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鹤,想你当年也算是朝廷一员悍将,也曾经杨威异族,即使屡有过时,也瑕不掩瑜,没想到,你居然自甘堕落,同这些腌臜之人同流合污,你就不觉得愧对父母祖宗,愧对当年和你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吗?识相的,就此放下兵器,事后某可以替你向朝廷请求,即使难免一死,也不会连累父母妻儿,否则的话,今日这扬州城外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你死了倒是小事,反倒要连累自己的妻儿老小,你想想这划算吗?”
率领麾下将士趁机向天道教叛军发动攻击后,陈国泰并没有亲自领兵,而是驱马赶到了距离李明鹤不远处的地方,厉声向他喝问道。
按照大唐的规定,江南之地总共只有三个折冲府,除了远在岳州的折冲府外,剩下的两个折冲府分别是驻守在苏州和杭州这两个地方,而陈国泰和李明鹤分别是这两个折冲府的督尉,更加巧合的是,他们两人当年曾经在边疆一起征战过,平时的交情也算比较融洽。
所以,对于李明鹤的反判,陈国泰心中除了懊恼之外也有几分可惜,这也是他为什么在此时孤身前来劝降的原因。
陈国泰这支伏兵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天道教的攻势,同时,原本唾手可得的胜利也有了变化,其中受到打击最大的就要属李明鹤了。
“哈哈哈,某还以为是谁如此强势,居然带兵抄了某的后路,原来是陈兄,不愧当年裴大将军对陈兄也赞誉有加,可惜的是,天意难违,某也知道,事到如今今晚想要全身而退已经不可能了,能够在最后时刻和陈兄一战,某也算死得其所了。”李明鹤缓缓摘下头上的头盔,苦笑着说道。
“李明鹤,莫非你真的要顽抗到底不成,朝廷对待叛贼是什么下场,你应该清楚,你就不为自己的妻儿老小考虑考虑,不为你李家着想吗?”看着李明鹤依然顽固不化,陈国泰怒气升腾的说道。
“家人,祖宗,算了,陈兄以为,某今日战败之后,某的妻儿老小还能够活下去吗,既然某投降是死,不投降也是死,还不如临死之前,战他一个痛快,不能流芳百世,不如遗臭万年,陈兄如果真的为某着想的话,就不要在废话了,到时候给某一个痛快,某感激不尽。”李明鹤依然平淡的说道。
听到李明鹤此言,陈国泰也知道他的死意已定,在劝说也没有作用,只能无奈的叹息了一番后,驱马向后行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来战一个痛快,生死自有天定。”
扬州城虽然名声在外,其实并不算大,因为靠近长江和大运河的缘故,他甚至不如北方的一座小县城。
只是,这原本不大的扬州城,此时此刻在于飞虎等人眼中却仿佛一座无边无际的迷宫一样,从他们进入扬州城之后,受到袭击开始,就仿佛进入了到了一座机关陷阱密布之地一样,到处都是机关,到处都有陷阱,原本跟在他身后的天道教将士也在这中间不断的受伤,折损,最后,当他们来到一处小巷中后,身边居然只剩下区区百十个侍卫,即使这样,这些侍卫身上也都狼狈不堪,甚至许多人身上也带着伤势。
“闫明,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唐军不都已经出城了吗,不是已经被李明鹤包围起了等着围杀了吗,为什么这城中还有这么多唐军,他们怎么会提前布置下这些机关和陷阱的,莫非真的是你和他们勾连,将我们带入这陷阱中的不成。”
因为过于恐惧和生气,于飞虎已经有了几分风声鹤唳的感觉,在感觉前途无望的时候,他终于将所有的怒火发泄到了闫明身上了。
“冤枉冤枉,监军,小人冤枉呀,您也看到了,刚才那些机关和陷阱某也是不知道的,您看看,刚才为了就您,小人这胳膊差点被折断,如果这一切真的是小人做的,小人又怎会连自己都搭进去呢,这天下没有这么傻的奸细吧!”闫明马上争辩道。
听到闫明的争辩,看着闫明那软塔塔的耷拉着的胳膊,于飞虎也恢复了几分理智,松开了抓着闫明的胳膊,喃喃的问道“既然你不是奸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我们还没有到刺史衙门,反倒一直碰到机关和陷阱,这不是你故意为之吗?”
“监军明鉴,不是小的故意带错路,而是小的真不知道路径呀!”闫明哭诉道。
“还敢狡辩,你不知道路径,先前你可是来过扬州城的,居然跟某说没来过扬州城,如此狡辩,还敢所自己不是奸细。”一个于飞虎的心腹跳出来向闫明怒斥道。
“不是,不是这样的,监军请听小的解释,不错,小的先前是来过扬州城,可那是被唐军给抓进来的,进来之后,小的走的都是大路,可我们刚才一路行来,走的都是偏僻的小巷,如此情况,小的又怎么知道正确的路线,这种情况下,小的能够走出一个大概方位就已经不错了。”闫明狡辩道。
只是,虽然闫明在狡辩,可听在于飞虎和其他人耳中却是铁证,即使有些人还疑心闫明,却没有直接的证据来证明闫明就是奸细。
“好,你说你是冤枉的,某现在就给你一个证明你的机会,一炷香的时间内,如果你带着我们找到了刺史衙门,就算你是冤枉的,要不然的话,就不要怪对你不客气了,来人,压着他走,让他走在最前面给我们带路。”于飞虎说道。
满脸懊恼之色的闫明被几个侍卫押解着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虽然嘴上没说,心中却一阵冷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