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娘,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咦?…石大娘这是你远方侄子还是…?”
“……”
接二连三的问题问的石大娘头晕目眩,不知从何答起。
“各位大娘婶婶,你们是有所不知,这不是王月娘在石家幽会这野男人嘛,我柱子哥绿了帽子,这才过来讨个公道…”胡六龇着一口满是垢渍的大黄牙,颠倒着是非黑白。
“闭嘴!”
柱子月娘异口同声的呵斥道,不过前者是由于那句绿帽子而面上无光,后者则是因为愤恨泼赖胡六的血口喷人。
“俺跟慕容公子清清白白,岂容你信口雌黄?!”
“你说清白就清白啊?孤男寡女的,谁知道你们干了什么勾当?”胡六继续睁眼说瞎话。
“胡六!你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月娘作势就要冲上前去,却被石大娘拉住了手脚。
“证据。”慕容清明面容凌冽,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满满的威严。
胡六不禁打了个寒颤,柱子哥刚刚被掀倒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他心底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或许今天不该如此心急的污蔑月娘。
“你、你们在一起,不就是、就是证据?!”心虚的胡六也不自觉的磕绊起来。
不待慕容清明答话,围观的村民们便明白了几分,胡六平时是什么货色,月娘又是何等的好闺女,大家都心知肚明。
“张铁柱!你啥证据都没有,仅凭这泼皮一面之词就跑上门来喊打喊杀,你这样心盲的未婚夫俺不要也罢!”月娘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打在张铁柱的心上。
“月、月娘,俺错了…你别不要俺…”褪去最先听闻月娘跟人有染时的冲天怒火,张铁柱反应过来,只觉得心揪的深疼。
性子刚烈的月娘却心中盈满失望、愤怒与悲伤,即使她最在乎的柱子哥神色哀伤的跟她忏悔,一时间也解不了她心中的气。
不想再被人当猴看,月娘夺门而出,跑回了家。
慕容清明瞥了胡六一眼,想起来时马车上月娘说过的话,心头浮起薄怒,但也知道大庭广众之下不是收拾他的好时机,他不想给阿槿惹麻烦,…不过那笔帐绝不会轻易作罢。
“站住!你是谁?不说清楚就别想出这个门!”铁柱本想去追自己未婚妻子,却又觉得他也很窝气,见慕容清明想要离去便将满心怒火转移到他身上。
如果不是他,胡六哪里有机会破脏水给月娘?而且…自己进门时分明就是俩人在一起,今天不是奸l夫l淫l妇,谁知道改天换个隐蔽的地会发生什么?
…更何况刚刚被他掀倒在地,面子都丢了个精光。柱子越想越生气,怒从中来,拦住慕容清明的去路。
“俺知道!”姗姗来迟的莫大娘挤进人群中,指着慕容清明嚷嚷道“俺听过狗蛋那小兔崽子喊他姐夫!”
“…刘猎户的那个侄女不是说是个孤女吗?”那天在溪畔边听闻刘槿胡诌身世的程婶子纳闷道。
“是啊,她领养狗蛋的时候也说是刘猎户的亲人,不然俺哪舍得狗蛋呦…”莫大娘见刘槿在窑洞中住了这么久,毫发无伤,不由得后悔自己没去占了那窑洞,盘算着当初的邪气真散尽了也不一定。
“……”
村子里的妇人自然是不信莫大娘这番说辞,但是看在村长的面子上也无人嘲讽。
莫大娘却更加起劲,“…俺就怀疑,那个刘丫头根本就是假冒的!跟这男人想要白占刘家两方窑洞,先是她自己认走俺的狗蛋,然后这奸l夫见奸计得逞又跟了过来…”
“我是阿槿未婚夫。”
慕容清明打断莫大娘的胡言乱语,却不直接表明两人已成过亲。一是不知阿槿当时哪番说辞,怕互相矛盾了去。二是他一直都在计划给阿槿一个两人真心相爱后的婚礼,所以扬言阿槿仅是他未婚妻。
“莫家的,你这是话本子听多了糊涂起来了,刘丫头面慈心善的哪会像你说的那样不堪,这小哥我觉得八成就是听闻刘姑娘家变后追妻至此的,正当的很。”
石大娘感念刘槿给她一口饭吃,又真心喜爱那丫头,便跟莫大娘理论起来。
莫大娘虽然贪财泼辣,吵架什么的却不是个好手,不久就落了下辞,称道刘槿是刘猎户的亲侄女不假,不然狗蛋何至于跟她那么亲?
众人越想越觉得有理,慕容清明在他们眼中也成了听闻未婚妻家变千里追踪的好男人。
慕容清明只觉得这村民想象力丰富的可爱,告别众人又回了窑洞中取些换洗衣裳便回了镇上。
………
“师娘,师父回来啦!”
正在和面的刘槿听闻月轩的欢呼,转过身来便见慕容清明逆光而来,一时间愣了下,失手倒多了水进面粉里。
“阿槿,都已办妥。”
知味观后院的厢房只有两间,是故月娘并未一起回来,只是告诉慕容清明她爹娘也同意了…
“嗯!今晚吃刀削面!”刘槿又添了一勺面粉倒进稀了的面盆中,加快手劲揉着面团,示意慕容清明去前堂等着吃饭。
“…帮你烧火。”
“哎,不是说君子远刨厨吗?”刘槿不可置信的打量着慕容清明,别说曾经的王孙贵族,就是田园农夫也很少会帮妻子做饭,这是一个夫为妻主、男耕女织的时代,为何他…
“无妨。”慕容清明心中早已抛下曾经的富贵荣华,此刻他只是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夫君,更是她一生的依靠。
事无大小,理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