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子庚和杨怀仁走了进去,并没有见到郎中在坐诊,连个看病的病人都没有,只有一个小童趴在柜台上睡觉。
连子庚谨慎小心的看看后边并没有人跟着他们,才走到药柜前,敲了敲柜面,小声问道:“店里还有没有一等的玄参,给我称两钱。”
小童眯着眼睛瞧了瞧二人,不耐烦的答道:“只有三钱了,不够客官的数目。”
连子庚一听便笑了,“四钱正好,给我包了我回家煎药。”
玄参这味中药杨怀仁很熟悉,多用于清热泻火普方,可一大一小两个人一二三四的胡诌八扯个没完,就让他糊涂了。
再转念一想,杨怀仁忽然明白了,这是内卫之间在对切口呢,再看看自己肿胀的胳膊,顿时就来气了,开口骂道:“你们这两个龟孙,爷爷快疼死了,你俩还有闲心对切口,这里半个外人都没有,你们对你姥姥个屯啊!”
连子庚见他发了怒,赶紧催促道:“小七,这是咱们内卫的特使杨大人,是新上任的金菊堂堂主,赶快喊玄参出来给杨大人治伤。”
这名被唤作小七的小童一听来的是个堂主,赶忙站起身来跑去了后堂。不多久引了一个花白胡子老头走了出来。
原来这老郎中就叫玄参,老头拜见了杨怀仁之后便察看他的伤情。
“奇事,奇事啊。”
胳膊断了有什么惊奇的?杨怀仁纳闷,这老头不赶紧给我接骨磨蹭个什么呢。
“快治伤啊,啥奇怪的?”
玄参捋着胡子念叨着,“如果老夫没有猜错,大人这胳膊是被人打断的对吧?”
杨怀仁点点头,这有什么奇怪的,胳膊断了,不是被人打断就是自己摔断,总不能是它自己罢工自己断了的。
“那就怪了,按说这种情况下,前臂的桡骨和尺骨同时断裂,是不容易复位的,需要有经验的老郎中才能准确的接驳回去。
可大人的断骨断开之后,又自己恢复了原位,竟然结合的天衣无缝,你说奇不奇怪?”
“那我怎么还那么疼呢?”
“大人骨头断了怎么会不疼?”
“那我的胳膊怎么那么肿呢?”
“骨头断裂初试,血流不通导致淤血阻滞,经络不通,自然会肿胀。属下只需开几服活血化瘀的药,大人回家煎了服用,保准明日就不痛了。”
杨怀仁半信半疑的看着这个老头,你又没x光,光摸几下就能知道里边断骨结合得天衣无缝?
忽然之间,他闻到一股怪味,这里明明是医馆,除了中草药的浓烈味道,隐隐约约还有一点羊毛的味道。
再仔细盯着老头看了一会儿,杨怀仁便发现问题所在了,老头的胡子是假的。
杨怀仁趁他不注意,突然一把抓住玄参的胡子扯了下来,“哈哈,被我拆穿了吧!”
他这一把太用力,不光把玄郎中的胡子抓了下来,连那张不知用什么做成的假脸皮也扥了下来。
再去看这玄参时,也就二十七八的年纪,面皮白皙干净,甚至长的有些婉约,若是假扮了个女人,也是个花容月貌的大美女。
“敢耍本特使?”
玄参被拆穿,忙辩解道:“大人赎罪,属下也是为了隐藏身份,才易容改扮成一个老者。
不过玄某确实是个如假包换的郎中,最擅长跌打接骨之术,大人的伤情,属下还不敢隐瞒作虚。”
杨怀仁下意识的看了看玄参的胯下,“下边那话儿可是真的?你不会是个公公吧?”
“真的,真的,也是如假包换。”
“奇事,奇事啊,”杨怀仁笑道,“一个大老爷们生的像你这么清秀,也是少见,没想到那话儿还是原装货……”
杨怀仁想起上次他生病之时,还是庄户找了隔壁庄子的郎中来给他治伤,自己家的杨家庄子里竟然没有一个像样的郎中,便又打起了玄参的主意。
“你还会易容?”
玄参听他问到自己除了医术之外的另一件擅长之事,不自觉骄傲的笑了起来,意气风发地答道:“玄某不敢在大人面前诳语,属下虽然是个郎中,但对于易容之术,却深有造诣。
就说世面上大人能想到的,属下都能扮,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市井小民,属下都能扮得十有九成相像。”
真能吹,杨怀仁腹诽道,哥们就算吹功很高了,没想到遇上一个更能吹的,人家是白约和天上吹,真把自己当空中飞人了。
不过这小子也是个人才,既懂医术,又会易容,可谓一专多能,这样的人必须弄到自己手底下来,将来用处大着呢。
“行了,别吹了,刚才还不是被本特使拆穿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杨怀仁又对连子庚说道,“这个点你安排个别的郎中来顶班,玄参以后去庄子里当郎中,以后本使还有别的用处。”
玄参虽然是内卫中人,可是他厌倦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对他现在在民间当个暗探的悠闲生活非常享受,所以对于杨怀仁的命令,有些不太情愿。
连子庚悄悄戳了一下玄参,“小子,你偷着乐吧,兄弟我跟着特使大人才几天工夫,就立下大功,大人将来的前程更是不可限量,你还有啥不满意的?”
玄参忙躬身道:“属下不敢,只是舍不下这个医馆,呆的时间长了,总有些感情,还有小七……”
“小七是你儿子?可以带着他啊,还怕我管不起你俩吃喝吗?”
小七这下尴尬了,忙施礼说道:“大人,属下今年二十有三了,只不过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