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清脆的瓷器破碎声,在夜晚传递的很远。
“乃奶的,这该死的贼老天,也不开开眼,看看我们过得都是什么日子,整日担惊受怕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早知如此,某又何必好好的日子不过,来这里等死,现在后悔也晚了。”
一个明显看起来是喝多了的徐军士兵,将手中的酒碗狠狠的摔在地上,脸上神情狰狞的吼道。
按照常规,军营之中是不得饮酒的,即使徐军成立不久,徐敬业也深知这点,对于军纪要求还是颇严的,可全军上下,唯独有一个地方不受这种规矩的限制,那就是敢死营。
敢死营虽然也算是徐军的编制,可这里的人和别处的士兵不一样,来到这里的人,不是犯了过错被发配到这里的,就是得罪了人或者原本就是刺头,被安排到这里来,让他们自生自灭。
来源混杂,加上随时都面临这死亡的威胁,导致了敢死营里面的士兵大多都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打算,因此,对于军纪什么的,更是没人在意了。
“好了三娃子,不能喝就少喝点,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某收拾你。”一个看起来像是军官的人抬头怒斥道。
“呵呵呵,好了,老甘,都是小孩子,喝多了发泄发泄也属于正常,别说他们了,就算是某,这心里头也觉得不舒服,唐军大军压境,虽然这些天的攻击一直受挫,可我们都知道,那只是试探而已,如果唐军真的下定决心攻打我们的话,拼着损失一些人马,怎么会打不过来,再说了,就算一次打不过来,两次,三次还打不过来吗,他们人多,有足够的底气,可我们呢,我们能失败吗,只要一次出现差错,结果如何,不言而喻呀!”
坐在军官旁边的一个大汉,拉住军官也开口抱怨道。
听到那个大汉的抱怨,甘姓军官也忍不住叹息道“是呀,尉迟将军,你也是当过大将军的人,你就给某说说,先前我们大好局面,怎么这么快就变成了这样,仿佛四面皆是敌人一样,甚至于处境越加的困难了,这究竟是为什么。”
听到甘姓军官这番话,那个壮汉或者说被贬入这里的败军之将尉迟昭冷笑道“黑呵呵,为什么,还不是某些人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自己坐上那张椅子上面吗,他倒是好,就算最后死了,也不算白活,可我们这些人呢,可就被他给坑苦了,甚至不止我们,恐怕连我们的家小也难逃一劫呀,现在想想,真他乃奶的后悔。”
尉迟昭的感叹仿佛也感染了甘姓军官,他也懊恼的说道“是呀,某当初虽然只是一个小队正,可活着潇洒,待遇也好,哪像现在,居然被发配到了敢死营,这说不定那天冲上去就再也下不来了,某死了到不算什么,可某家的儿子才刚刚三岁,某的婆娘又是一个不顶事的,如果某战死的话,他们可怎么活,我甘家可就要断子绝孙了呀!”
“嗯..........”
尉迟将军莫非有什么话要说不成,你来这敢死营虽然时间不长,可你我之间还是颇为默契的,不说亲如兄弟,可之交好友也算得上,如果有什么为难之处的话,你尽管说,某能够帮的一定帮忙。
看着尉迟昭脸上有些为难的神情,甘姓军官倒是颇为热心的说道。
“这.......哎,算了,甘兄既然以真心待某,某还有什么可隐瞒的,不知道甘兄对现在的局势怎么看,或者说,您看我们能够击败明军吗?”尉迟昭谨慎的问道,不由得他不谨慎,周围可不是只有他们两人,许多敢死营的将士都在这里喝酒聊天,场面极为混乱。
“嗯,尉迟将军您........”
“不要多问,只管回答就行。”看着脸色大变的甘姓将领,尉迟昭说道。
“这......”
刚刚说出了一个字,甘姓军官就苦笑出声道“尉迟将军,这种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情还用某说嘛,击败明军,简直是异想天开,说句不客气的话,现在的局势就是能活一天算一天,唐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度过下溪,打过来了,到时候我们一个都跑不了,除了一死,别无他法。”
“那....如果现在有一条既能够让你活下去,又能够建功立业,升官发财的事情,你做不做。”
“什么,尉迟将军,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哼,你看某像是跟你开玩笑之人吗,某可是看在你跟某关系不错的份上,才想要拉你一把的,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说道这里,尉迟昭端起酒碗,做事欲走。
“哎哎哎,慢慢慢,尉迟将军稍安勿躁,小弟喝多了,刚才是胡言乱语,你可不要放在心上,某现在就可以答复你,只要你说的事情是真的,无论什么事情,某都可以去做,不仅某,这敢死营上下数百好兄弟,恐怕人人都会抢着做的。”甘姓军官颇为急切的说道。
看着甘姓军官的样子,尉迟昭满意的点点头,招招手让他走到自己的跟前,凑到他耳边说了一番话。
“啊,什么,居然有这种事,这.....这......这是真的吗?”甘姓军官大为惊讶的喊道。
听到甘姓军官的大汉,尉迟昭脸上一阵冷汗,扭头四周张望了一番,发现所有人都在奋力喝酒和吹牛皮,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这里发生的事情后,他才松了一口气,低声皱眉了几句,也不知道是在骂甘姓军官还是在骂其他人。
“你小点声,这种事情可是只能做不能说的,万一被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