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慌慌张张闯进来的人,并不是外人,正是钱塘县的捕头韩双,作为第一个投靠段简的钱塘县衙中人,他也得到了段简的信任,特别是接风宴那晚和天道教一战后,韩双的身上更是打上了段简的烙印。
“段明府,这次真的祸事了,刚才某得到一个线人送来的消息,说是不久前有一群人刚刚在运河码头下船,这些人皆为精壮彪悍之士,最重要的是从他们的言语间能够听出来,他们正是天道教中之人,这次前来杭州,目的就是为了相助段飞虎那群贼人,您说说,这不是祸事了吗。”韩双急切的说道。
听到韩双这番话,段简等人顿时不平静了,周兴焦急的问道“他们有多少人,现在在那里。”
“两百多人,人人都是胳膊上能跑马,拳头上能站人的精壮汉子,应该是天道教从别处抽调而来的精锐,至于他们到了何处,这就不知道了,他们一上岸就被人给接引着躲了起来,我那个线人急切的回了报信,也就没有继续跟下去,段明府,事到如今,您看怎么办,如果仅仅是杭州的那些天道教贼人,我们钱塘县的捕快和衙役还能够对付,可这次他们一下子增加了两百多人的精锐,就这还不知道是不是全部,如果没有外援的话,仅仅凭借我们钱塘县的力量,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韩双老实的答道。
“两百多精壮,两百多….,真是大手笔呀,看来这天道教真是不将朝廷放在眼中了,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和朝廷对着干,原本只是想让他们吃点苦头,以后不要太嚣张,既然如此,某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段简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的说道。
“郎君,您准备怎么做,要不要将这件事上报到刺史衙门。”段水低声问道。
对于段水的意思,段简等人都明白了,如果仅仅是清剿杭州城附近天道教弟子的话,段简这个钱塘县县令是有权利的,只是,涉及到了外来力量,这就不是段简一个县令能够承担起的责任了,不论是名义上,还是向刺史衙门求助,他都应该向肖拙言禀告这件事。
想了想,段简还是摇头道“不行,这件事在结束前,不能禀告刺史衙门,倒不是某不相信肖使君,而是不相信刺史衙门的那些官吏,天道教能够在江南发展这么多年,那些官吏不可能不知道,而他们却毫无动作,可见他们和天道教关系的亲密,万一这件事上报刺史衙门,消息传到天道教手中的话,我们可就从主动变成了被动。”
“可是,郎君,这样一来,先不说事后会肖使君会如何看待你,就说我们现在的力量,也不是天道教的对手,钱塘县衙所有的捕快和衙役加起来,也不过两百多人,而天道教仅仅是这次前来增援的就有两百多人,在加上杭州原本的天道教弟子,他们的人数可要比我们多一倍还要多,力量对比悬殊太大了。”乐不平有些为难的说道。
“哼….你们放心吧,没有了张屠夫,我也不一定要吃带毛的猪,没有刺史衙门的支持,并不代表我就没有办法对付天道教的贼人。”段简冷哼道。
杭州东城外十里处,有一片数十亩的平坦之地,对于江南这种‘九分山水一分田’的地方来说,这片数十亩的平坦之地也算是罕见了,可惜的是,这里却不是一般人能够来的地方,因为驻扎在这里的不是一般人,而是一个折冲府。
折冲府乃是唐朝时期为了巩固地方稳定而设置的一种小型驻军,一般来说分为上、中、下三个基本,上等的折冲府有一千两百人,中等的一千人,下等的八百人。
而杭州城外的这个折冲府就是一个中等的折冲府,拥有一千人的军卒,因为南方之地不利于战马的骑乘,所以只有一百骑兵,剩下的都是步兵,当然了,和北方的步兵不一样,这些步兵人人都懂水性,也算是水陆两栖的作战队伍了。
六月十分,正是一年中天气最热的时候,平常人家连动都懒得动,而在这折冲府内那硕大的校场中,一个个顶盔带甲的战士,却正是操练着,从那些士兵被晒得已经有些发紫的皮肤看来,这种操练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长时间的坚持了。
在士兵训练的时候,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胡须,可惜只有一只眼睛的壮汉,正拿着马鞭,在队伍中巡视着,看到有那偷懒,或者姿势不到位着,一挥手,一鞭子就打了下去,而后那原本偷懒或者姿势不对着,马上认真起来。
转了一圈,那个独眼将军才慢慢的向中军大营回去,刚刚走到大营外面,就看到一个卫士疾驰而来,对他行礼后,说道“启禀督尉,大营外面有一个自称为钱塘县县令之人求见,说说有要事和督尉商量。”
听到卫士的话,独眼将军连眼睛都懒得看一下,开口吼道“什么狗屁县令,某身为折冲府督尉,和他们这些地方官没有统属,让他们给某滚蛋,有事的话,让他请求兵部发下命令,某在找他不迟。”
看着独眼将军就要进入大帐,那个传令的卫士有些焦急,又急忙说道“启禀督尉,某已经给他说过了,可他却让某将此物交予督尉,说只要督尉看到这个东西,一定会见他的。”
听到卫士的话,独眼将军那马上就要进入大帐的身子,有闪了出来,原本只是无意识的一瞥,但,当他看清楚卫士手中拿着的那个东西的时候,原本充满了不屑神情的独眼,猛的发出一阵刺眼的寒光。
一步跨出,闪到卫士身前,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