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时,赵念慈的二老早已在门口等候,他们在接到一切结束后,抱平安的电话,从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眩晕的哭嗓,他们或许早已流过眼泪,眼眶红红的一路守望尚且昏迷的孙女,如果不是医生护士在旁边劝慰,他们还可能会干扰到救治。
一回来,医生拿着用具进来,家人被短暂的搁置在外面,林歇刚刚吃了几口面包,身体恢复力气,他们四人在外面的冰凉椅子边等待。
只是谁都不坐下,不声不响的,心情复杂。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医生从病房里出来,他用简单的话阐述了“没有问题,随时会恢复意识。”他想要问具体事情的由来,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还有得知外孙女无事的二老也侧目看向赵念慈。
她压抑的心释放下来,紧皱的心脏扑腾扑腾的恢复正常跳动,脱力般坐在冰凉的椅子上,转而不顾除了林歇之外人的问题,摇晃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走进女儿沉睡的病房。
如果心头的伤人们可以看到,那么赵念慈此时的心就像是千疮百孔,而她的疲惫不弱于林歇,此时晃晃悠悠的,也是靠生命力在维持。
二老和林歇默默跟在身后,不去触发她封锁住的隐秘事实。
三位小护士手上拿着检查身体的简单器械和他们擦肩而过,出头后窃窃私语,在她们设想的情境下是,一家三口外出游玩,女儿不慎落水,夫妻两下河挽救。
赵念慈贴近现实的美丽和独有的慵懒神色此时在她们玛丽外耀眼,连带着本来相貌普通的林歇也有了英雄色彩。
能救回来真是万幸。
恩礼换了干净的白蓝色条纹衣裳,头发干爽,神色放松,如睡着一般躺在白枕头上,微微张开的唇,小舌头在皓齿间嘟囔,好像做了一个甜腻的梦,脖子以下盖着单薄的白色被窝。
天气炎热,却不允许开空调,柜式的风扇在呼呼的吹,大开的窗户,阳光和细碎的风宣泄进来,温和的医院环境纷纷在宣告着这个女孩生命无忧,她很快就会醒来。
赵念慈坐在病床旁的椅子,考虑到自己手还冰凉,并没有真的把手伸进被窝,她深情的注视着女儿,身上感知着吹进来的暖风,衣服在慢慢吹干,身体也在烘烤衣服,冷热交替下,她鼻翼有些发痒,想要咳嗽。
二老对外孙女的爱是最付出和无私的,他们见这她闭着的眼睛,穿着病人的衣服,就止不住的想要流因为老迈,容易伤感的眼泪。
“嗯哼......”醒来比想象的快,医生的话,等到他们进房不过几分钟就应验,二老惊喜的上前,关切的和赵念慈齐齐看向微微睁开眼,嘴里发出本能性话的恩礼。
“你们靠我这么近干嘛嘛......臭死了。”小恩礼醒来,半眯着眼睛,用复苏的小肉手挠挠鼻廓,没有对昏迷之前发生的事做任何见解。
四人呼吸的空气里确实有隐晦难闻的味道,原来是赵父呼吸时飘散的烟味,而且是成年的老烟草,放久了,被水打弄得的潮湿,他不好意思的抬头,推开一个身为挠挠头,踮起脚尖在身后看外孙女的大眼睛慢慢恢复神采,一脸喜悦,皱纹打乱。
他戒烟二十年,刚刚在家里急的喘不过气,出门时吸了一大口邻居王大爷手上吸烂了的烟斗,大脑里有了混沌的意识,才坚持着到了医院。
“怪外公,怪外公。”管辖一大堆老大娘破事,却对自家发生的事格外脆弱的赵母银发在抖擞,她眼里打转的泪水随时都要溢出,捏着外孙女的小手,放在满是皱纹,老迈的脸上摩擦,想要给予她热量,即便是微小的,没必要的举动,都要尽心力的做。
赵念慈在一旁手顺着头发温柔的抚摸,一切胡思乱想和自怨自艾都在女儿的苏醒下被趋之脑后,那双如玉的大眼珠子似乎有扫除一切负面情绪的力量。
她的嘴角自离开水库后第一次出现微弱的笑容,即便是很难发觉的眼弯成半颗月牙状也让人放心。
林歇看着一家子幸幸福福的围成一个温暖的团,他迈着细碎的步子,不发出声音的出门,恩礼醒来,赵念慈也没有被击倒,这是他一路上希冀的事情,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同时跟着出来的还有三位执念。
门关太早了,紧跟着出来的空姐以胜利者的姿态回身,黑客浑然不知身体被门分成两边,以最先出现鼻子,整张脸慢慢出现,无精打采的出来,反正他就一直是这么一副撸大了的模样,而走在最后面的救生员则喊道:“开门,我要出去。”
林歇心想他直接出来不就得了,无语的推开门,他看似是退后一步,从门锋里钻出来,脸上有些不满。
救生员的相貌,他五官不是十分整齐,高低眉,大小不一的鼻孔,脸最列的角度都有些扭曲,卡其色肤色如被海风吹的有沧桑之意,一米六五最多的身高,额头大概只到没有头的黑客脖子那么高,精装,如花岗岩一般坚实胸部,胳膊肌肉,走动时还不断抖动,不均匀的五官,整体上如组装错误的机器人,让他显得不容易接近。
走到门口,林歇坐在椅子,头靠在墙壁,走来走去的人不多,林歇可以痛快的在执念面前说话。
他们寻找自己的位置坐下,只有救生员依然站着,他看着林歇有了空闲,犹豫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个......大兄弟,有时间了吗?”他隐隐有些话唠的本质,急促的语速,和紊乱的表情,已经想好了后面要说的
看似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