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晟只是入宫领取科举名次就一去不回,第二日皇宫门口又张贴了求医皇榜,陈田急的差点没闯宫门,还是陈勇去找了裴尚书,裴尚书才在宫门口救了差点被拉去打板子的陈田,陈田被裴尚书带来的下人捆了起来带回了家中,直到听闻风玄子道长医治好了君晟,陈田才情绪平复被松了绑。
自我封闭昏睡了好几天的君晟模模糊糊的听到耳边有人在诵读道德真经,恍惚着睁开眼,侧过头就看到一个老道坐在蒲团上,怀抱拂尘闭目诵念不停:“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君晟喷出一口鲜血,一边咳嗽一边大笑出声,守在殿外的庞三郎听到君晟的声音,进来就看到君晟唇边的血迹,疾步走到床边将君晟扶起。君晟抬头看了庞三郎一眼,就又晕倒在庞三郎的怀里,庞三郎唤了两声都不见他醒转,忙大声喊道:“传御医!快传!”
一片混乱中风玄子道长起身收起蒲团,叹了口气走到殿外,掐指演算了一番,却再也参不透玄机,自君晟昏迷后的事情,他是再也不能得知了,风玄子不知是君晟恢复前世记忆,连他自己都不知何去何从,只当做是仙人遮掩了天机不许他这凡人窥探,就再也没有掐算过了。
君晟吐血后就不再昏睡了,只是躺在那里发呆,甚至连话都不说了,得知自己被封为国师,也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明白皇帝为何不与他相认,本朝自光熙皇帝变法失败后,朝堂就被外戚把持,上一任嘉和皇帝又软弱无能,传到这代鸿德皇帝手里,已经做了太后的公孙氏一族越发势大,连太子都是先皇后公孙嫣的儿子,自己当年落水溺亡一事也是出自他们的手笔。
君晟一直以来都把朝堂的事情当做热闹来瞧,他也没心思改朝换代,谁做皇帝,谁把持朝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不会叛乱四起影响他安居乐业就好,哪知道一直被他瞧热闹的事情里还有自己一份,那些个一看策论就被他吐槽的皇帝不是他爹他爷爷就是他老祖宗,可他毕竟跟在君爷爷身边的日子更久,对这边毫无代入感,不相认正好合了他的心意,就是不知道他这个两辈子的爹到底抽了什么风要让他当这个狗屁倒灶的国师。
君晟无精打采的发了几天呆,那日情绪失控吐了血亏虚的身子才调养过来,刚能勉强下地了,就请旨出宫,却被皇帝以他身体还未养好拒绝,君晟想自己走,却又无人领路,门口又有侍卫站岗,无奈只好又回到房里,正郁闷着,来送药的太监悄悄的给他塞了个纸条。
君晟不动声色的把纸条藏在手里,喝了药就借口困倦,上了床放下了帐子,隔绝了外面的视线后,才打开来看:今夜丑时三刻吾派人接应你出宫,届时望在后殿会合。君晟以为是庞三郎递的纸条,笑了一声无法无天的小混子,就闭上眼睡了,晚上还要熬夜呢,先养养精神。
入夜,君晟看了看手表,就算好了时辰,穿好衣服等在了后殿,果然丑时三刻就来了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递给他一包太监的衣裳让他换下,就领着他一路沿着偏僻无人的路径悄悄出了宫,宫门外也早已等候了一辆马车,君晟以为庞三郎在车里等他,毫无防备的就上了车,车里却只有一个他不认识的人,君晟问他庞三郎在哪,那人指了指他背后,君晟刚回头去看,就被他一记手刀敲晕了过去。
马车拉着君晟就出了京城,得到暗卫来报的庞三郎顾不上回禀皇帝,就沿着记号追了出去,策马疾驰一直追到了城外腾云山上,才追上了劫持君晟的马车,赶车的汉子见有人拦截,放出信号就与庞三郎交起手来,等庞三郎终于将他打伤,刚从马车里扛出了昏迷的君晟,却已经被对方赶来接应的人团团包围。
怕混战会误伤到君晟,庞三郎只好束手就擒,刚才被他打倒的汉子爬起来狠狠将他打了一顿也塞进了马车,才又驾车上路,颠颠簸簸走了一个多时辰,才被拉到了一处别院,关到了一间挖在地下的密室里。君晟其实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为了麻痹劫匪,就一直没有动,等听到劫匪锁了门离去,才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看,只点了一根蜡烛的密室里,只有他与头破血流的庞三郎两人。
君晟忙爬起来给庞三郎擦净伤口,为了不让劫匪回返的时候发现异样,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就用干净的帕子给他裹住了额头,怕地上太凉他再生病,就抱着庞三郎靠在墙上睡了,养足了精神才有力气应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拼命也好,逃命也好,都需要力气,何况他现在还带着个貌似来救他却被牵累的庞三郎。
轩辕昊赶到别院打开密室的门,看到两人相拥着靠在墙角睡着,轻笑了一声,本来只想弄一个像庞三郎的探花郎,没想到连正主庞三郎都自己送上门来,可谓意外惊喜啊,有了正主,还要什么探花郎,轩辕昊走到近前,就一把将庞三郎从君晟怀里拖了出来,君晟惊醒条件反射般的伸手去抓,两人就僵持了一下,被拖动的庞三郎悠悠醒转,就看到太子和君晟一人拖着他一条手臂。
“这是做什么?……是你!”庞三郎恍惚了一下,就回过神来,怒视轩辕昊:“你抓我们来做什么?”
“别说抓不抓那么难听啊,孤只是想请探花郎来别院做客,没想到三郎你也不请自来,三郎,让孤看看你的伤势!”
“不劳太子殿下费心,庞三郎的伤势由草民照料