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刚刚触及针管的底部的时候,她却又仿佛如同触电一般将手缩了回来,继而如烟似雾的水眸闪过惨烈的挣扎。
“啪”针管最终被打落在地上……
粉嫩的唇被咬出一个又一个鲜明的牙印,脸色惨败一片,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分外凄凉。指尖因为过度用力的抠挖床板,有几个已经从中间折断嫣红一片。
当席卷全身的疼痛再次卷土重来的时候,剧烈的疼痛让伊依再也抑制不住的大喊出声:“啊……”
“啊……撄”
一声声如同凤凰啼血猿哀鸣。
摄像头那一方,司管家看着伊依凄惨的景象忍不住说道:“少爷,你看要不要让医生来看看,伊小姐她……再这下下去……恐怕……偿”
伊依和司原都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他是知道自家少爷的偏执,只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他们只会越走越远。少爷从小聪慧过人,但是对于感情却迟缓的很,对于感情的表达更是如同稚儿只是一味的想要索取。
对于伊依近乎自虐的行为,司原的心更加的烦躁:向他服软就那么难吗?承诺她不会离开他就那么让她难以接受吗?
“药,再给她送进去一管。”她已经撑了两天,这种药物的药性他是知道的,即使是铁血男儿也绝对撑不过三天。她现在已经到了意志的边缘,撑不了多久了……
“少爷,老司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司管家犹豫着。
“说。”在这个世界上,司管家是司原为数不多愿意听几句的人。对于他来说,司管家自由照看他长大,如兄如父。
“少爷,你有没有想过,一味地逼迫只会让伊小姐离你越来越远。老司看得出来,伊小姐同少爷一样,都是骄傲而倔强的一类,您这样强逼着她低头,恐怕伊小姐只会产生逆反的心理。您越是施压,伊小姐就会越加反抗,不如换一种怀柔的方式……”
司原颓然垂下眼眸,“没用的,只有这样的她才会一直陪着我。”能用的方法,他都细想过,可是最终都败在她冷漠的眼神中。
“可是……少爷……”
“别说了,让人把东西送过去。”司原不耐的打断了司管家的话,而司原绝对不会想到就是因为他的一念之差,造就了他与伊依之间永远的鸿沟,直到他生命的终结,直到伊依远走他国。
司管家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转身离开。
司原就那样盯着屏幕后伊依凄惨的叫声,回忆起伊依那愤恨的眼神以及那一句:“司原,我恨你。”他永远沉稳跳动着的心,在这一刻有了波动,只是从未体味到平常人七情六欲的他并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他对于伊依偏执的占有,究竟是习惯多一点,还是对于光亮的渴望多一点,亦或是其他的什么感情,他无力去判断。
他只知道他不想让她离开,即使就这样行尸走肉的活着,他也要她呆在他身边。
……
会议刚结束的厉爵头昏脑涨的按压着额头半躺在沙发上,这场关乎厉氏转型的会议他整整开了三天,这三天以来他几乎全程呆在公司。如今松懈下来才发觉那席卷全身的疲惫……
就在厉爵准备回公寓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厉爵的眉头不自觉的皱起,他听得出来响动的手机是他的私人专号,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而电话会想次来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但是一旦想起就意味着有事情发生了。
“……”
“厉总,属下失职……伊小姐她……”
厉爵的眉心跳动,“她怎么了?”
“伊小姐她……她被司家带走了,属下动用了很多关系,但是司原的态度强硬,至今伊小姐下落不明……”这是一向干练的苏眉第一次没有完成好上司交代的任务,这样的失误让她感到分外的羞耻。
“多长时间了?”
“按照时间推算有……四天了。”这是她业绩上的黑洞。
果然听到这样的答复,即使隔着大洋苏眉都能感受得到厉爵的不悦,“对于你这次的工作,我很失望。”
“是我的失误。”
之后便是一阵沉默,这份沉默是厉爵思考事情最久的一次,就在苏眉以为厉爵离开了的时候,手机那头才传来有条不紊的声音:“去找顾晋,让他派人去司家要人。再派人时刻注意司原的举动,有情况立即汇报。”
“是。”
挂断电话后,厉爵只觉得脑袋发胀,最好这次是她被逼无奈的,如果事后发现是她的又一次逃离行动,他绝对不会再容忍。
站起身,一扫会后的疲惫,精神奕奕的站在56层偌大的落地窗前,打通了助手的电话,“十分钟后派一架直升机到公司顶层。”
没有丝毫的犹豫,在厉氏厉爵的话就如同古时帝王的圣旨,没有对错只有绝对的服从。
将扯下的领带固定在衬衫上,将西装外套慵懒搭在右肩上,打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当厉爵乘坐专梯到达顶层的时候,直升机正好赶到,飞旋在上空卷起大风,吹得厉爵的西装外套猎猎作响。敏捷的登上阶梯,迅敏矫捷如同草原猎豹。
扣上安全带,厉爵吩咐道:“回z国。”
驾驶员点头,“是,厉总。”
数个小时后,再次踏入z国。厉爵拨通了顾晋的电话,“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顾晋在那边嗷嗷直吼:“大哥,这次真的不是兄弟不给力,而是司原这小子就是一木头,不管说什么都不肯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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