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杨氏弱不禁风,死要面子的老安家人应该不敢再揍杨氏,就怕再弄出个好歹来再次丢了面子,不过为难肯定会有的。
在安荞看来,杨氏这个人实在是太软了点,又或者是得过且过的那种人,没有任何理想与目标,过一天是一天,可能连一点点*都没有。这种人最让人头疼,就跟烂泥似的,扶上墙了还要滑下来。
尽管不应该,可想着杨氏肯定被折腾哭了,就是有那么点幸灾乐祸,
安荞先是给黑丫送了饭,从黑丫那里得知昨夜顾惜之守在祠堂外面,有人陪着黑丫才放胆子睡了一觉,精神看起来好多了。
等黑丫头吃完饭,又聊了会,安荞挎着篮子拐了个弯,朝老屋走去。
刚喝了鹿血的顾惜之在炕上打着滚,贪嘴喝多了点,这会正难受着,感觉浑身热呼呼的,体内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偏偏又不知从何发泄。
安荞刚进门就看到浑身红通通的顾惜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探拔开装鹿血的木桶看了看,顿时就无语了。鹿血这种大补的东西,只要吃上一点,哪怕只是二两,也是足足够的了。
可这厮竟吃了差不多半桶,要知道这一桶可是有二十多斤,也就是说吃了至少十斤的鹿血。
这是嫌命长了,还是真的不懂?
顾惜之正翻滚着,余光瞥见安荞,顿时就激动得坐了起来:“你终于来了,快给我看看我这是怎么了,早晨的时候还好好的,刚吃了点鹿血就感觉好难受,整个人跟火烧了似的。”
“你这样的,不知道还以为吃的是鹿鞭而不是鹿血呢!”安荞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我不过是让你吃点鹿血补补,你就不要命似的吃那么多。鹿血这种东西可是大补,你吃了那么多,不撑死你都算好了。难受?难受就忍着,谁让你贪嘴!忍不住就起来练拳,练到精疲力尽,肯定就会没事了。”
顾惜之闻言立马从炕上跳了起来,原地就打起拳来,每一下都很用劲,似乎要把身体的劲都用尽一般。
“是不是这样?”
安荞抱胸看着,嘴里头‘哦’了一声,心里头却在算计着时间,等差不多了就回去看一眼。
此时的老安家,杨氏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已然哭不成泣。
在安荞提着篮子出门没多久,老安家就把分家的事情跟杨氏提了,一听说要分家杨氏脸都白了,‘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可不管杨氏怎么哀求,安老头都是心意已决,并且让人请老族长去了。
杨氏不愿意分家,可老安家却有必须分家的理由,那就是安荞不检点,败坏老安家的名声,为了子孙的前途,要么把安荞赶出家门,要么就让二房分家出去过,两条道让杨氏自己去选。
可哪一条道都不是杨氏愿意选的,只得跪在那里哭哭啼啼地,就盼着公婆能够收回这主意。只要不把他们母女分开,不把他们分出去,哪怕日后的日子过得再苦一点,她也是乐意的。
冷漠如安老头,只冷眼看着,无半点怜悯。
很快老族长连同族里的几位老人在其家人的搀扶之下,缓缓地走进老安家,才进门就听到了杨氏的哭声,皆是叹了一口气。
安老头没去看杨氏,站起来直接向老族长还有几位老人禀明了分家一事,并且将分家的理由也一并说出来。
尽管事先通了气,可看到杨氏哭哭啼啼地,几位族老到底是不忍心。
这要是分了家,孤儿寡母的,可怎么过啊?
可安老头说了,这一次考试有很大的把握,绝对可以光宗耀祖。可要是被二房拖累了名声,日后说不准会有什么麻烦。而且只是把二房分出去,又不是不照顾了。几位族老思前想后,最终还是答应了。
只是明明早就决定好的事情,却没几个人乐意出来唱黑脸,一个个沉默不语,却也一点都不心软,由着杨氏一个人在那里哭。
安铁栓就看了刚倒完茶水的程氏一眼,示意程氏做点什么。
程氏顿住,眉头轻蹙,犹豫了一下,还是朝杨氏走了过去,叹了一口气,道:“二弟妹啊,你也别怪家里头狠心,说起来也是实属无奈之事。要怪就怪胖丫她不争气,一次又一次地做出败坏名声的事情。你自己想想,老安家的爷们都是要考功名的,若是被胖丫的名声给拖累了,可就……”
后面的程氏不说,相信以杨氏的头脑,应该能够想得到。
“是啊是啊,只是分出去而已,又不是不照顾你们二房了!你就别犹豫了,赶紧答应了吧!老安家的爷们可都是干大事的,要是让你们二房的名声给拖累了,这些年的书就白念了……”李氏忍不住也叫了起来,要不是被安铁生掐了一把,估计还要继续说下去。
可到底是说得不好,被安老头冷冷地扫了一眼,吓得缩起了脖子。
老安家人最忌讳人说‘白念书’,每次听到都跟疯了似的,要跟人干架。尤其地安老头这个老童生,最恨别人说他这些年的书白念了,连个秀才都考不上云云。
杨氏仍旧是跪在那里哭着,一点劝告都听不进去,任谁瞅着都觉得可怜。
几位族老一阵阵叹气,渐渐地就心软了。安老头见势不好,赶紧推了推老神自在地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