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喜?”欢颜一愣,过了良久方才反应过来,“槿儿你是说,你要当娘啦?”
将众人或诧异或惊喜的神情收入眼底,刘槿微微一笑,“对呀,我要当娘了,你也要当姨姨了!”
“好、好哎!”欢颜小心翼翼的将手从她腰间收了回来,过了片刻,却又耐不住好奇再次轻轻地覆于她肚上,“等小宝宝出生了我可以教他唱曲儿!”
“哎?这可不行!”游神医一听有人要跟他抢徒弟,立即跺了跺脚,站了起来,“……刘丫头肚子里可是个男娃娃,一个男娃唱曲儿成何体统?还是跟我学医吧!”
“男娃娃怎么就不能唱曲儿了呢?陆非羽还会跳舞呢!”欢颜争辩道。
“陆非羽?”就在游神医挠着脑袋组织着语言准备反驳时,刘槿突然插话询问道,“陆非羽是谁呀?”
“陆、陆非羽就是…就是霓裳馆里新去的一个舞师。”
待欢颜局促的答完话,刘槿眸色却陡然一亮,一双潋滟的杏眸里写满八卦。……她现在还真有些好奇这陆非羽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她只是简单的问句话,欢颜就羞得个满脸通红呢?
对上她似笑非笑的打量,欢颜不由得面色更烫,“……我、我先回房啦!”
就这样不待众人答话,欢颜就脚底抹油似得落荒而逃,生怕众人再问她关于陆非羽的话。
“这丫头,害臊了!”目送着欢颜渐行渐远,王婶方才拉着众人再次坐下,粗略的解释道,“这陆非羽啊,原本是京城来得一个舞姬。”
“舞姬?”听到这里,慕轻灵也不禁开口说了句话,“他不是个男人吗,怎么能说是舞姬呢?”
王婶一拍大腿,摆了摆手,笑着道,“看我这老婆子,记性不行了,对,欢丫头说他是舞师。不过,他刚来时确实被人传为舞姬。”
“是他?”一直缄默着的温泉也陡然说了话。
刘槿不禁更加好奇,“他到底什么来头呀?……又是怎么到咱霓裳馆的呢?”
“呵,小槿儿你还记得咱们阳安原先的那个太守不?”
刘槿点了点头,“记得啊,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有,当然有,关系可大了。这陈太守被罢了官,整日里就开始混迹于各个花柳巷子,但是你们可能不知道,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爱好。”说到这里,温泉神秘一笑,“他喜欢男人。”
“噗。”听闻堂堂一方太守(前太守)居然是个断袖,慕轻灵惊得一口热茶喷了出来,正好喷了对面的冤家一脸。
“……”温泉抹了一把脸,复又嫌弃的拿衣袖擦了擦,却始终没说出话,只是怒瞪了她一眼,就甩袖而去。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啊?”慕轻灵呆呆的擦了擦嘴巴。
众人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都是温公子白白挨了一脸慕姑娘的口水,所以大家都认为她应该去道个歉。
慕轻灵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复又站了起来,朗声道,“我去把他找回来!”
“……”
说着,她就跟着飞奔而去。……毕竟这家伙走了,谁来给他们讲八卦啊?所以她决定去把他找回来!
瞧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众人却以为慕姑娘这是去找温公子道歉去了,所以大家也并未放在心上。
只是,温公子走了,满眼八卦之光的刘槿以及游神医还端坐在这里呀。
王婶略微一思索,就接着说了下去,“……方才温公子说到哪儿了?”
“陈太守。”刘槿笑着提示道。
“噢噢。”王婶点了点头,“这陈太守虽然丢了官吧,但人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呀!……到底还是很有钱的。不过……丢了饭碗总得找点事儿做不是?于是这陈太守就跟人一道做了买卖人口的生意,倒也又赚了不少。”
“买卖人口?”刘槿愕然,“既然大家都知道他做这勾当,为啥花蝴蝶不去抓他呢?”
“温公子想啥俺也不知道……不过,俺听说,这陈太守就是投个本,其他啥事都不参与,也没人能抓到他啥证据。之所以大伙儿都知道了,还是因为他一个嘴巴大的相好。”
王婶吞下一口茶,继续说道,“他那相好据说是个酒鬼,但耐不住长得白净啊,就被陈太守给相中了。这相好跟了陈太守,手头也就宽裕了,出来喝酒的时候更多了,忘了是他哪次醉酒后,就跟人胡咧了出来陈太守做的那些好事儿了……”
“怕是陈太守挺在意这相好的吧?不然怎么会这类事也跟他说呢。”刘槿以手叩桌,敲了几敲,复又说道,“倘若花蝴蝶要是想为民除害,可以从陈太守这相好入手啊!……他该不会是懒,不想管事吧?”
王婶连忙摇了摇头,“刘丫头你误会了,这贩卖人口可是天杀的活计,温公子若是能管肯定会管的,……更别说陈太守他们卖的还都是拐来的孩子。”
大魏王朝的人口买卖分为两种,一种是明面上的人伢子,这类所卖的孩子都是从他们爹娘手里买过来的,有过府的卖身契。专门用来卖给富人家做丫头家丁。对于这种,官府是不管的。
然而还有另外一种,一般是私底下的交易。人贩子直接拍走落单的小孩子,关押训练一阵子后才拿出来卖,比起明面上的人伢字卖的价钱要低不少,甚至恶劣点的人贩子还用药物控制住拍来的孩子。如此一来,也就有不少人家愿意买这种价钱低廉又更放心的丫头家丁了……
显然,陈太守做的勾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