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李景仁与铁尉山坐在桌旁。
李景仁的脸色很难看,眼看抓到的凶徒却被灭口,杀人凶手更是在两人眼皮下从容离去,怎么能让人不恼火。
铁尉山更是满脸怒气,他身为刑部总捕之一,经手的案子不计其数,但是敢如此胆大包天在自己面前行凶的还是第一次,这是赤裸裸打自己的脸!传闻出去自己以后还怎么在刑部混?
想着就一巴掌拍在桌上,震的茶杯纷纷乱颤。
“奸贼可恶!若让我抓到他,必定让他挨个尝尝刑部八十一种酷刑的滋味!”
铁尉山的声音粗犷,怒火不加掩饰。
李景仁看了一眼桌上零落四散的茶杯,心疼道:“别拍!别拍!铁兄息怒,奸贼跑了再抓就是了,我这汝窑茶具可就这一套,碎了就没了。”
铁尉山斜了他一眼:“你家财万贯,这点东西就心疼了?”
李景仁翻了个白眼:“家财万贯那也是我老爹挣来的,我又不喜欢做生意,也挣不来钱,要是挥金如土,早晚把这个家败完。我不去科举,老爹都骂我不孝子,要真把他辛苦一辈子挣得这点家业也挥霍完了,百年后我怎么有脸去见他老人家。”
听完他的话,铁尉山点点头,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有点良心啊。
李景仁将散乱的茶杯一一摆好,又倒一杯茶递给铁尉山。
“来来来,先喝杯茶润润喉咙,人跑了,我们更要静下心来好好思量。”
他不说还好,一说铁尉山又是满脸怒气:“这奸贼实在嚣张!光天化日……”
“是月明星稀!”李景仁插嘴纠正。
“咳!”铁尉山一口气憋在喉咙,使劲咳嗽一声说道:“这些人是蓄谋已久啊,观其行事,狠辣果断,必定是有些来历的。”
“铁兄所言极是!我之前听铁兄说曾遇到与我家相似的情况,不知道方便不方便透漏一些细节的?”
铁尉山有些犹豫,踌躇片刻缓缓开口:“近一年以来,在豫州,青州,兖州都有过类似的事情发生,当地的大户人家也是天天有人被害,却不知对方的目的,我们抓到过几个人,虽然没有遇到像今晚这样肆无忌惮的杀人灭口,但是抓到的人都如你所见,根本不会说一个字。”
李景仁揉揉脑袋:“头疼啊头疼,你说对方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也不知,这几件案子已经一并交给宗彦之大人处理了,最近的情况我也不清楚。”
“这些人鬼鬼祟祟太不爽利,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对砍几刀不好吗?”
铁尉山笑笑,正要开口,却听见门外一声闷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扔进来。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摸了兵器冲出房间。
借着月光,两人看到门口趴着一道黑影,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两人抽出兵刃,小心翼翼的靠近。
李景仁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微弱的火光映衬下勉强看清那黑影的打扮。
两人对视一眼神色古怪,虽然不知这人的长相,但是看其打扮应当是之前杀人灭口的那人无误。
只是那人身法鬼魅,遁去时两人连追过去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什么人出手擒下他的?
铁尉山一脸谨慎,蹲下来将这人翻过身来,摸摸脖子说法道:“还活着!”
“这……是什么人将他擒来的?”
“不知!只是……”
“怎么?”
铁尉山掀开这人的上衣说道:“你看!”
李景仁看了一眼,啧啧说道:“好狠辣,直接废掉了气海,这人废了!”
铁尉山冷笑一声:“废了更好!这人武功远在你我之上,若他还有武功,醒来怕是不好对付。”
“唉,也不知道是那位高人出手相助,江湖中能人异士无数,我心神往啊!”
铁尉山从门外叫来几位捕快,先是问他们可曾发现异常,看到几人摇头就让他们把这人带了下去,回头听到李景仁的话接口道:“有什么神往的,侠以武乱禁!若是没有这些所谓的武林人士,人人都能遵守大雍律法,这个天下就太平了。”
李景仁没有接话,他不认同铁尉山的说法,但是也不会去反驳,毕竟铁尉山是站在朝廷一方考虑问题。
――――
李景仁与铁尉山还在讨论是谁擒住那人时叶菩提已经回到自己的小院休息了。
原本李家是给她排了两个服侍的小丫鬟,只不过都被她以喜欢安静为由打发走了。
她躺在床上没有立刻睡去,脑子里还在想和自己有关的事情。
粗略算来原主离开碧落天已经六年了,六年来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却没有找到与叶青云有关的任何消息。
好不容易在姑苏得知当年的一些事情,却又出了意外,被自己入主,更是失去之前的记忆。
若不是那白衣男子,怕是到现在她还是过的浑浑噩噩。
说起那白衣男子也是奇怪,他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可是自己脑海中却没有任何和他相关的记忆。
事情有些复杂,她也是一团乱麻,无论如何她只能一步步走下去,也许见到叶青云,她心中无数的疑惑才能解开吧。
这样想着就闭上眼休息。
刚睡下不过一个时辰叶菩提就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醒来。
作为一位内家高手,偶尔少睡几个时辰完全没有影响。
在前院见到了正在喝茶的李元楷,他看起来精神不错,相比昨天见到的愁眉苦脸,今天的脸上多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