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又拉了饥荒高达三百五十余万两银子。
连上一次,大明朝廷已经欠下南王债务七百余万两,崇祯如何拿得出?他唯有用苦笑来面对。
群臣都得知南王的花费,一个个咂舌不已,他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声音很大。
满朝文武和南王没有利益纠葛的少之甚少,他们的议论无非是集体向皇帝施压,替南王讨要封赏。
“南王靡费几百万两银子,挥师在京畿之地勤王消灭清军五六万,朝廷没有任何表示恐怕不妥吧?”
“人家南王的将士也要吃饭也要军饷养家糊口啊!朝廷总要给人家钱粮。”
“南直隶危在旦夕,朝廷再次调南王剿寇,难道又是厚着脸皮空口说白话?”
“朝廷就应该赏罚分明,如此做派貌似有失公允。”
“诸位大人莫要穷大方,老夫可拿不出银子,不要说三百余万两,三十万两户部现在都凑不出。”
“朝廷没银子就得想辙,哪有不给钱粮让人家出兵打仗的道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们难道不懂。”……。
议论声很大,崇祯听见了一多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之极……。
绝处逢生的梁廷栋已经铁了心抱南王大腿,他再次出班大声奏道:“陛下,老臣得知建奴袭扰京师,率领五千宣大边军人马日夜不停赶来勤王。”
梁廷栋有意顿了顿,朝堂的嘈杂声立刻小了,诸位大臣都在等着听下文。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宣大将士们奋勇作战,斩获建奴一百余级,斩获鞑子一千五百足,兵丁们的军饷如今都已从南王手中拿到足额,南王表态圣天子会在七天内发放人头赏,将士们都在高呼圣天子万岁。”
户部尚书程国祥听到这里急忙出班奏道:“陛下,老臣无法在七天内凑齐百万两的斩首赏银,况且朝廷也没有即刻兑现的先例啊。”
崇祯知道户部拿不出银子,他道:“梁爱卿,如果朝廷无法在七日内发放人头赏又该如何?”
梁廷栋道:“陛下,南王自然不会失信于将士,他会继续替朝廷垫付。”
债多不愁虱多不痒,户部尚书程国祥见不要他凑银子放心了了,道:“南王殿下公忠体国真是我辈之楷模,老臣恳请陛下厚加封赏。”
美言几句又不会死,于是吏部尚书田惟嘉、刑部尚书郑三俊以及张至发、孔贞运等等重臣都一致要求厚赏南王。
梁廷栋见火候到了,出惊人之语道:“老臣以为南王不计较个人得失,对朝廷忠心耿耿,恳请圣天子以藩属国待遇册封南王。”
此言一出,衮衮诸公面面相觑。“战神”派系文官武将眼睛一亮,认为此举高明,妙不可言。
几个道德君子认为琼崖郡王出兵之初刚刚进爵藩王,现在又向朝廷索要藩属国待遇,这未免威逼朝廷过盛,非君子所为也!
藩国和藩属国可大不相同,藩国的王爷是大明自己的王,领土属于大明信地,只不过委任藩王管理驻守而已。
况且自从明成祖朱棣靖难之后,大明藩王就根本不是带兵驻守一地,而是没有兵权在封地醉生梦死。
藩属国是相当于朝鲜、大越国那样的一个大明象征性领导的国度,他们是独立的,有自己的国主也就是国王,国王的正妻是王后不是王妃。
总而言之藩属国王和大明皇帝的区别就是把皇换成王而已,服饰略有不同,不用龙而用蟒袍,王冠上的珠串也少两排,可以称孤道寡,不可以自称朕这个皇帝专用名词。
梁廷栋拉下老脸就是为了紧抱黄胜大腿,他越众而出掀开了遮羞布,赤膊上阵替南王索要藩属国待遇。
皇帝沉默不语,朝堂上再次议论纷纷,许多和“华夏发展”关系紧密的大臣认为黄胜获得藩属国待遇更加有利于后期的发展,他们开始力挺。
兵部尚书张凤翼这一次得益于“战神”出手死里逃生,他随军参与行动亲眼见识了“战神”系强军的战斗力,认为黄胜的实力无可匹敌,早日投靠表明心迹不仅仅有利于自己还会惠及子孙。
张凤翼也厚着脸皮出班道:“陛下,老臣附议,老臣以为以藩属国册封南王实至名归,南王麾下骄兵悍将一定感激莫名,去中原剿灭流寇一定人人奋勇。”
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侍读学士黄道周听两位位高权重的肱骨之臣如此谄媚南王,勃然大怒,出班奏道:
“忠佞不分,则邪正混淆,何以治?南王如若忠于朝廷,自当为国家征战,要挟君上岂是忠臣所为也?”
本来高第不准备冲在最前面,见黄道周言语尖刻怒斥道:
“尔一生学问只办得一张佞口!东奴兵犯京畿之时,尔为何不出城杀敌?南王封地本来就是取自藩属国,现圣天子为其正名尔,何谓忠佞不分焉?”
高第阁老位高权重乃是当朝一品,年纪比黄道周这个正四品少詹事大了接近二十岁,当然可以把他当晚辈训斥。
黄道周是个完美主义者,他会认死理,此时有了舌战群儒的斗志。道:“交趾、‘南华岛’、‘华夏岛’确实是南王取自他国,老臣也由衷敬佩,可是海南岛诸位作何解释?”
吴襄忍不住了,跳出来道:“如若不是南王,海南岛如今还是海盗的天下,不仅如此,广东、福建也难保,尔纠结海南岛的归属有何意义,给你去驻守你能够守得住吗?”
黄道周大喝道:“岂有此理,何谓舍身取义?何谓不舍寸土?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