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们真的不出去打探下消息吗?”彩娟再一次向孟欣娘确认。
这句话,彩娟已经向自家小姐问过不下二十遍了,可是,她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自家小姐却胸有成竹般,一早上镇定地边翻着书,边喝茶吃着点心。
一大早上,外面就开始乱糟糟地人来人往起来,偏偏孙管家派的人拦在外面不让人随意走动,大家人心惶惶地却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不管外面乱成什么样子,用得着你操心吗?要是实在坐不住,就去院里扫地吧。”孟欣娘很随意地吩咐道。
前世的感激,在彩娟一次又一次的多管闲事中慢慢地磨没了。现在,孟欣娘对彩娟更多的是不耐和厌烦。果然是乡下来的丫头,不管怎么□□,都是那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哪里有点嫡小姐身边大丫头的派头。
“是的,小姐。”彩娟的眼泪含在眼圈里,默默地转身出去扫院子了。
看到彩娟真的听话地出去扫院子,孟欣娘气得胃疼,就没见过这么蠢笨的人,连好赖话都听不懂。被彩娟折腾的,孟欣娘从早上开始就很愉悦的心情都淡了很多。
外面为什么这么乱,孟欣娘基本能猜到些,柳姨娘都怀孕七个多月了,这个时候流产,能保住性命都算好的了。虽然一个姨娘流产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如果是子嗣稀少的二老爷的姨娘流产,那确实够那些下人们忙乱一阵子的了。
在院子里扫地的彩娟可不知道小姐的心思,她只认为自己太笨,小姐不喜欢她也是正常的。彩娟已经不记得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小姐不再相信她,也不再耐心的教导她,很多从前是由她来做的亲近事,也不再吩咐她去做,而是开始找以前的大丫鬟紫鸢来做了。
彩娟恍恍惚惚地闷着头扫地,她就不明白了,她是真的听到外面有人提到二夫人,还听到了二夫人奶娘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可是,不管她怎么说,小姐都不相信她,还责怪她竟说些晦气的话,也不让人出去打探消息。
“呦,这不是小姐身边最得意的大丫鬟嘛,扫地这样的粗活怎敢劳烦姐姐来做呢?”孟欣娘院里一个小丫鬟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可笑,自顾自的哈哈哈笑了起来。
“你这小蹄子,就知道乱说话,小心有人到小姐跟前告状,到时候可有你好看的。”紫鸢用手指点着小丫头的脑袋教训着,但眼神却挑衅地看向了彩娟。
彩娟抬头看了小丫鬟一眼就继续低下头扫地,根本就没给紫鸢一个眼神,紫鸢觉得自己刚才的挑衅根本就是在对牛弹琴,彩娟的无动于衷反衬得她有些傻气,紫鸢被气得整张脸涨得通红,她恨恨地哼了一声,一扭头往小姐的屋里走去。紫鸢心里想着,反正在她锲而不舍的挑拨下,小姐现在已经开始不喜欢彩娟了,自己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孟欣娘还沉浸在自己终于为母亲除掉了一个敌人的喜悦中,她都等不及地想去母亲那里报喜了。直到第二日,门口守卫的人都撤走了,孟欣娘这才知道母亲生了重病,目前正在祖母那里修养。可是,等孟欣娘想去荣寿堂看望母亲时,却被门口的丫鬟拦住了。
“谁给你们的狗胆,竟然敢拦着我,等我禀告了祖母和母亲,有你们好看的。”孟欣娘在荣寿堂的门口破口大骂道,越是看不到母亲,她越是着急。
“大小姐,老夫人让奴婢转告您,大夫交待过,二夫人需要静养不能见任何人,等二夫人好转后,我肯定会到您那里禀报的。您看,您这样大吵大闹的,对二夫人的身体也不好,不是吗?您还是听老夫人的话回去等吧。”孟欣娘在门口一直叫骂,吵得孟老夫人的头更疼了,实在无法只好让英红出来劝说孟欣娘。
“既然英红姐姐这样说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我母亲好转了,还劳烦姐姐告知我一声。”孟欣娘看自己实在没办法进去了,只好妥协,走前仍不忘叮嘱英红。
没有进到荣寿堂中,孟欣娘始终觉得心里不踏实,在回去的路上就直奔母亲的住处,可是到了那里才知道,母亲贴身伺候的几个人都不在。孟欣娘想问问旁边的小丫鬟,母亲的奶娘和大丫鬟都去了哪里,可那些小丫鬟就会摇头说不知道。
孟欣娘觉得蹊跷,连忙出了屋子到院子里一看,这才发现,整个院子里就没一张熟悉的面孔。孟赵氏院子里伺候的人,从丫鬟到婆子少说也有几十人,除了屋里惯常伺候的几人,其他的人孟欣娘虽然不认识,但是也不至于这样脸生。
孟欣娘越想越觉得怀疑,一连拉住几个婆子问话,那些个婆子仍是只摇头说不知道,问得狠了,一院子的人就呼啦啦地跪了一地。这下子孟欣娘终于确认,孟赵氏定然是出事了,她想也不想拔腿就跑回了荣寿堂。
“祖母,我是欣娘,求求您让我见见母亲吧。”
“祖母,我知道母亲出事了,您就让我进去吧。”
“祖母,我跪下来求您了,您就可怜可怜我吧,让我进去见母亲一面。”
“祖母,我就想见母亲一面,确认她是否安全,如果您不答应我,我就跪死在荣寿堂的门口。”
“祖母,我想您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了吧,如果您再不让我进去,那我就只好回赵府找人了。”
孟欣娘在门外的喊话,由最开始的恳求到后来的威胁,孟老夫人在屋内是越听越气,什么时候她孟家的姑娘竟然轻贱到如此地步,甚至胳膊肘都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