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大学老教授对毕业生的一络,让所有网民看到了一位风趣幽默的老头,听到了一位活在真真切切生活中的老头,也感受到了一位老教授对学子们的谆谆教诲。又是一年毕业季,从此就要各奔东西了,再也无法并肩前行,再也无法一起去学校的食堂去吃饭。太多太多的感慨,太多太多的不舍,都被最后的一张合影所终结;时间再往前推移上十年,那年我高一,一脸青涩,一脸茫然,写过情书,逃过课,欺负过老师。某一天,我们的学校来了一股新鲜的血液。
那时候,要是能看到城里来的人,就特别好奇,感到新鲜无比。特别是来上一群大城市的人,我们总要凝视着大城市的人看上半天,找找他们身上比我们身上多余的器官。那一年,上海同济大学的研究生带着爱心前来支教,我们幸运的接触到了他们。那是一群青春靓丽的青年,我们好奇着他们,他们好奇着我们。我们所好奇的,是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活力与内涵。他们所好奇的,是我们身上所表现出来的茫然与无知。他们的到来,给我们干涸的思想来了一场及时雨。
让我记忆深刻的,有一位叫郑峻的支教老师。她在上课之余很喜欢和我们交流,坐在第一排的我,自然有了很多与她聊天的机会。有一次,我不小心将一个英文单词写错了,我用手指试图将写错的单词涂成一个黑炭炭,好纠正过来。这时候,郑峻老师走到我旁边,拿着一支很粗的笔,她对我微笑了一下,打开笔帽,用那支笔在我写错的单词上一涂,一股白色的液体覆盖了我写错的单词。她滑稽的告诉我,那是一支涂改笔,我羞涩的低下了头。后来记得她把那支涂改笔送给了我,我一直珍藏着,现在估计里面的液体已经成了固体,它承载的只是一段记忆。
那是一个下午自习,我装作很认真的样子默读着课文。郑峻老师就坐在讲台上,突然一种静悠悠的震动让我不小心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看着我很真诚的笑了。她快步走到我旁边,悄悄的告诉我,那是她的手机在震动,她还特意让我看了一眼她的手机。我记得那是一部诺基亚,屏幕发着黄色的暗光。她肯定以为我从来没有见过手机,所以给我特意展示了手机的样子。
时间一长,我们从师生变成了朋友,朋友之间产生了一种依恋之情。每次跟他们聊天就觉得是一种提升,觉得自己那时候确实太短浅了,见识也过于狭窄。从他们的口中,我们能得到很多信息,仿佛能看到整个世界。
在他们支教的末尾,我得了一场痢疾,遗憾的回到了家。此后,再也没有见到他们。到后来才知道,郑峻老师也得了痢疾,连夜坐着飞机回到了上海。当我回到学校的时候,看到了郑峻老师留给我的一封信,信里句句充满真情,那是一个大女孩对一个小朋友的真挚希望,她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在信的起头,她俏皮的写到:“马克思,你好!”那时候,同学们都叫我马克思,仅仅是因为我姓马。
一转眼又是一个十年,不知道他们如今在哪里,也不知道那个气质非凡的郑老师有没有找到自己的幸福。这里把最美好的祝愿送给他们,感谢你们曾经出现在我们的世界里,有了你们的出现,我们的世界不再那么孤单!
本来这篇文章不能草草就这么了结,但是离上班的时间还不到二十分钟了,就画上一个句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