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对于浑身上下充满着神秘色彩的苏婉儿,段简不再有堤防和戒备,可能是在那一次花魁大赛的擂台上,苏婉儿将他从左闯的银针下救下开始,也可能是在苏婉儿答应他替他拉拢申年成开始。
随着接触的频繁,段简心中对于苏婉儿的防备越来越无力,反倒心中对她渐渐生出了些许莫名的感觉,可能是救命之恩的感激,可能是志趣相投的激动,也可能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欢’。
无论是那种,段简和苏婉儿直接的关系也渐渐变了,没有了往日相互堤防的隔阂,取而代之的却是默契的相知,就好像这次迎接灾民一样,虽然段简不让她过来,她还是悄悄的来了。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不让你来的吗,天寒地冻的,你一个弱女子如果受了风寒可就不得了了。”等到周围除了段简和苏婉儿之外,再无旁人之时,段简苦笑一声,紧走几步,低声向苏婉儿问道。
听到段简这关怀的话语,原本被冻得有些发青的俏脸,向盛开的花朵一样绽放开来,“怎么,段郎君这是在关系奴家不成,如果是的话,奴家实乃三生有幸。”一边说着,一边探出一只纤手,替段简悄悄的拍打着衣领上那沾满的尘土,此情此景,就好像一对刚刚成亲正是甜蜜恩爱的夫妻一样,甚至连周围的冷风都仿佛停了下来。
感受着苏婉儿拍打在自己身上的纤手,段简心中几番挣扎,明明知道这是不对的,想要阻拦苏婉儿的动作,可看到苏婉儿那真情流露的俏丽,他的心却又在瞬间融化了。
“明府,段明府,来了,来了,那些灾民来了。”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捕头韩双那粗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本随着韩双的喊声,杭州城外所有人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后世之时,段简经常能够从电视上或者电影上面,看到一些难民逃难的场景,只是,那个时候因为身处的时代不一样,段简看到这种场景的时候,也只是感慨一些,而后就将它抛在脑后了,可当这种场景真的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去让他久久难以忘记。
‘人一过万,无边无际’
如果是一万名受过精锐训练的士兵的话,万人列阵,带给人的感觉那就是庄严,肃穆,杀气凌然,可当一万名,衣衫褴褛,扶老携幼,许多人都仿佛清末大烟鬼一样的场面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恐怕除了,悲凉,凄惨之外,只能是一副无奈的感觉了。
“郎君,您看您是是否先退回城中,将城门关上,等到我等将这些灾民安置好后,您在出来,否则的话,如此多灾民,万一有什么心怀不轨的人藏在里面,属下恐怕也无能为力。”看着那蜂拥而来的灾民,即使是乐不平,也有些紧张。
“不用,什么都不用,没有什么可怕的,他们变成今天这样,都是朝廷的过错,身为朝廷命官,理应替代朝廷将他们给妥善安置,怎能在关键时刻落荒而逃,走,跟某上去和他们认识一番。”段简脸色凝重的摇头道。
就在段简带着乐不平,周兴等人想着那些灾民而去的时候,却突然发生了变故。
原本缓缓向前移动的灾民,猛的向受惊的野牛一样,突然像着杭州城飞快的涌来,那铺天盖地,仿佛想要将眼前一切都踏为汁粉的架势,将杭州城内外的人全部吓住了。
“不好了,不好了,明府,您快躲躲吧,他们疯了,他们彻底疯了,在不躲一躲的话,恐怕就来不及了。”就在段简等人满腹疑惑之时,一个捕快飞快的跑过来喊道。
乐不平一探手,一把抓住这个捕快的衣襟,将他给摔在地上,而段简急忙冷声问道“快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出现这种情况,是不是有人故意挑拨的。”
段简会如此发问,原因就在于他之地,这些灾民如果想要发疯的话,肯定不会现在一下子全部发疯,即使有几个人发疯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让所有灾民变成这样,要知道,这些灾民能够抛家舍业的一路奔行千余里从北方到江南之地,可见他们都是心性软弱之人,如果没有人故意挑拨的话,肯定不会变成这样的。
“不是的,不是的......啊,是有人,是有人挑拨,可是,可是......”可能是过于激动,那个捕快说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什么是的,不是的,到底什么原因,快点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看到捕快语无伦次的话,段简更加焦急起来。
幸而,有了这番准备,这个捕快终于将灾民突变的原因说清楚了。
只是明白了这些灾民突变的原因之后,段简等人却满脸哭笑不得,之所以如此,根本原因还在于粮食。
这种灾民在上半年之时,遭受了水灾,不仅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原本家中的一点粮食也被大水给冲的无影无踪了,而后靠着树皮草根,野菜等物活了下来,等到朝廷准许他们南下就食之时,许多人都已经许久没有吃过饭了。
而后,南下就食之时,千里奔波,虽然一路之上有各地官员的救济,可那些官员又怎会管他们这些人,碰到好的地方官府,可能会施舍一些粥饭,碰到一些无动于衷的地方官吏的话,往往只是敷衍性的送他们一些粮食,就这样,他们忍饥挨饿,一路死了无数人,才终于来到江南之地。
虽然知道到了地方后,肯定会有一口饭吃,他们心中却并不抱多大希望,这些灾民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