瞎心不瞎,胡瞎子人称胡半仙也不是白来的,看到集市上每天人来人往的,他搬了个凳子常年坐在十字路口,时间一长,来往车辆行人他能猜到七八分,听人说话就知道来自哪个村,家是什么情况,所以来人只要说出家是哪里的,他就能算出个大概。郭壮回来得少,说话口音又带有东北味,他一听就能猜到不是当兵就是在外谋事,说他行伍出身只是百分之五十蒙对了而已。
见胡半仙直截了当提了要求,郭壮只好把实情转告给他,请他去一趟枫树湾村专程给张大爷算算命。
对这次请瞎子上山,郭壮也是有准备的,他从父亲那里得知张大爷常年腰痛直不起腰,一到阴天下雨就痛得起不了床,药吃了无数,大夫也看了不少,但就是不见好。郭壮在见胡瞎子之前先打了个电话,请老部队一位有治疗风湿病经验的老中医开了一方子,他到药房抓好了药。又告诉胡瞎子算命时尽量往后山上说事,要想治好病,就要在后山动动土,解除张大爷戒备之心。
胡瞎子见钱眼开,愉快地答应了。上山以后,为了把戏演得真切,郭壮让瞎子坐在张大爷家道边,边喊边唱,不一会,张大爷就走了过来,见是个算命的,就要求算一算。
按照郭壮的安排,胡瞎子一五一十给张大爷算命摸相,然后又掐指一算说:“你老人家八子硬,但身体不好,是不是常年腰腿痛直不起来啊,从我算出来的情况看,你家后山湿气太重,是不是多年没人进去过,而且,山林和人是一样的,要经常疏通疏通才行,不然大树都长不高啊。”
张大爷开始不相信,骂他说:“真是瞎说,山林跟我有什么关系,天晴下雨的,自然现象。”
胡瞎子说:“老人家莫生气,世上万物各有来生,没有无缘无故的生,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死,山也是有生命的,你家背靠大山,它湿气太重你也就有风湿之痛,信不信由你了。”说完假装要走。
张大爷听后半信半疑:“那有破解之法吗?”
胡瞎子见他上钩,又坐了下来说:“相信我,我就说与你听,给个跑路钱,不相信我,也请自便。想要破解身上的风湿疼痛,唯有一法,山上多生些阳气,动动土,疏通疏通山林,让阳光月亮照射进来,你的病痛就好了一半。另外,我随身带有一些治疗风湿的药材,两相结合,保准你药到病除。”
这时候,郭壮正好路过,瞎子说到动土的时候,他赶忙凑上来说:“大爷,不管他说得对不对,先试试呗,反正那后山也挪不走。村里不是要在您家后山建站吗?正好让他们帮你疏疏林,人多都上去走一走,山林也有活力了。”
张大爷本来就没读过多少书,当村干也是老实本份,经瞎子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