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易乏,沈星繁窝在椅子里打呵欠,手里面捧了杯热奶茶,脚蹬着椅子边儿,困得摇摇欲坠。
收到唐暮歌的电话的时候惊了一下,头一坠猛地扑腾回来,慌手慌脚地按了免提:“沈星繁竭诚为您服务!”
那边唐暮歌音调挺低,三言两语简单跟她解释了受害人情况:“跟报告失踪人口资料库对比一下,确认受害人身份,另外,池寻说这不是凶手杀害的第一个人,调查一下本省和相邻四省近五年来相似命案。”
“嗯,好。”沈星繁还有点困,在看到电脑屏幕上传过来的照片的时候愣在那里。赤_裸扭曲的尸体,被人像垃圾一样随手扔掉,年轻女人苍白惊恐的脸,身体遍布伤口,青白色的皮肤绽开露出下面猩红的肉。
沈星繁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她只是隐隐觉得胃痛,好像那些难过的眼泪一路流到了胃里。
韩冽等人调查完现场回来,就见沈星繁脸色不同寻常,池寻倒是立马想明白,摸了摸她脑袋没说什么,然后转身跟唐暮歌进了法医室。
几个人手头都有事情,午饭也吃的凑合,一点多楼下刑侦的人上来借东西,一推开法医室的门看见锃光瓦亮的小锅里煮着上下翻飞的肉块,当场转身:“不好意思进错门了。”
池寻捞了一碗排骨,还挺热情招呼人:“没事儿一块儿吃啊。”
年轻警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快步伐冲了出去。
池寻不以为然,深觉唐暮歌斯文败类变态杀手的印象已经深入人心。他坐回椅子上,认真看着尸体:“所以她在死亡之前已经被囚禁折磨了十天左右?”
“嗯,”唐暮歌拿着手术刀,沿肌理平稳缓慢地剖开尸体的胸腔,赤白灯光打在他镜片上,反射出冷冷一道光影,“而且受害人已出现明显的营养不良现象。”
“不难理解,”池寻略往后靠了一下,方便看清全貌,“受害人左脚踝骨上的勒痕比右脚重许多,说明她平时一直被用镣铐锁住左脚,她两脚脚底都有深浅不一的伤痕,说明她一直赤着脚,而且走过的路面并不平整,你检查过她的喉咙,有损伤的痕迹,说明她经常大声喊叫。”他皱了皱眉头,“囚禁她的地方足够大……又足够远,所以十天的时间,她哭喊求助,都没有人发现。”
他脑中开始过滤地图,思考究竟有哪些地方能够满足这个条件。一面看着唐暮歌,他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十分镇定,像是一台精密昂贵永远不会出错的仪器。
下午四点,叶辰敲门:“有人报案,说认识被害人。”
“嗯?”池寻和唐暮歌同时抬头,他们两个一左一右坐在解剖台旁边,一言不发,整个法医室里只有思想碰撞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池寻对唐暮歌点了点头,跟着叶辰出去。
屋子里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面容衣着寻常,只是神情有点紧张。
“你好,”池寻对人微笑,走过去跟她握了握手,“我是二组副组长池寻,您说您认识被害人?请详细说明一下情况。”
美少年的笑容很明显治愈了中年妇女,她清了清嗓子,就开始解释:“我吧是今天中午看新闻的时候,看到说我们旁边那片儿发现了一具女尸,我就想起来有个租我屋的女的,叫田小甜,挺久没回去的了,我就寻思……是不是她啊?”
“您介绍一下田小甜吧。”池寻从叶辰手里接过水杯,递给人。
“哎呦,她吧,就是外地来的,二十八九了,长的倒是挺好看,只不过,”她说着,不屑地撇了一下嘴,“啧,不做正经营生,一到晚上就出去,有时候大半夜回来,有时候天亮了才回来,哎呦这还不明显吗,我们旁边那条街又全是那种人,她啊,她就是个小姐。”越说越上瘾,把田小甜的日常生活习惯也都给介绍了一遍。
池寻及时打断人:“她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吗?”
“她……”妇女纠结地想了想,“这咋形容啊,挺白的,长挂脸儿,眼睛有点弯弯的,哦对了,她眼睛下面有一颗痣。”
池寻对叶辰点了点头,叶辰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给她:“你看一下是她吗?”
“呦,”妇女唬了一跳,“这怎么,这怎么这样了……”虽然刚才在谈论起田小甜的时候她语气很是轻蔑不屑,但是骤然看到死者的照片,仍然露出了惊吓同情的目光,“这……真是遭老罪了,什么人啊,怎么还能这样呢!”
“您确认是她是吧?”
“是啊,我确认,哎呦真是没想到,”她看着照片摇了摇头,又感慨了一遍,“真是没想到。”
“叶辰确定一下具体信息吧。”池寻又跟人握了握手,“谢谢您配合。”
那边沈星繁也歪着脑袋听这边的事儿,于是被池寻点了个名:“查的怎么样了?”
“还没有消息,博士,所以死者……是特殊行业?”
“嗯,性工作者一向是高危人群,许多连环杀手都会选择她们作为目标,比如1888年伦敦连续凶案的凶犯,开膛手杰克。”
沈星繁还是有点纠结:“为什么判定凶手不止杀了这一个人。”
“从作案手法来说,娴熟大胆,并不是第一次犯罪的手法,而且,”池寻略嘲讽地翘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很古怪的笑意,“有些东西会上瘾,那种感觉会吸引人不断地重复过去的杀戮,然而通过**及杀害得到的快感,其实很难得到再次满足。”
“诶?”沈星繁女士再次感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