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呦……”金小魔头急急驱马后退几步,一脸委屈地看来,不料正对上一双凛冽的深眸,心口不由得一抖。
穆尧看着他,语重心长道:“阿焱,你也年纪不小了,含芳姨母惯着你,但你却不可放纵自己。如今我也回来了,你既叫我一声阿兄,阿兄便有责任拘着你一些。”
金焱:“…………w(Д)w?????”
金焱张了张嘴,但在穆尧的眼神压迫下,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偏头看向另一边,见褚娇娇不知何时醒过来了,正舒舒服服地靠着看他笑话,心里顿时一阵闷气,狠狠瞪了她一眼,结果很快就被一直盯着他的某人给反瞪了回来。
“…………(⊙ _ ⊙)”
委屈过后,金焱还是不甘心被褚荞反压一头,又硬着头皮去冲她呲牙,结果见她正娇娇柔柔、温温弱弱地看着他们笑,虽然还是往日的那个娇惯派头,但不知为何这次看着倒没有那股眼高于顶的讨人劲儿了。
再想到方才路上听那个小丫鬟说的发病经过,也知道这次或许不像从前一半是装出来的,看着她此时脸色苍白虚弱的模样,金小公子决定这次自己就大发善心地不与她计较了。
见金焱没有再闹,穆尧心里默默地松了一口气,观察觉发觉褚荞这会儿精神好了许多,便温声提议道:“荞荞喜欢什么样的花灯?我去帮你取一盏。”
褚荞眨眨眼:“你还会猜灯谜?”
穆尧嘴角抽了抽:“莫不是荞荞以为为兄只是个懂得舞刀弄棒的粗野莽汉?”
深知穆尧本性并不全似外表看起来的温润无争,往往隐藏着的内心全是戏。明明表面上还耐着心听某些长篇大论,但心里却早已不似那么平静了。
而这一切外人从来没有察觉过,只有褚荞会一边看一边暗自好笑,有时被他注意到了,还会收到一枚委屈抱怨又无奈的小眼神。
实在是有趣的很,他的反应就像是个傲娇的小公举。
褚荞倒没想到,穆尧的这个性子就连在前世也没有变,不由笑到这可真是从骨子芯里带出来的臭毛病了。
而此时小公举闹小情绪了,想要哄小公举的褚荞打眼一看,随手指了一盏挂的最高的牡丹花灯:“就要那个吧。”
穆尧立刻又高兴了,吩咐将马车停在路边,只身下了车。
褚荞觉得无事,便放松下来,趴在窗边向外张望着。一边看着街道上往来的百姓,一边心里又想到了关于穆尧这一世的命定之女的事情。
穆尧能拒绝今夜去嫦春楼,同时意味着改变了第一次与命定之女相遇的时间,也算是个好的开端。
她其实觉得,这位头牌雅歌姑娘其实挺让人提不起斗劲儿的。
首先她的复仇出发点就有问题。灭国杀害全家大恨,甚至在褚荞客观看来,为了复仇欺骗一个人的感情的不是不能理解的,试想如果有人敢对她父母不利,她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来呢!
可怪就怪在她竟然为了报复将军府而降身于燕陵城的青楼中,要知道将军府上下可都是喜欢在边关一蹲就是几年的角色啊。按照她的这个复仇方法,运气不好可能到了人老珠黄也见不到一个仇人。
再者,若是仅仅杀害一个人就能让她卸下心里的包袱,跟着情郎远走他乡去过自己的日子,那么又为何非要选择当年并没有参与过灭国战争的穆尧下手?直接去找他的叔父不是更解恨的选择吗?
对于命定之女的一系列举措都全然不能理解的褚荞,只能暗自胡乱猜想难道穆尧独特的命格光环已经强烈到……只需干掉他就能达到平复血海深仇心情愉悦的地步了?
“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褚荞顿时觉得这看起来喜气洋洋的古街也没什么有趣的了。
正想放下车帘回去躺着,褚荞眼前就被一个红色人影给挡住了视线。眼眸轻抬,见金焱正一副施舍模样地垂视着她,下拉的嘴角快要拖到地上,要多不情愿就有多不情愿:“说吧,还想要什么?小爷这会儿闲着也是无事。”
“……”看着褚荞一副看神经病人的莫名表情,金焱也忽然觉得自己……挺神经病的。他才不会承认是因为刚刚的褚娇娇看着特别可怜特别让人心软呢!t^t
不就是一个花朝节吗!至于跟第一次出门似的吗!盯着一个卖糖葫芦的就能看半天!
在小魔头觉得快要拉不下脸了准备溜掉时,褚荞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榛子糖。那个里面有果仁的榛子糖……”
金焱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这个榛子糖是他上次随太子造访太师府时,顺手在路边买的,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喜欢吃,并且还记得是自己……嘿嘿嘿。
好像被喂了一块糖的小魔头来不及多言,直接挥了挥手便风风火火地骑马跑远了,他根本就不记得是哪家买的了好不好,得找来护卫问一问啊!
留下来的韩铭元看着不一会儿就空荡荡了的身侧,又将目光投向了褚荞的身上,只觉得今天每个人都挺不正常的。
不一会儿金焱便回来了,他得意兮兮地将包的整整齐齐的糖递到了褚荞手中,正等着被崇拜赞美几句,却发现那人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那包糖上面了。
“……”有点不开心的金小魔头qaq
看着她愉快地将糖分了些给那个小丫鬟,连光站着一点活儿都没干的韩铭元都有一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