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热闹,到了暮色十分,王家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许多人都是酩酊大醉,被仆人给抬下去的。
段简虽然也喝了不少酒,可对于他来说,这些酒连后世的啤酒都不如,除了有些涨肚之外,并没有多少醉意。此时的他,正坐在自己的卧房中,看着王水交还给他的那些从武承嗣偏院中得到的那些罪证。
说起来,段简跟武承嗣并没有仇恨,甚至两人都不认识对方,可自从在他苏醒后,知道武承嗣想要强娶王婉君之后,段简就将武承嗣视为自己今生最大的眼中钉,毕竟,段简这个身份,在原本的历史上就因为被来俊臣连着戴了两顶绿帽子而名留青史,这在段简心中原本就是一根毒刺,可现在来俊臣还没有出现,武承嗣却先动手了,你说,这不是正撞好将段简的伤疤给解开了吗?
对于这种情况,段简只有一个态度,那就是,干他娘的。
这也是段简在碰到乐不平之后,听他说了事情的原因之后,才会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将这些东西给收了起来,后来,段简之所以会独自出去,将那些搜索的护院给引开,其中很大的一部分是在保护这些证据,不让他们重新落入武承嗣的手中。
经这些东西粗略的看了一遍之后,即使以段简这对大唐的形势没有几分了解的人,也感到有些心惊肉跳,看着那账簿上面记载的一个个官职名称,看着那书信后面,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即使是段简也知道,如果这些东西散落出去的话,会给整个大唐,整个朝廷上面带来多大的震动,同时,也会给武家一脉造成多大的打击。
段简经过了短暂的震惊之后,脸上却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一阵开怀大笑,并且,他的心中这个时候也变得无比镇定,他知道,在武则天登基之前,他能够凭借这些东西,得到巨大的好处,无论是用来要挟武承嗣,作为利益来换取,还是用来威胁那些在这上面有名字的官员,从而得到足够的利益,这些原本段简费尽心机也不敢奢望的东西,现在就这么轻易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如何能够不高兴。
武承嗣,来俊臣,你们这些敢打老子主意的人,我段简从今以后再也不用怕你们了,你们以后见了我要趁早躲开,要不然,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悔不该当初。
看着那些证据,段简信心满满的说道。
第二天一大早,段简还在睡大觉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给吵醒了,虽然昨天他喝的酒并不多,可多少还是有些酒精的,再说了,因为那些证据,段简对自己将来的道路也做了一番规划,到了三更天才入睡,因此,被敲门声给惊醒之后,他还是有些困乏的。
原本段简以为是王水等人,可没有想到的是,他一打开房门,就看到一身桃红衣裙的王婉君正俏生生的站在门外,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啊,是婉君呀,怎么这一大早的,不多睡会,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看到突然出现的王婉君,段简有些疑惑,可他还是开口问道。
听到段简的问话,原本站在门口的王婉君不知道怎么回事,脸上的表情瞬间有了数种变化,几次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十四岁的少女,如果在后世的时候,还是一个初中的学生,可在这大唐,却已经要嫁做人妇,甚至于生儿育女了。王婉君因为出生在王家这种大家族里面,王炳坤又是王家的族长,又只有他一个女儿,从小那真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珍惜的不行,而王家别的人也因为他父母,而对她宠爱有加。
这就让她像是生长在象牙塔里面的公主一样,不知道俗世的龌龊琐事,还是一幅天真烂漫的性子,根本就没有别的女子那种成熟的心里。
可昨天晚上,她的这种性子终于有了改变,原因就在于她的阿娘,薛娇奴的教导。
昨天的时候,可能是薛娇奴受到了方九娘的刺激,而自己女儿不仅不知道规避风险,反倒还主动的让一些不稳定因素靠近段简,薛娇奴就觉得,自己应该教导一下自己的傻女儿了,所以,昨天晚上,薛娇奴就让王炳坤一人独守空房,搬到了王婉君的房中睡去了。
一晚上的时间,薛娇奴用尽了各种手段,终于让王婉君认识到,自己跟段简将来会是夫妻,所以,如果想要让段简一辈子对自己好的话,只有想尽办法,不让别的女子靠近他的身边,跟他接触,要不然,如果段简有了别的女人的话,她的下场会非常悲惨的,为此还特地举了几个鲜明的例子,让王婉君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危机。
其实,本性天真浪漫的王婉君,并没有真正的认识到薛娇奴说的那些大道理,可是,薛娇奴所举的那些活生生的例子,让她感到了害怕,段简九岁进入王家的时候,王婉君也不过九岁三四岁的样子,段简从小虽然为人懦弱,可对王婉君这个未婚妻兼妹妹还是非常好的,有好东西都是先给她,有好玩的也都让她玩,还给她讲故事,陪她一起玩,这些都是让王婉君对段简无比依赖的原因。
原本阿娘告诉她,她跟段家哥哥将来回事夫妻,也就是像他阿爷跟阿娘一样,一辈子不离开,她也非常高兴,可现在听了那些例子之后,想到段简以后不再陪她,甚至会离开她的时候,他还是非常恐惧的。
因此,在胡思乱想了一晚上之后,他终于还是决定要亲自来问问段家哥哥,会不会真正离开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