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炳南的话,段简就知道王炳南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因此柔声道“小侄岂敢对叔父不满,这么多年来,要不是叔父对我段家多方照顾,我段家又岂能有现在只风光,小侄感激叔父还来不及,只是…….”
看着段简并不像是兴师问罪的样子,王炳南心中稍安,开口问道“只是如何,贤侄有话尽管说,我等都是一家人,还有何可顾虑的。”
“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在太原王家老宅的时候,岳父大人自小就教导小侄要做一个君子,与人为善,与邻和气,胸怀坦荡,如此方能堂堂正正立于世间,这次小侄归乡之后,这一路所见所闻,却让小侄心中分外不安,整个孟,州城百姓无不对我段家恨之入骨,怨气冲天。
每每看到那些人脸上神情,小侄心中分外惶恐,也矛盾异常,如此恶名昭彰之家,即使有再多的财富,田地,又岂能够长存,恐怕早晚要家破人亡,到时候,覆巢之下,连小侄都要受到牵连了,你说如此情况,小侄岂能不有所顾虑。”段简叹息的说道。
“啊….哎,如此说来,都是某的过错了,当初家主安排某来这孟,州城的时候,曾经交代过,要某好好的照顾段家,这些年来,对于段家,某确实是多方袒护,没想到,到了今日却给贤侄造成如此隐患,实在是让某懊恼不已呀,只是,事到如今,积重难返,想要治理却变得万分艰难了。”知道段简确实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王炳南轻松下来,却又暗暗后悔先前的所作所为太过于散漫,造成段家变成现在这种无法收拾的局面。
“炳南叔父万勿懊恼,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段简说道。
“哦……是何办法,贤侄快快说来。”一听到段简说有办法,王炳南顿时升起了几分兴趣。
“单刀直入,快刀斩乱麻,既然段简是因为我阿爷才有了今天,那么我今日就代替我阿爷收回这一切。”段简冷冷的说道。
…………………….
“噼啪,噼啪………”
一阵阵爆竹声,在孟,州城西的宋家坊中,不断的传出来,凡是听到爆竹声的所有孟,州百姓都知道,这是孟,州城中,段家老太爷纳第十三个小妾的声音。
此时,宋家坊的段家府邸中,一个披红挂彩的人,正兴高采烈的和周围向他道贺的人行礼,原本应该是非常唯美的一幕,可惜有些不合时宜的是,这个披红挂彩的人,手中拿着一根拐杖,身边也有两个婢女在搀扶着他,而他脸上的须发已经全部变得雪白,满脸的皱纹像是风干的水果一样,一道褶子连着一道。这就是今天成亲的主角,段家老太爷。
段家老太爷叫做段铁,现任的段家家主,别看名字不好听,却还是有几分头脑的,段家原本在孟,州城并不是什么大家族,所有主干,支脉的加起来也就数十人而已,原本的家主并不是段铁,可段铁却仗着自己有几分头脑,通过做些生意赚了不少钱财,在加上为人灵活处事圆滑,所以,就在上一任段家家主身死,而子孙后代不争气的情况下,硬生生的夺得了段家家主的位置。
原本段家家主也不算什么,只不过在段家有一些权利,在外面的时候受到别人尊重而已,可这种情况在段简的老爹,段墨替代王家家主王炳坤身死之后,段铁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一开始他只是借助王家的名声占一些小便宜,做生意的时候用些小手段,让自己多的一些钱财,买卖土地的时候,故意虚报或者少报一些。
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心都是一点一点慢慢养成的,便宜占得多了,段铁慢慢的胃口越来越大,在加上他了解了王炳南和王家的关系之后,就更加变得肆无忌惮起来,渐渐的,段铁的生意越做越大,田地也越来越多,可他在孟,州城的名声越越来越臭,对于这种情况,段铁却并不在意,他只知道,只要有王家存在,他就拥有可以这样逍遥自在的活着。
段铁在婢女们的搀扶下,艰难的回到客厅之后,对着身边一个仆人模样的人问道“六福,怎么样了,该来的人都来了没有。”
听到段铁的问话,那个仆人慌忙答道“回禀郎君,奴刚才查过了,凡是发出请柬的,除了明府之外,都已经到齐了,只是………”
“只是什么,吞吞吐吐的成何体统。”段铁皱眉问道。
“是…是是郎君,客人们都已经到了,只是九郎还没有过来,不知是否忘记了。”那个奴仆低声说道。
“嗯…..哼…..混账东西,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某整天共他吃,供他穿的,这个时候,居然如此失礼,要不是……某一定要狠狠的教训他,让他吃些苦头。”听到仆人的话,段铁神情变得有些狰狞的说道。
段铁的话,让仆人不敢吭声,只能静静的跪在地上等着,半天之后,才听段铁说道“算了,既然他没有来,赶快派人将他给找来,他毕竟是五郎的亲弟弟,我那进士侄孙的亲叔叔,没有他在,整个孟,州城的人会如何看我,段家族人又会如何看我。”
段铁一发话,那个仆人就急匆匆的往外行去了。
不一会,那个仆人就又赶了回来,同时,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年近四十的男子,从面貌上看,居然好段简还有几分相视。
此人正是段简的亲叔叔,段墨的亲弟弟,段言,和段墨那有些随和的性子不一样,段言生性木讷,为人懦弱,唯一和段墨相同的是,段言酷爱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