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简不是什么烂好人,却也不是那种没有道德的粗人,眼看老者拉扯着孩童,就要走出客栈大门的时候,段简开口了。
“这位老丈还请留步。”
“这位郎君,不知可有何吩咐。”听到段简的阻拦,老者缓缓回头说道。
“刚才某听了老丈的曲子,觉得颇有几分意境,如果老丈不嫌弃的话,可否在演奏一曲。”段简说道。
听到段简的话,那老丈先是一愣,立马惊喜的不断点头道“啊,愿意,愿意,只要郎君想听,老朽什么都会拉。”
“你他乃奶的兔崽子,居然敢跟爷爷作对,是不是讨打。”看着原本就要走出客栈大门的老者,居然被段简又找回来了,还要继续拉奏那鬼哭狼嚎一样的奚琴,刚才那个壮汉顿时不满意了。
眼看那几个半醉的壮汉,晃晃悠悠的朝着段简等人走来,刚才还满是兴奋的老者,拉着孩童紧张的说道“这位郎君,出门在外和气为主,千万不可为了老朽给您自己沾染上不必要的麻烦呀,老朽还是走吧。”
“哈哈哈,老丈尽管放心,某想做的事情,这天底下除了有限几人外,别人想要阻拦,还不够资格,不平,这些混账东西就交给你了,下手不要太狠,却要让他们以后都记住。”段简笑着说道。
段简这番话,不仅让老者感到疑惑,就连准备过来劝阻的客栈伙计和掌柜的也停下了脚步,观望起来,不是猛龙不过江,这些少年郎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敢如此说话,就证明他肯定是有所依仗的,再说了,从刚才出手金叶子看来,这位郎君也不像是缺钱的人,即使一会打坏了什么东西,也不愁没人陪,又何必自己上去找不自在呢?
口气大,这势力更大,有了乐不平出手,别说是三个喝的半醉的壮汉,就是他们没有喝酒,也禁不住乐不平的三拳两脚。
眨眼间,几个看起来颇为嚣张的醉汉,就倒在地上鬼哭狼嚎起来。
“郎君,没有下重手,只是打中了他们的筋络,两三天时间,浑身上下就跟刀割一样,却不会造成什么后遗症,这种惩罚,他们以后肯定不会忘记的。”乐不平对段简道。
对于乐不平的话,段简只是点点头,并不在意,转头对老者说道“这位老丈,快快请坐吧,刚才某听你说话的口音中,颇有几分孟,州的乡音,难道老丈是孟,州人不成。”
看到几个壮汉被一个不起眼的随从如此轻松的解决了,老者马上明白眼前这位郎君,绝对不是一般之人,所以,听到段简的问话,老者马上点头答道“郎君耳力不错,老朽正是孟,州人氏。”
原本段简对这位老者还仅仅只是几分同情,现在听到他承认是孟,州人氏,马上这份同情就化为了热情,这他乡愚见老乡,在古代来说,也是万分欣喜之事,虽然这洛,阳城距离孟,州并不太远,可对于段简这个少小离家之人,此时能够见到家乡之人,也是值得欢喜的,这恐怕也是所有华夏之人,难以改变的本性了。
“原来老者与某是同乡呀,刚才多有怠慢,来来来,快请坐,快快请坐。”既然是老乡,那待遇及立马不一样了,段简立马让周兴将老者和那个孩童搀扶着坐了下来。
老者一开始还不敢就坐,在段简等人的坚持下,才勉强坐了下来,此时酒菜已经上的差不多了,段简特意让人多拿了几副碗筷,放在老者和孩童勉强。
此时段简才发现,那个孩童居然是一个女童,只是因为整天风餐露宿的,看起来与一般的男娃也没有什么两样,老者知道尊卑,可对于这个孩童来说,好吃的就是一切,在段简给他夹了一个鸡腿之后,即狼吞虎咽的大嚼起来。
有人说,饭桌上是最容易联络感情的地方,此言确实不错,一番吃喝之后,老者的拘束感也渐渐的变淡了。
“刘大叔,您既然是孟,州人,为何不反家,却流落到这洛,阳城中,莫非有什么困难不成。”在熟悉了之后,段简就知道这个老者姓刘,人称刘篱笆,因为刘篱笆拥有一手祖传的扎篱笆的好手艺,在整个孟,州周边也是小有名气。
让段简等人没有想到的是,原本只是一个随意的话题,却惹得老者一片伤感。
“这位郎君,老朽这也是无奈之举了,您想想如果勉强能够在老家过活,谁又愿意背井离乡的到外地吃苦受罪,这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如果老朽还继续留在老家的话,恐怕这尸骨早就凉透了,老朽是黄土埋到脖子处的人了,生生死死,早死晚死也不算什么,却不能让我这唯一的小孙女也跟着遭殃吧,只能到处流浪,过一天算一天吧!”刘篱笆颇为伤感的说道。
看到老者如此模样,段简也就明白了,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别的事情,但是段简却并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这世间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别说是他一个段简,就算是十个,八个,百个千个也管不过来,既然管不过来,那还是不要问好了,大不了他一会给他一些钱财,也不枉相遇一场的情分。
“那么刘大叔,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孟,州有一个段家,就是居住在城西门口不远处的段家。”段简马上转移话题的问道。
可是,更加让段简等人感到意外的是,听到段简提起段家,原本看起来像是一只温顺的绵羊一样的刘篱笆,猛的一拳狠狠的打在了桌子上,怒骂道“哈哈哈,段家,段家,老朽就算是化成灰,做了鬼,也忘不了那个狠心肠的段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