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徒亦简,徒述斐就觉得心烦。什么玩意儿也敢到自己面前来耀武耀威来?
他皱着眉头一挥手,“行了,也不用太关注他。这是禁宫,一个出继出去的皇子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这倒是没说错。就算徒亦简是圣人的亲子,可到底已经出继了,且成为了襄阳郡王的嗣子,也顶着襄阳郡王的爵位有好几年了,此时再想借着自己的血缘生事,礼法也容不得他如此!
徒亦简不足为惧,这一点在随后的几天就得到了证实。
徒亦简在弘文馆中没有受到任何的优待,饮食起居也都和常人无异,但比起徒述斐院子里各色齐全来说,还是有许多差距的。
虽然石光珠如今因为守孝出宫回府了,可徒述斐一点也没有放松自己的意思,仍然每天早上早早的起床练习枪法,又和张强张壮两兄弟学习各色套路和招式,如今也能似模似样的打上几套拳法了。
春日开化之后,果然西北的蛮族又南下打草谷。可圣人的准备充足,又有天子的百炼钢让边军如虎添翼,成功的击退了四次蛮族的集结。
而后虽然有些许蛮族小队突破了防线进入大庆境内,到底西北民风彪悍,是伤亡了少数人,打了一个十分漂亮的胜仗!
因为这样虽然今春开始便少雨,可各地歌功颂德的请安奏折依然不少。一时之间,竟让朝中颇有些天下承平的气象。
徒述斐虽然看得出来歌舞升平之下的危机,可他一个没入朝的皇子,除了在金银上支援太子和圣人之外,也做不了更多,只能在读书习武上更用心一些。
到了夏日里的时候,徒述斐已经能勉强在张强张壮手底下走过十几招的模样。
冯唐对于自己又落到了徒述斐后面,十分的不爽。贾赦则是除了赞叹就没别的想法了。
天知道为什么徒述斐明明可以拼爹偏偏要这般努力?
端午前后,又是烈日当空,雨水比前一年还要少些。徒述斐去年尝了笼络灾民为人手的甜头,今年也让孙管事和苏管事二人早早的做了准备。
如今京郊靠近运河的地方,已经全被徒述斐买下了。甚至有一部分已经接进到了通州地界。如今徒述斐在这篇土地上建立了不少的作坊,最火爆的是玻璃作坊和水泥作坊。
徒述斐有心想要把水泥交给朝廷用作民用。只是一想到六部做事的态度手法,徒述斐心里就发堵。
还好这些年圣人对于河工水利和边城建设还是很上心的,只要没有什么百年难遇的洪涝灾害,那么现阶段的水利工程其实完全够用。
有了这个前提在,徒述斐就决定把建设自己的基地列为目前第一要务。至于其他,等他的基地形成了产业链了,到时候想要多少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
如今在所有的皇子里面,徒述斐是名副其实的日进斗金的富翁了!可他满足的可不仅仅是如此。
将来他要做的事情,需要大量的资金,如今的收入和未来需要的投入相比,还远远不够!
说起来,要不是因为徒述斐有皇子的身份保驾护航,又有圣人和太子撑腰,更给了宗室血亲们分红,恐怕他就是手眼通天,恐怕也要被眼红这巨大产业的人撕成碎片!
连太子都替徒述斐捏了一把冷汗,四月出头的时候还劝了他几句,让他或者缩小经营规模,或者把红利归于朝廷一些,又或者干脆交出来给父皇。否则按照这个速度,便是有之前的那些分润,恐怕还是顶不住所有人对金钱的渴慕,联手罗织出什么罪名来构陷他。
徒述斐对此很不屑:“太子哥,他们敢伸手,我就敢剁手!到时候断了手臂流血身亡,可就怪不得我了!”
他这般自信倒不是目中无人,而是他知道,圣人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想想看:皇子尚且能够被罗织罪名,那下一步他们是不是还要构陷太子、甚至是皇帝本人了?
皇家的尊严不容侮辱,这是圣人的底线。
也因为徒述斐对此有一个浅显的认识,所以才比虽然是储君可束缚更多的太子还要敢日天日地的放出豪言。
如今太子巡过六部之后,手里执掌吏部和礼部两个大部,颇有些忙碌。徒述斐却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光是今年江南送给清华殿的冰敬炭敬,到这个月为止好像已经有近百万两了。
太子受到手里也觉得头疼,索性上了一份折子给圣人,历数给自己送孝敬的人名官职和所送银两数目或物品名声。这也算是在圣人面前过明路的意思。
圣人自然不会从自己的儿子手里往外拿别人送给儿子的礼物,只留下单子表示知道了,便罢了。
不过太子心里猜想,恐怕圣人心里还是有了些不熨帖的,否则一定会留下自己指点一下江南人员的关系,而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知道了,你自己留着就好”就打发了自己。
太子心里苦涩,自己才入朝多长时间,圣人就对自己有了猜忌和隔阂了?果然皇家无亲情,再身后的感情也敌不过权利分润。
也不知道是真的觉得京中燥热,还是太子的事情刺激到了圣人,虽然五月已经过了大半,可圣人还是带着一干人去含凉苑避暑去了。
只是这一次,却留下了太子留守京城,又留下了甄贵妃统合后宫事务。还留下了包括徒述斐在内的几名皇子在京中,只领着几个不大不小的皇子去避暑了。
翊坤宫里,徒述斐安慰着有些憔悴的甄贵妃:“如今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